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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负气

林思娴经过一星期的详细比对,排查了月色朦胧周围所有的监控视频,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按照耿三炮和钩子的说法,每个月他们会向月色朦胧进贡一个处女学生,他们是只负责送人,第二天再负责把人接走。林思娴按照他们交代的送人的日期,详查了周围的监控视频,发现了一个巧合的现象。每当他们把人送到后,都会有一辆黑色奥迪准时出现,这辆奥迪车是个外地牌照,因此林思娴也没能查到车主是谁。这车一个月就出现一次,每次出现正好就是钩子他们送人的那天,连续七个月,月月如此。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这辆奥迪车肯定脱不了干系。”白子君哼了一声,“主人,这里面说不定就是那个变态狂。”

“连续七个月,每个月都固定一个女学生,还都是些未成年的小女孩。这怎么那么像古时候祭祀用什么童男童女祭拜山神水神的?这人不仅是个恋童癖变态狂,恐怕还挺迷信,他……他不会是信了那一套什么采阴补阳的说法吧?”孙梦梦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

步丘峻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人的心理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一些看似荒诞奇怪的做法,其实在心灵内部都能找到根源。人在潜意识里会有一种原始的冲动,这种冲动或许是因为童年的某种遭遇而形成,有什么人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冲动正常时候会在道德观念的压制下不显露出来,可是压制的越久激起的反抗也就越强,当身处某个可以让人放松的环境下,道德约束力量最薄弱,这股冲动就会爆发出来。我给一个女学生做过心理辅导,她就有一种怪癖,她喜欢偷东西,其实她家里很有钱,她偷得东西她并不喜欢。可是她就是有这种冲动,她就是在享受偷得那一刻强烈的刺激感。对,她不是为了财物而偷,她是为了偷而偷……”

孙梦梦听得晕晕乎乎,最后娇笑着说道:“好啦,步教授,步大心理医生,知道你学识渊博,就别卖弄啦!嘿嘿,反正我们都听不懂。”

步丘峻刚想卖弄卖弄,结果人家孙三小姐压根不买账,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倒是这边的林思娴推了一把孙梦梦,嗔道:“梦梦,你让主人把话说完嘛。”又转头对步丘峻说道,“主人,那照你这么说,这位变态狂是……”

“从心理学上分析,这位正主儿啊,第一,年龄不会小于四十五岁,甚至有可能大于五十岁了;第二,这人应该有个十多岁的小女儿或者是小孙女,如果不是的话,最起码是在他的生活之中有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第三,这人是一位既有权又有钱的人物,他一直认为天下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可七个月的某一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老了,他突然意识到他控制不了自己正在衰老这个事实。”步丘峻一条一条娓娓道来。

孙梦梦惊讶的目瞪口呆,跳下凳子,背着双手绕着步丘峻左三圈右三圈的转。

“梦梦,你要干什么?”步丘峻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孙梦梦嘿嘿一笑:“主人,你给我说实话,变态狂是不是已经被你抓到了?”

“你想什么呢!当然没有啊,要是抓到,我还能瞒着你们不成。”步丘峻奇怪地说道,“哎,我说梦梦,你怎么这么问啊?”

孙梦梦扁扁小嘴,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道:“我不信要不是你已经抓到了那个变态,你怎么能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连他有个小孙女什么的你都知道。”

步丘峻被她娇憨可爱的表情逗乐了,真想捏捏她的脸颊,眨眨眼故作神秘地说道:“这呀,就是心理分析学的奥秘哦!”

“我就不信心理学能有这么神奇!”孙梦梦还是不服气。

步神棍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开始卖弄了:“那个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外行看热闹,你们觉得很神奇的东西,其实在我们内行人看来没什么可惊讶的。我刚才说得那些都是有理可循的,可不是信口胡诌。对了,你研究的医药化学,在我看来也是相当神奇啊,上次干掉马中军,你一针小小试剂就能让他和心脏病突发一模一样,就连晓轩这种专业法医对此都对你夸奖有加。”

“嘻嘻,那是那是,主人,告诉你啊,上次那种淡蓝色试剂叫氰化钾氯酸次钠,研究所好不容易搞到了前苏联克格勃的配方,但是照着那个配方合成的试剂使用时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道,我觉得还不完美……”果然,一说到自己得意的领域,孙梦梦就刹不住车了。

各种专业化学试剂的名称,步丘峻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和其他几女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终于,林思娴出来解围了:“主人,快看,那辆奥迪车又出现了。”

步丘峻霍然站起,冷笑道:“自从耿三炮的白菜帮被连窝端了,看来是没人给他送货了。哼哼,憋了一个月,这老狐狸看来是憋不住了。我看他这次还要耍出什么花招。他现在在哪?”

林思娴把监控视频投到对面墙壁大屏幕上,说道:“这辆车现在刚过市北收费站,他走的是闽粤高速,这么说应该是从FJ过来的,现在马上要下高速了。”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子君二话不说,起身就向外走。

“子君,你要干什么?”叶晓轩连忙问道。

“哼,我去会会这位老变态到底是何方神圣!”白子君又转过头看着步丘峻,“主人,你说过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我现在就把他揪出来。”

步丘峻微微一笑,说道:“好吧,以你的车技,对付一辆小小奥迪确实不在话下,去吧,小心点,要是事不可成,马上就撤,别逞能。”

白子君豪爽的一笑:“主人你就放心吧,我白子君出马就没失过手!”接着头也不回的就向外走。

伴随着轰鸣的马达声,白子君绝尘而去。即使是冬天,可白子君飙车时仍然喜欢打开天窗,随着兰博基尼向前飞驰,那强劲的气流会顺着天窗从鼻尖划到脸颊然后从耳畔猛然吹过,白子君喜欢这种感觉,刚才在工作室的一股气苦之感仿佛能随着这气流一扫而光。

“哼,主人就只喜欢孙梦梦!我白子君哪里比她差了!”刚才步丘峻和孙梦梦调笑的画面又跃上脑海,白子君越想越气,黑色的兰博基尼在她的手下犹如一条暗夜幽灵划破夜幕,转瞬即飞逝不见。

左手腕震动,是工作室发来了消息。

“子君,目标现在刚下高速,顺着沿海大道向西南方向驶去,你走紫荆江路,转金雀山路,半小时后应该能在京西一路的入口处截住他。”

“二姐,这样也太慢了吧?你瞧我的!”

“子君,你别胡来……子君,子君!”林思娴焦急地连喊两声,“主人,子君把通讯断了,她要……她要干嘛?”

叶晓轩这时走过来,轻轻地说道:“主人,子君似乎生气了……”

“生气了?子君为什么生气啊!”孙梦梦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好奇地说道,又对步丘峻笑道:“嘻嘻,主人,你不是大心理分析师吗,来,你分析分析子君为什么生气了?”

步丘峻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心,海底针。这次……这次……我……也无能为力了。”

倒是一直站在他后面的叶晓轩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身子转了过去,没让孙梦梦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孙梦梦刚要再调笑几句,一直大条的神经终于意识到今天工作室的气氛好像不大对,吃吃的问道:“大……大姐,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大家都怪怪的?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什么了?主人……”

步丘峻哈哈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晓轩,有什么事任务结束之后再说,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啊!”

叶晓轩一怔,连忙转过身子,正色答道:“是,主人,我明白!”

“思娴,子君到哪了?”

“她似乎走得是地下应急通道,应急通道的出口是五羊广场,她去五羊广场干嘛?啊,我明白了,她是想在那辆奥迪车驶下滨海大道之前就截住它。主人,现在虽然是凌晨四点多,可是滨海大道靠近五羊广场那里,作为岭南市最繁华的地段,这时应该是有游客的,子君不能在那里动手啊!”林思娴指着大屏幕焦急的说道。大屏幕上是整个岭南市的地图,其中表示白子君的那辆兰博基尼的小绿点在地图上边闪烁边快速向前移动。

步丘峻皱着眉头来回踱了两步,叹气道:“这个小丫头啊,我是管不了她了,思娴你继续联系她,联系上之后告诉她动手前要考虑清楚,我们是轩娴梦君工作室,不是黑道团伙,更不是恐怖组织!”说完之后就向外走。

“主人,你去哪里?”孙梦梦在后面喊道。

“我去找那个不省心的小丫头!”步丘峻狠狠地说道,“找到之后非打她屁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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