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四十三章
飞蛾与火
节一
托斯托德坐在一具尸体边，长时间的工作让自己神志有些不清，再多的浓茶也无法让自己睁开眼睛，头疼的就像是里面住着只不安分的刺猬。
当初任务失败，自己的不光没能得到一点好处，还差点被自己的主子打死，如果不是自己偷偷吃了一些魔药，一定会因为那些杖击当场死亡。
家里的弟弟们打着探望自己的名义不断地将有毒的食物和酒送到自己身边，甚至派出了家里的猎犬，亲手杀死了那些狗东西，却还要装作不知道，除了继续工作，自己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雅谭，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追求，而现在没有人提及？这个奇怪的姑娘一定牵扯着什么，也许，自己得到皇帝重视的机会就是这个，只要自己得到更高的地位和实权，就能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灾星，也不是一个废物。
自己并不忠诚，只是自己无处可归，有皇家御用的身份，那些将自己视为眼中钉的弟弟才不会轻易下手，家族继承权，托斯托德从来都不想要，很可笑，别人铆足了脑袋抢的地位，竟然是自己的求生之路。
托斯托德回想起自己的孩提时代，那时候，自己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坎尔特的偏远乡下，在父亲打理的庄园中嬉戏成长，和家中的护卫学习剑术，和自己的家庭教师学习知识，本来一切都普通而自由，直到有一天，自己发现自己能让手心发光，还能让一些小物件随着自己的意念移动，那之后，自己就被送往魔法学校学习，那里系统而苛刻的教程让自己吃了不少苦，那些所谓的老师天天抱怨着魔法学徒的无能，并施以恶毒的惩罚。
托斯托德很讨厌魔法，虽然自己很有天分，年纪轻轻就成功毕业，还被举荐参加魔法议会和各类学术研究，直到白焰开始打压魔法师的势力，为了不牵连家族，接受父亲的举荐，加入了白焰的特别部门，同时也被父亲授予了家族继承人的身份，虽然这只是为了让白焰能多照顾所谓的家族继承人，但是这反而让充满野心的弟弟们记恨，他们才是为家族尽心尽力的人，但是自己这样一个无能的巫师兄长，竟然成为了家族继承人。
在那之后，自己接受着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任务，还要提防自己弟弟派来的杀手，很累，真的很累。
虽然托斯托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如果接近那个女孩，知道秘密，就能得到解脱，就能得到自由，所以现在自己就坐在了这个村子里。
只是偶然，自己再次遇到了那个黑发的青年，他笑眯眯地和人聊着天，兜售药水，那柄漂亮的剑，就挂在背后，如此醒目。
托斯托德决定跟踪那个青年，但是青年却在熙熙攘攘的村民中突然消失不见，自己也感觉不到这个青年的任何痕迹，那股让人舒心的醋栗甜味也戛然而止，只有那股难闻的羊毛膻味和汗味。
托斯托德想要找到女孩，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这是命运给自己的一个暗示。
“啊，希望这个月没有其他活儿。”
托斯托德喝了一口腰上的烈酒，唤醒那枚隐形护符，闭上眼睛，希望做个美梦让自己舒服一些。
在公鸡打鸣前，托斯托德就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白焰让自己调查并追踪一群德鲁伊，以防精灵有其他的计划，毕竟一年多以前突然窜出来很多精灵年轻人，愚蠢地袭击了很多营地，虽然伤亡很小，但是这样的袭击让所有人觉得很奇怪，就像是飞蛾扑火，毫无战略可言，虽然他们带着银色的果核，但是自由精灵从来不会这样愚蠢地正面冲突，而那些逃跑的精灵年轻人都被德鲁伊们所搭救，虽然白焰不打算理那些德鲁伊，但是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必须搞清楚细节。
德鲁伊啊，一群药师，信奉自然之母，热爱自然，势力遍布于所有有圣所和有森林的地方，但是德鲁伊从不会加入战斗，他们会劝阻战争，却不干涉，胆小的德鲁伊们总是祈祷着，就算森林被推倒，也不会反抗的胆小的家伙们，比如自己面前的家伙，临死前还在祈祷，让自己放过无辜的他。
德鲁伊全部都喜欢藏秘密，就像是一只只松鼠，就算豁出性命也不会把秘密交给别人，自己的药水，魔咒，以及刀子，全部没能撬开他的最，直到这个臭烘烘的德鲁伊慢慢变冷，无声无息。
没有了黑发青年的踪迹，托斯托德很烦躁，但是既然要到春满，那么德鲁伊一定会去凡尔娜拉，虽然只是自己的猜测，黑发青年一定和德鲁伊有不错的关系，看他手上的装饰，一个猫头鹰的白银挂饰，这属于德鲁伊的礼物，就这样赌一把，先去凡尔娜拉，找到青年。
但是有一个问题，托斯托德深知自己不可能正面打败黑发青年，毕竟自己上一次看见他拔剑，一瞬间就砍倒了好几个强盗，而自己不可能有这速度和反应，至于魔法和药剂，在蜘蛛洞里，自己亲眼见识过他熟练的魔法技巧和药物运用，也就是说，自己如果采取暴力措施，自己必然是被打倒的那一个，而且黑发青年不喜欢自己，他对于敌人下手从不带任何仁慈。
但是与其什么都不做，或者做一大堆没有意义的调查，还是遵从命运的感觉来得安心。
尸体很麻烦，托斯托德不得不再花些力气把尸体藏起来，反正这个死掉的德鲁伊身上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托斯托德放了一把火，然后从后边靠近田野的窗户里钻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向田埂，爬上大路，找到旅店，牵走自己的马。
节二
经过几天的旅行，托斯托德终于混进商队，到达了这个森林里的城市，托斯托德不喜欢这种城市，到处都是杂乱的感觉，而且冰冷潮湿的风和那群神经兮兮的德鲁伊，全是自己最讨厌的东西。
凡尔娜拉分为六个区域，东边的日升之所是自己的目的地，那里会举办春满仪式，而贯穿了城市的商业街道和旅店，是自己目前要待的地方，这群德鲁伊和精灵在这里修了很多木屋，在附近的森林里种植草药和蘑菇，然后通过贸易珍稀草药和魔药让这里充满生机，商人们只在乎利益，不在乎这里德鲁伊们的神明和德鲁伊们的祝福及祈祷。
至于其他区域，德鲁伊的居所，草药培植区，还有墓地和黑街，都不是自己的目标。
托斯托德径定了个叫“灰色羽翼”的旅店，是一个矮人开的，红发的矮人并不像其他地方的矮人那样多嘴好客，他冷冷地丢下钥匙，然后把菜单扔到自己面前，这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些年轻的旅行商人，他们吵闹着聊着天，看样子是第一次来这里，手上捧着德鲁伊的装饰品大声猜测那些城里的富人会花多少钱买下来，很可惜，贵族们除了自己狩猎的动物脑袋，让德鲁伊做处理，没人会拿那种用破木头和钻石碎及铅丝做成的丑陋的抽象装饰。
这个完全由木头搭建的简陋房间，只有一个铺着垫子的地铺，还有一股霉味，托斯托德很讨厌这种感觉，反正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托斯托德脱掉旅行的外套，换上德鲁伊的皮草和装饰，把一切能证明自己真实身份的东西全部放在了这个简陋的房间，并施加了保护的咒语。
托斯托德将狼头盖在头顶，像德鲁伊一样低声颂唱着，走下楼，走进德鲁伊的队伍。
春满还有还几天才开始，但是德鲁伊们已经陆陆续续聚集，在他们的森林里点上篝火，热上茶，互相叙旧聊天，而有些则坐在森林里的祭坛边，泉水旁冥想，到处都有细微的魔力波动，里面充斥着平静的精神力量，托斯托德不喜欢，也不会真的加入他们，自己这一切只是伪装。
这套衣服的主人已经被自己扔在了前一个城镇的下水道里，反正德鲁伊们并不在乎穿着，他们选择皮草也只是因为更接近自然，哼，愚蠢的想法。
“查查拉，好久不见，嗯？你不是查查拉？请问，您是？”
托斯托德能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皮草，托斯托德回头，看到一个褐色皮肤的老人，老人看见自己时也很惊讶，“你不是查查拉？那为什么查查拉的衣服在你身上？我亲爱的艾维娜啊，年轻的德鲁伊，能告诉我查查拉在哪儿吗？”
“抱歉，我不认识。”
托斯托德没有多废话，看样子自己的这身衣服有潜在的麻烦，而自己的脸已经被这个老人看见了，托斯托德立刻准备离开，但是走到一半，又转头走回来，毕竟，自己的脸被看见了。
“请问怎么称呼？”
“我是你的衣服的主人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穆茶尔，那么，查查拉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他？”
“这里说话不方便，有没有人特别少的地方，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难道有糟糕的消息？大地母亲保佑，希望一切都只是我多想了，来我的小屋吧，我会平静地听完。”
老人明显相信了自己的一面之词，德鲁伊都很单纯，之前的几个也是，被自己约到陷阱时竟然还带着礼物，虽然托斯托德不喜欢杀人，但是有时候，别人不死，自己就会陷入麻烦。
老人的居所很偏僻，对于托斯托德来说是个下手的好地方，德鲁伊除非有事情或者住在一起，很少会串门，因为他们就算睡觉，也经常在户外背靠背睡眠，房子只是类似于仓库和进行私人活动的地方而已。
老人为托斯托德倒了一杯茶，目光中充满担忧，“查查拉怎么了？朋友。”
托斯托德拿出一本小本子，打开放在一边，面无表情，“自己看吧，这是他写下来的。”
老人慢慢靠近，捏起本子的一脚，可是本子上除了一些陌生字迹，毫无意义的信息，什么都没有，老人想要寻问，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嘴巴，老人明白了什么，没有挣扎。
托斯托德快速地解决了老人，让老人尽可能没有痛苦，这个木屋有很多瓶子和香料，而且又一个大箱子，足以放下老人的尸体，托斯托德将尸体放进箱子，锁上门，再次混入人群，时不时抬起头寻找黑发青年。
没过多久，托斯托德有了发现，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黑发青年神色慌张地躲在一个屋子的门口，嘴里嘀咕着什么，那么，先打个招呼？毕竟他们也算认识，尽管两年前自己被警告不要插手他的事情。
“弥鹿，好久没见。”
托斯托德略微露出微笑，弥鹿也察觉到了自己，但是弥鹿迅速地低着身子冲到自己面前，躲在自己身后，“啊，你好，借我躲一下。”
托斯托德被吓了一跳，然后看了一眼前方，是一个金发的女孩和一个红发的青年，女孩吵闹着大声说着什么，青年则一声不吭，摇着手，往自己的方向走着，看样子两个旅行者是有什么矛盾。
当红发青年和金发女孩做过自己，往居民区走去，回过头却发现弥鹿准备离开，托斯托德立刻伸出手想抓住弥鹿的胳膊，却摸到了一个藏在袖子下的机械装置，托斯托德知道那是什么，立刻松开了手。
“喂，别乱碰别人，啊？你是？”
不同于以前的那种沉默和压抑，现在的弥鹿瞪大黑亮如钻石的眼睛，虽然充满疑惑，但看上去很有灵性，非常可爱，声音也轻松很多，而且过去了两年多，他一点变化也没有，依旧那么美丽，身上温暖的醋栗香味让人不自觉地放松，明明是个男人，却比女人还要吸引男人。
“不记得我了吗？明明一起冒险过，这个，是你的吧。”
托斯托德拿出从弥鹿那里得到的隐身神符，咬着自己尾巴的银色小蛇，弥鹿很快就认了出来，“啊，你是，那时候的。。。”弥鹿刚回想起来，就放下了笑脸，露出非常可怕的神情，然后以非常迅速的动作逼近自己，“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可不记得，你是德鲁伊。”
“我只是替主子来做调查的，放心，我没做什么坏事，只是来经历下而已，笑一笑吧，这表情不适合你。”
托斯托德试图平缓紧张的关系，同时也能感觉到自己拉近乎的方式非常失败，弥鹿右手推向自己脖子的机械装置咔嚓作响，里面的刀刃只要一瞬，就能割开自己的喉咙。
“调查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春满是祝福的节日，希望你除了祈祷什么都别做。”弥鹿慢慢放下右手，后退了两步，“还有，不要烦我，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
托斯托德识相地后退了两步，刚松了一口气，弥鹿又突然从自己手中夺走了那个隐身神符，“还有，这个我需要回收。”
这个神符只需少量的魔力就能让自己隐身很久，还能躲过很多魔法的监测，托斯托德试着分析过这个神符，却没能从里面获得任何信息，托斯托德有些后悔，就这么把这个好东西还给弥鹿，更后悔就这样和弥鹿打招呼，明明之前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自己太厚脸皮了。
那个女孩不在弥鹿身边，雅谭，或者叫洛缇，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见面，没准就知道自己的那种缠绕了自己两年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弥鹿看了看罗盘，然后斜眼看了一眼托斯托德，快步走向底下广场的人群，托斯托德没敢继续追，反正弥鹿在这里，自己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弥鹿，他只是指引自己的一束光而已，自己的目的至始至终只有那个小女孩。
不过，那个让弥鹿见到就躲起来的两个孩子，是什么人？自己也有必要调查一下，他们去的方向是居民区，自己刚从那里过来，说实话自己并不想回去，毕竟自己在那里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德鲁伊，要怪就怪这世道吧。
托斯托德再次走上阶梯。
节三
“我说，你是不是傻，当初拿钥匙就不知道顺便问下住在哪一个房子吗？”
“我是怎么知道，我第一次来这儿，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拐哪儿去了，这要是黑不溜秋什么都没有，这地方又安静的吓人，连个问路的都没有。”
“我不是解释过吗，春满快开始了，所有人都在森林之地祈祷和准备仪式，商人又不喜欢住在这些老房子里，我能陪你过来你就该好好谢谢我而不是在这里抱怨。”
“可是，一直在抱怨的好像是你啊，说什么找不到别找了，还一直说我蠢，我是有些傻，但是我也会生气的啊。”
“生一个气我看看？你竟然对我这样的女孩子发脾气，你们光明教徒还真是绅士哈？”
“我不还没发脾气么。”
拉尔捏着手里的钥匙，看着面前层次不齐的各种木屋，很头疼，因为两人已经找了两条街，还是没有找到这把钥匙能开的锁，而身边的小公主一直叽叽喳喳，但是没有莉亚，拉尔在这寸步难行。
“我说，我们直接回去问我伯伯吧，他是这儿管事的，应该知道这把钥匙是哪里的，话说你还没告诉我这钥匙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留下的，他留了封信，说要是想，就带着这把钥匙来凡尔娜拉，这里有他的研究手稿。”
“唔，你师父是谁啊。”
“他管自己叫弥鹿?德拉格尼尔，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止这么一个名字，毕竟他说过，要用几个名字就有几个。”
“你这么说，我好像知道这个名字，弥鹿，是不是一个个子高高的黑头发的青年？”
“诶，你知道啊。”
“知道啊，你不知道你平时不说话么，什么都不说。”
“我，知道。”
莉亚揪了揪拉尔的衣领，一脸得意地笑，“所以嘛，你还是要靠我，午饭你请，我带你去见我伯伯。”
“我说，为什么一开始不去找你伯伯。”
“你又没问。”
“是你拉我来居民区的好么！”
“你又吼我！”
莉亚踢了拉尔一脚，扭头就走。
“大小姐我错了，我们走吧。”
拉尔乖乖跟在利亚身后，已经完全被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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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托德看到这样一对小情侣，好奇着弥鹿为什么要躲着，女孩是个人类和精灵的混血，虽然人类特征更多一些，但是那种身体上的纹路只有精灵才拥有，至于红发青年，没有太多魔力天赋，自己感觉不到有效的魔力波动，可以说，非常无害，当然撇开可能是刺客或者游侠的想法，也许这两个孩子有什么秘密。
托斯托德跟着两人，到了德鲁伊们的集会所，这里的德鲁伊喝着酒，聊着天，两个年轻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向德鲁伊祭祀和首领的专属区域，如果隐身护符还在，自己一定能溜进去，而现在，自己刚接近入口，就会被旁边的精灵盯着，如果不想引人注目，离开是最明智的。
没多久，这对小情侣再次穿过人群，红发青年正在说着什么，但是这里实在太吵了，什么都听不清，托斯托德保持着距离，但很快，托斯托德注意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跟踪这对小情侣的人，一个精灵正坐在二楼，死死地盯着两人，除了那个精灵，弥鹿也出现在了现场，不过他拉低了兜帽，让别人看不到脸，他找到了一个德鲁伊，互相交谈，然后拿走了一把钥匙，先两个青年一步离开了这里。
小情侣离开集会所，再次走向居民区，一路上，红发青年一直在说着什么，金发女孩点着头，时不时大笑两声，他们走到了一个藏得很深的木屋，在一个拐角里面，最糟糕的是，托斯托德没有地方掩蔽自己的行踪，如果再跟着就会没有掩体，不过，也许自己不需要掩体。
托斯托德快步走上去，“嗨。”
红发青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看样子学过一定的战斗技巧，而且参加过实战，不过动作有些僵硬不协调，还是个新手。
“你是？”
红发青年当然会这样问，毕竟他不认识自己，但是他们都认识一个人，弥鹿，弥鹿的反应只有对麻烦的熟人才会这样吧。
“自我介绍一下，托斯托德?威?麦克利恩?斯托弗拉尔其?艾兰瑞亚，我和弥鹿算是朋友。”
“哦，师傅的朋友啊，我是拉尔，姓就算了吧，反正不是什么大家族。”
红发青年，拉尔微笑着，然后被金发女孩狠狠地戳了腰，“你傻啊，是个人你就搭茬，你忘了伯伯怎么说的？”
这个红发青年也就第一下有个警惕，立刻又笑嘻嘻地摇头，“没事的啦，认识我师傅的往往不是坏人。”
不过弥鹿竟然有个徒弟，但是为什么师傅见到徒弟要溜走？托斯托德明白，既然弥鹿不打算让拉尔知道自己的存在，那自己也闭嘴好了。
“那个，小姐，请问你的名字？”
“我啊，莉亚，你知道这个就够了，没事就请离开吧，我们有些私人的事情。”
金发女孩毫不客气地让自己离开，但是既然让自己回避，那么这里一定有其他秘密，当然自己也不能忘了，白焰让自己出远门是为了什么，更何况这里是属于坎尔特新占领的领土之一，这里再自治也是需要些管理不是吗，虽然这里太平到每个月都会按期把税金交给税务官。
“事实上，我是被弥鹿委托照顾拉尔，小少爷的。”
托斯托德很自然地说了谎，毫无破绽，带着有些许无奈，又没办法的表情，拉尔想了一会儿，“既然是我师父安排的，那么进来吧。”
果然，是个没有任何戒心的傻小子，但是叫莉亚的女孩一直都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过托斯托德不在乎，反正自己只要不做太大的动作就没什么。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拉尔推开木屋的小门，原本看上去很小的木屋，内部却大得吓人，托斯托德敏锐地感觉到了那种强大的魔力，在里面不断循环，构成了这个很大的空间，里面很亮堂，水晶灯柔和的光线覆盖到了所有角落，一本本珍贵的资料按照字母顺序整齐地摆在珍贵的琉璃木书架上，在房间中间还摆着非常齐全的炼金设备，后面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各种金属块和矿石原石，以及各种草药的提纯物，托斯托德很吃惊，，那些文本和书桌上一打一打的手稿，都是智慧的精华，这里的主人一定做了不少研究。
但是托斯托德拿起一本纯手写的文本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里面的文字自己看不懂，不是通用语，也不是某一方的国家文字，更不是精灵的文字，这些符号优美却有力，上面各种步骤的图画也非常精美，可见这本书的作者一定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智慧，而其他的自己看得懂的，则是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一些技巧，比如七层金属水锤法，还有一些内嵌附魔的技术，托斯托德不知不觉起了小心思，只要偷偷摸摸地拿走，回去慢慢研究，那么自己又能学会几种非常实用的魔法和技术。
“我的天，这个总是破破烂烂的地方竟然还有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叫弥鹿的到底什么来头。”
桌上除了手稿，还以后一封信
给拉尔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虽说那些东西你也看不懂，但是桌子上那些，你能记住多少就记多少，看完之后把钥匙留在抽屉里，然后留下那些纸，锁上门继续旅行吧，就这样，没别的，祝你一路顺风。
虽然信件写的很随意，但是那些归类清楚的信息，已经足以表明作者的用心，“嗯，我留在这里看这些手稿，莉亚，我会及时到月池找你的。”
“嗯，你也好不要那么死板啊，拿走慢慢看啊，非要在这里看完吗？”
莉亚一脸不满，但是看到拉尔感动的满眼泪汪汪，又不好意思打扰，拉着托斯托德，“走啦，让他自己好好感动着。”
托斯托德拍了拍袖子里的文稿，刚踏出门，一阵炽烈的火从托斯托德袖子中喷出，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托斯托德倒在地上，烧焦的手臂散发出恶心的气味，让莉亚没敢张嘴尖叫。
“这里！”
拉尔快速地跑到药水架，找到了写着速效烧伤药水的瓶子，拧开瓶盖，将药水倒在托斯托德的手臂上，“怎么回事。”
托斯托德咬着牙，忍住药水浇在伤口上的剧烈疼痛，心脏正快速地跳跃，要睡在二次灼烧着伤口，没想到，看似没有任何魔力的纸里面，竟然藏着无法察觉的保护咒语，一旦有人带着这些手稿随意离开这个空间，就会被烈火灼伤，弥鹿下咒的手法非常高明巧妙，自己太天真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没有防护。
药水很有效，烧伤的地方立刻开始愈合，痒痒的，肌肉也迅速地再生，但是没有任何味道，托斯托德分析不出任何东西。
“你到底干了什么，被烧成这样。”
莉亚一脸怀疑，是个机灵的女孩，而拉尔，只是在旁边感谢着光明，同时替自己检查伤口。
“也许，这里不欢迎我。”
“也是，没地方欢迎你，我总感觉你很讨厌，拉尔，别忘记时间。”莉亚说完，就自顾自离开了。
托斯托德看着烧黑的袖子，又看了看这个奇怪的空间，摇了摇头，看样子自己不会有所收获，这种经历还是不要来第二次的好，线索断了，这里没有任何关于雅谭的事情，只是一个师傅传给徒弟一些自己的知识而已，果然，还是要从弥鹿身上发掘秘密吗？
托斯托德这么想着，再次走下台阶，混进德鲁伊的队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