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悠悠的在路上走着,驾车的老头唱着关于寒冬的歌,明明是春季,这里却时不时的刮着寒风。
时临坐在马车上,捂着双手,昼朝疆域皆属于南方,这里却冷得要命。刚进入西凉国的时候,马夫就给扔进来两件狐裘大衣,开始时时临还觉得有些夸张,又不是去雪朝,现在才发现真的冷得要命。
西凉国位于昼朝西北,虽然和雪朝相接,但是绝不至于冷成这样。
对于这种反常的气候有着数不清的传说,其中比较闻名的就是这里是寒冬之父降临的地方,还有一种说法更贴近事实,曾今的楚帝大将寒将和汉皇的冰王曾在这里战斗,最后决一死战,两人皆是当时不世的天才,引发了天象,造就了如今的这般场面。但是传说终归是传说,没有人能够证实其中的原因。
一路走来,时临感觉越来越冷,常年生活在南方,真不懂这寒冷的感受。
“客官,快要入夜了,在这种地方的夜里走可是会出人命的,前面有个酒馆,不妨在那里歇息一晚上。”马夫撩开门帘说道,他的脸庞已经冻得通红。
时临点头,再走下去却是不合适。
马车走近了酒馆,老马夫将马带到马棚,时临自己去要了间上房,同时点了些酒菜,等着老马夫进来以后一起吃。
“话说千年前的天下,可要比现在混乱的多。”正当时临等待老马夫的时候,酒馆里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时临转过头去看,原来是一位说书先生,他穿的很破烂,脸颊通红,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嘴角留着密密的胡茬。
时临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位断臂说书先生讲得东西。
“千年前是咱们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没有法,没有情,只有无尽的战乱和纷争,那时候的人啊,真的是苦不堪言,哪里有什么安定的地方啊,不过正所谓乱世出枭雄,这不,楚帝和汉皇便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安定了北方,一个安定了南方,最后南北的那场战争,楚帝大败,其实谈不上谁对谁错,谁输谁赢,两人都是英才,都是那时候的赢家。“断臂说书先生说得情绪高昂。
时临捧了杯酒喝下,老马夫也已经坐在了对面,但是时临没有动饭菜,只是听着老先生讲着历史,年幼的时候,父亲便总是给他讲着两位皇帝的事情,那时候他也像所有的男儿一样想着成为如同这两人一样的英雄。
“最后的那场楚汉战争,楚帝含恨而亡,汉皇主宰了天下,一统这乱世,真的是风光无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可汉皇登基的第二年便在一次东巡中失踪了。”说书老先生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捧起酒杯喝了口酒。
“老先生,这位汉皇失踪了?怎么回事?”同在听老先生讲故事的人问。
“不知啊,楚汉盛世那几年以后又是大混乱,重要的文献早已经遗失殆尽了,直到现在,也不晓得当初汉皇是死是活。”说书老先生感慨,“现在的三大王朝啊,其实昼朝便是当初汉皇建立下来的疆土,那时候明明南北太平,却不知楚帝为何要引发那场战争,不然啊,历史怕是要太平更久一些。毕竟有两位才子啊。”
“要说现在的时局,真正能比得上两位始皇帝的也就只有玉雪银侯和鬼将了,前些年或许还有个夜渊,现在啊.....唉,自古豪杰皆命短啊。”说书老先生叹息。
“老先生,您给我们讲讲这些年来三朝的事情吧。”一个人提议道。
“好,既然你们想听,老朽便给你们讲上一讲,活了大半辈子,就想让你们知道的更多些。”断臂老说书人笑道。
时临一直静静的听着,老说书人讲了很多事情,这些年来发生的,说道激动的时候甚至用力拍桌子,酒杯里的酒洒出大半。他讲到昼渊灭时沿,讲到玉雪银侯一骑破万千,讲到了离朝的十二员大将,讲到了雪朝的银湘五君,还讲到了林瞎子的一棋....
时临招呼过来店小二,让他为老说书先生上一杯好酒,自己则走回了楼上的房间。
老说人讲毕,倒了一杯不知何人送的酒,咧嘴笑得开心。
在时临刚回房不久,一个年轻人走进了酒馆,一脸笑意,玩弄着手中的两个骰子,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