夏天的枫叶林火红火红的,漫山遍野,遮盖住了整个山林,好像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
天还没有亮透,钟运就就已经在巡视军营了,或者说钟运根本就没有睡觉,处理完军务,钟运就到军营周围巡视了一圈。
三万将士只剩下两万五千,其中伤者还不少,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钟运心中沉甸甸的。
站岗的士兵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今天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但是仍旧保持积极的士气。怎么说也是三万将十万给打跑了,算是打了一场胜仗,所以,将士们士气鼎盛。
钟莽作为教头,也是差不多凌晨的时候才入睡,将大部分的军务处理完毕了,他才有空休息一下。钟运其实对于军事方面,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全靠钟莽一手操办。同时,钟运也暗暗庆幸,发觉自己捡了一个宝。
钟运在徐州城的时候,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带兵,一开始的打算只是想要对士兵熟悉的人,所以,便跟钟山海要了钟莽。谁知道,钟莽这家伙居然开挂了似的,一路上三万兵马统帅地服服帖帖的,还会一个九龙八卦阵,击败了十万蛮兵。
刚刚跟钟莽商量好了接下来进入的路线,钟莽实在是太困了,不得不回去休息。而后,钟运修炼了一番,便走出军帐,四处巡查起来。
一名士兵站在哨楼上,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前方,旁边的火把摇曳着火苗,映衬着他的脸红红的,好像是枫叶林的枫叶。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
那名士兵猛然转过头,发现是钟运,连忙说:“钟将军,蛮兵昨夜已经过河了,现在正在那里修筑阵营,多了好几道防线,完全是一副防守的意图,没有打算进攻我们的意思。”
钟运点点头,举目望去,在河的对岸,蛮兵热火朝天地在那里修筑防御工事,已经修了两道防线了,现在正在那里抓紧时间修建第三道。
“他们是怎么过河的?”钟运好奇地问道。
那名士兵思索了片刻之后说:“大概在昨夜子时,对面的五名元婴期修士带领着其他修士朝河面上发功,河面很快就结冰了,对面的几万大军在极短的时间就过河了。这件事情已经通报给钟将军您了。”
“嗯!”钟运应了一声,冷冷地望着正在修筑防线的蛮兵,这件事情他自然知道,一得到消息先到军营的四周巡视了一番,确保安全后,就赶来到了这里。
望着正在修筑工事的蛮兵,钟运心中不由地一阵烦闷,暗道:“蛮兵在河对岸扎营,筑建防线,看来又是一场恶战了。”只是对面修士近百,而这边只有钟运自己一个人是修士,而且还仅仅是筑基期修为。
“砰砰砰......”一阵快速地登楼梯的声音,钟莽来到了钟运身边,看见河对岸的蛮兵,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钟运看见钟莽脸色不是太好,便安慰他说:“不就是几道防线嘛,到时我几剑就能将它们给击溃。”
钟运和钟莽两个人昨天晚上商议,明天一早就渡河,趁着蛮兵没有反应过来,赶到邺城和那里的守军汇合,依靠守城大阵来对抗蛮兵,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将来的战争中保存实力。钟运看见钟莽脸色惨白,以为他担忧蛮兵挡住了他们的进军路线,到时又是一场恶战。
钟莽摇摇头说:“钟小将军,不是那些蛮兵的问题,我怀疑蛮兵内部有高人。”
“哦!”钟运提了提精神。
钟莽脸色无比严峻地说:“对于我们军队现在目前的形式来说,不管是和对面的雪狼旗的十万蛮兵继续纠缠还是撤退回徐州城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和雪狼旗纠缠,我们兵少将寡,败的一定是我们。撤回徐州城,恐怕还没到徐州城护国将军的配剑就让人送来取将军大人的人头了。只有往前,前往徐州才是我们唯一的出入。”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钟莽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以蛮兵现在全力修筑防线来看,明显是已经推算出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了。蛮兵刚刚大败一场,最好的选择就是绕过我们,迂回进攻徐州城,或者是撤回去,重整兵马。但是偏偏就挡在我们的路口,真是卡住了我们的死穴。真是高手呀!”
说着,钟莽自己都不禁佩服起对方来了。
旁边的那名士兵听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听完钟莽的话,沉思良久,才终于醒悟过来,又要打场恶战了。
钟运和钟莽回到了军营,两人打开了地图,其实,钟莽一睡醒,听到蛮兵渡河的消息就来找钟运了,就是为了和钟运商议对策。
钟莽指着地图说:“小将军,你看,这条河流将我们和蛮兵一分为二,我们后面是一座大山枫叶林,而蛮兵的后面则是一川平原,但是一条河流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从地利上面来说,我们占据不了太大的优势,特别是对方已经做好防守工事的情况下。”
钟运点点头,发现如果全军渡河的话,对方就会半渡而击,这种情况,钟运前世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都听烂了,自然知道强行渡河的话,非常危险。
“或许我们可以绕路而行。”钟运看了看地图,手指从军营一直沿着河流往前,来到一个狭小的地方,上面出现三个字“平水涧”。
钟莽看着平水涧,沉思片刻之后说:“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时间地拿捏地准,而且还要偷偷瞒住蛮兵才可以。”
平水涧虽说不大,地势平壤,全军涉水就能过河,但是河水湍急,一不小心,很容易被冲走,全军赶到平水涧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过河也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被蛮兵发现了,很容易就会被半渡而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地休息三天,第三天的晚上,我们全军轻装而行,”
“已经三天了,终于将营寨做好了,防线也完工了。”达林特暗暗松了口气。在这三天里,达林特率领着六万蛮兵全力修筑防线和营寨,营寨连绵十里,防线有六道之多。
看着高大雄伟的营寨,达林特心中满是欣喜,只要钟运来攻,达林特完全有信心将钟运的两三万兵马全部留在这里。
达林特有时也经常跑到河边去偷看钟运的军营,他可不敢进入钟运的军营中,烈焰朱雀的威力还让他感到手上的狼牙棒阵阵发烫。
达林特发现钟运就地扎营,也修筑起了防线,当看到钟运的防线的时候,达林特不禁轻蔑地摇摇头,这是什么防线,沟深不到一米,什么暗器毒药都没有布置,只有简单的篱笆桩,这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嘛。
达林特还邀请了几名元婴修士前来观看,都纷纷表示,只要给他一万蛮兵,就能破了钟运的防线,当时还打起赌来了。不过达林特没有真的让人带领着一万蛮兵前去攻打,毕竟钟运军营中可是有烈焰朱雀的,那可是神兽真灵,一团火焰就能将他们的一万兵马烧的干净。
第三天的夜晚,月亮躲进了乌云里面,钟运的营寨如同往常一样,只有几把火焰在安静地燃烧。从河对岸看,实在是难以看清军营中的情况。
达林特不一样,他是元婴期修为,夜晚对他来说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达林特看了对岸许久,发现又是一个无聊的夜晚,达林特无聊地伸了伸懒腰,想起营寨中自己偷偷带出来的好酒,心里一阵骚动,如同前两天一样,交代了身边一名筑基期修士仔细盯着对岸,如有情况,立马汇报,拍拍屁股便走了。
筑基期蛮兵望了对面一阵,一股倦意卷上心头,先是一场大战,几经生死,现在白天要修筑营寨和防线,晚上又要值班站岗,连续三天的不眠不歇,哪怕是筑基期修为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只是打一个盹,一炷香的时间而已,筑基期蛮兵心中自我安慰着,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睡起来了。当然周围还有不少的普通蛮兵站岗,他们更加比不上筑基期蛮兵,一个接着一个闭上了沉沉地眼皮。
钟运军营中静静地,安静地能够听见一根针掉落在地。突然,仅有的几把火把上的火苗微微摇曳了一下,军营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了,一大团黑烟飘了出来。
钟运手持百魂幡,全力祭出黑烟,将全军两万五千名将士全部裹在里面,快速地从军营中出来,飞快地朝平水涧急行军。
两万五千名将士全部都身穿轻甲,手中紧紧持有一柄长枪,脚上都包裹着稻草,走起路来,发不出多大的声响,整齐有序而又迅速地朝平水涧方向跑出。
钟运控制着百魂幡,黑烟将全军将士围在里面,隐匿在黑暗中,从河对岸看,根本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