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洪方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修炼有丹药,饿了有黑皮猪的腿肉,就是少了猴儿酒,灵儿实在是不上道,该再去找它一回。
缓缓吐出一口气,洪方满意的笑笑,体内的灵力又增多了一些,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到炼气中期的顶峰。
修炼如此之快,实在叫人无奈,枯木逢春诀在洪方手里彻底发扬光大,现在他修炼时引动灵气的范围又比当初大了不少。
看来只有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寒山,要不然这修炼景象,到了内门弟子的居处,根本瞒不住,修炼速度至少也可以和地灵根媲美吧,洪方幸福的烦恼着。
周师兄他们当然没有时间来找洪方,他曾经专门打探过,这三人被救回来以后,用特制的秘药涂抹敏感部位,足足在床上趴了两天,叫了三天,惹的周围石室的师兄弟们多有疑问。
苏师兄四人也是不幸的,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洪方离去,自己却只能通知执法弟子前来收场,他们不敢走,怕着三人有什么长短,因为他们在这个地方狩猎,宗内多少还是有一些人知道的,执法堂的人要是死在那里,他们怎么也脱不开身。
所幸伤势已经查明,乃是黑皮猪的獠牙所为,但他们依旧还在执法堂喝茶。
今天是孔长老为张师兄量身定做的收徒大典,洪方怎么也要去凑凑热闹,反正南师叔也罕见的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搅了孔老二的风光。
洪方不清楚南师叔和孔长老有什么恩怨,但这一次他是为了自己去的。
炼器会在广德殿举行,这是地火谷为数不多的大殿,可以轻轻松松容纳数百人观礼,也可以容纳数十个弟子同时炼器。
洪方走进殿内,场中已经有二三十个弟子选好了丹炉,洪方看了看,走到角落处一个丹炉前站定。
云阳宗的弟子在炼气期有兼修炼器的不多,因为大多数弟子都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况且守炉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洪方自己前前后后就炸了几十炉,危险不说,光是那些材料的耗费,在他面前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要不是有南师叔顶着,早破产了,今天有免费的材料提供,所以但凡有点基础的弟子都来了。
“那个不是洪方么,听说他要参加宗内一年一度的家族大会!”话语里有掩饰不了的酸溜溜口气。
“可不是,要出席这家族大会至少要家族里面拥有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据说到时宗主和大长老都会出现呢!”
“好像是赵家发帖给他的,前阵子不是还流传着那个消息!”说话的修士一副你懂得表情。
这时身处前面第一排的张师兄,一边脸上数个明显的指痕还没有褪去,高高肿起,这脸看起来极不协调。
他看见洪方入场,脸色一变,随后朝正中的修士使了个眼色。
站在正中的修士便是孔长老的大弟子刘师兄,此时孔长老还没有入场,炼器会暂时由他主持。
只见他走到洪方面前,淡淡的说道:“洪师弟,这次炼器会没有邀请你,请你离开!”
洪方哑然失笑,朗声说道:“敢问师兄,此次炼器会是面对全宗选择最优秀的弟子,作为孔长老的弟子,还是暗箱操作,已经内定了张师兄!”
这话一出,广德殿的所有人都目光复杂的朝着这里看来。
刘师兄脸色一变,急忙说道:“自然是选择最优秀的弟子供师尊选择!”
“那师兄还发邀请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兄敢肯定我炼器的造诣就不如张师兄!”洪方笑着说道。
刘师兄踌躇再三,心里自然有这种想法,但却没有在口中说出来。
“就凭你,也想跟我比!”张师兄见刘师兄一时尴尬,越加憎恨洪方,对着洪方不屑的说道。
洪方脸上还是一片宁静,他看着张师兄,一字一句的说道:“谁强谁弱,比过不就知道了!”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广德殿入口传来一阵骚动,洪方转身看去,却是周师兄一伙走了进来。
洪方瞧他好的还不利索,走路一顿一顿的,眉宇间不时有痛苦之色闪过。
周师兄径自走到洪方面前,冷冷的说道:“洪师弟,请你跟我到执法堂走一趟!”
“哦,”洪方惊讶的回道:“敢问师兄让我去执法堂有何事?”
“叫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轮到弟子们质疑执法堂了!”说话的是当日和周师兄一同前来抓拿洪方的弟子,显然他精神远没有周师兄坚韧,此时竟一只手扶着屁股,一脸忧伤蛋疼的模样。
洪方正色的说道:“弟子虽然卑微,但事无不可对人言,还请师兄言明我到底犯了那条宗规!”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殿内众人都看着这边,翘首以盼。
周师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洪方犯了那条宗规,前次袭击黑皮猪出现的那个人,他压根就没有看清楚影子,只是见过飞剑而已,这飞剑却是最不容易区分的。
况且这事关他的隐私,掩盖还来不及,哪里会暴露,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洪师弟,上回我们在坠鹰岩受人攻击,而你就在左近,此事我等希望你去一趟执法堂,配合我们说清楚!”一个执法弟子说道。
周师兄眉头皱起,身子微微抖动,不过却没有出言。
洪方闻言,脸上更是一副惊恐的表情,“何人如此大胆敢袭击执法堂弟子,敢问师兄,那人是用何物袭击师兄的,师兄又是哪里受的伤?”
洪方一脸诚恳的看着三人。
周师兄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良久之后,周师兄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是怀疑你与此事有关,况且此事如今尚未调查清楚,不可公开,还请师弟跟我们走一趟!”
“只是怀疑就要拘一个内门弟子前去?”洪方高声问道。
此时刘师兄大笑着朝洪方走来:“洪师兄,看来你的事东窗事发,还不老实交代!”
洪方也大笑道:“若只是怀疑便要去执法堂一趟,那我也恳请张师兄一起同行!”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张师兄更是气急败坏的叫道:“洪师弟,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要不然今天我跟你没完!”
刘师兄也冷笑着说道:“洪师弟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周师兄还不快将他带去执法堂!”
周师兄听到一番意动,只是他现在行动尚且不便,如何能强行拿下洪方。
洪方看着四周人群,见宋师兄也在,心里高兴起来,脸上却平静的说道:“张师兄确定要我将那事公之于众!”
张师兄纳闷起来,他确实有些事不方便公开,但这些事做的极为隐秘,洪方应该是不知道的。
想通此节,他大声说道:“师弟不要再强自挣扎,犯了错就要认!”
洪方盯着张师兄,烦恼的说道:“这件事我本不愿公开,因为我也是受害者,我已经查明,在宗内谣传我与赵轻柔师姐有不清不白关系的人,就是张师兄!”
此言一出,全场轰动,人群里止不住的话语传出。
“此事如果真是张师兄所为,那他太卑鄙了,那天我在寒山可是吃尽了苦头!”这个是大多数弟子的心声。
“张师兄长着一副斯文样,却做着禽兽事情,没想到心底这么黑暗!”这是一个女修清亮的声音,对张师兄打击很大。
“必须问清楚,他为何这么做!”
张师兄心下骇然,不过仍强自保持镇定,他看着四周质疑和愤怒的眼神,心底惊慌起来,此事绝不能认,这么多昔日交好的同门闹起来,恐怕要翻船!
今天的他的大日子,数年的勤劳一天收获,旁边很多观礼的弟子都是特地邀请来的好友。
他向前走了两步,平复下心情,振振有词的说道:“洪师弟说此事是我所为,不知有何根据?”
这个时候,宋师兄越过人群,走到洪方和张师兄面前,盯着两人,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无形的压力使得场中众人的话语都少了起来,不过众人更有兴趣了,赵大小姐的死忠已经来了,有好戏看了。
洪方这时却不慌不忙,转身对周师兄问道:“师兄常年在执法堂办事,能否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鉴别对方是不是说谎!”
周师兄听到这个问题,涉及到专业领域,精神一振,态度端正的说道:“我执法堂已经研究出一百零八种让修士开口的方法,因人而异,不知是何人犯了事?”
洪方再一转身,指着张师兄说道:“便是刚才那件事,还请周师兄秉公执法,捍卫执法堂的荣耀!”
周师兄呐呐的看着张师兄,他俩一向关系不错,如何下得去手,当下嘴里嘟囔道:“我看张师兄不像坏人,不是坏人,试也试不出来!”
洪方惊奇的看着周师兄,“师兄一来就对我左审右问,要请我去执法堂喝茶,敢问师兄,我哪里像一个坏人?”
说罢洪方原地转了一圈,摆出一个凄苦的姿态,“诸位同门我之所以长的这么黑,可不是锦衣玉食硬生生晒成的,全是长年清苦劳作所赐,这么憨厚的面容,还能是奸诈之辈不成?”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得就是你!”
“面黑心黑!”
场间多是一副嬉笑的话语,洪方见亲友团不够强大,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