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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矫诏群雄会盟 说利害刘磐出征

董卓入京之后,虽然嚣张跋扈,但却依旧是中规中矩的守着臣子之道,然而董卓此人乃野心勃勃之辈,久居京师必然生变。他先是上表封刘表为荆州刺史,拉拢其为羽翼。然后排除异己,诱使吕布杀死丁原,和逼走袁绍。

终于在中平六年九月甲戌日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拥戴刘协为皇帝,改年号永汉元年。至丙子日,更是鸩杀了何太后,担任相国。朝中大权尽在其手。

经历黄巾之乱,汉室威信受挫,然而董卓乱政更是进一步的将大汉威信推入深渊。自董卓任相国之后,京师陷入了他的恐怖统治之中,纵容西凉士兵**掳掠,而他自己更是连皇族公主,后宫嫔妃,侍婢都不放过。其禽兽行径令人恨之入骨,也激起了各地群雄的怒火。

不过,董卓受周毖,伍琼之计,收纳名望之士,重新任用党人荀爽,陈纪,韩融为官,又上表封袁绍为渤海太守,韩馥为冀州牧,刘岱为兖州刺史,孔伷为豫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张咨为南阳太守等,以平息群雄之怒。

然而骁骑校尉曹操刺杀董卓未果,逃到陈留,散尽家财,又有大财主卫兹资助,组织五千义兵准备讨伐董卓,终于在永汉元年十二月在陈留已吾起兵,先发矫诏,驰报各州。

时袁绍得曹操矫诏,召集麾下文武,引兵三万,离开渤海郡与曹操会盟,曹操又作讨贼檄文以达诸侯,其文略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贼臣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然而矫诏和檄文几乎同时到达荆州,刘表得到消息后,开始召集一干文武商议。其中今日新到一人,现任长沙太守,名曰:孙坚,字文台,扬州吴郡人,年方三十五,生得剑眉星目,方脸阔唇,雄壮威武。他少年成名,作战勇猛。

因中平四年长沙区星叛乱,朝廷任命他为长沙太守,平定叛乱,仅月余,便击败区星,郡中震服。

后又有零陵周朝,桂阳郭石呼应区星,孙坚越过郡界,前往征讨,又是连战连捷。三郡得以平定,秩序井然,朝廷封孙坚为乌程候,人称:“江东猛虎”。

刘表平定宗贼之后,孙坚做为长沙太守自然上表臣服,但却拥兵自重,并不为刘表所用,此次曹操诏令诸侯,孙坚亦是出兵,他先来荆州探探虚实,然后联合袁术,会盟曹操。

刘磐看着威武不凡的孙坚,心中暗道:“一定要小心此人!”不光是他,黄忠亦是眼露精光,时不时的看向孙坚,

“董贼乱政,吾誓要起兵伐之!”刘表沉声道,他身为汉室宗亲,自然要维护朝廷。

不过打起仗来,劳民伤财,有些人是不愿意看到的。蔡瑁率先出班,拱手拜道:“主公息怒,董贼虽不仁,但兵精粮足,更兼天子在其手中,而今荆州方定,不宜妄动兵戈!”蔡家乃是荆州名望之族,如若打仗,势必要捐钱献粮。

“汝乃私意,非大丈夫所为!”刘表不温不火道,在他心中,蔡瑁的地位着实不低。

“主公,董卓如何也是一国之相,天子钦封,曹操所发诏书,其真假未知,若为矫诏,出兵则为叛逆。但不论真假,诸侯会盟之势已成定局。若诸侯胜,天下大乱。若董卓败,天下亦大乱。不若隔岸观火,以待时变。”蒯越此人,总能想道好主意。

刘表闻言微微点头,似乎正中他的下怀,况且蔡,蒯两家势大,日后还要依仗他们,为今之计,也就只能听他们的。

“刺史大人乃大汉皇族,如今天子陷于董贼之手,若不出兵,恐惹人议论!”孙坚喜怒不行色,淡淡道。

听到孙坚略带嘲讽的话语,刘表心中微怒,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能强笑道:“文台此话不假,但荆州兵微将寡,吾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他言下之意,未尝没有招揽孙坚的意思。

“既如此,某自出兵会盟,刺史大人保重!”孙坚如何听不出刘表的言下之意,但他心有摘星之志,无论如何也不会甘于人下的。说罢便要离开郡府。

“文台兄留步,讨伐董贼乃是国之大事,还需从长计议!”刘磐叫住了要走的孙坚,自己虽然对于朝廷并没有归属感,可身体之中流的乃是大汉的血,如今天子有难,怎能不尽绵薄之力。

“哦!公子有何高见?”孙坚疑惑道,他对于刘磐的勇猛早有耳闻。

“文台兄虽是外姓之臣,但对大汉之忠心苍天可鉴!吾等既为汉室宗亲,焉有不出兵之理!”刘磐沉声道,“今日如若荆州不出兵,他日定会让天下英雄耻笑!还请伯父三思,讨伐董卓乃是大事!”

“哼!汝一黄口小儿,安敢在此口出狂言?”蔡瑁不等刘表发话,面色微怒,对着刘磐嘲讽道。

“呵呵!蔡都督莫不是皮痒痒了,想要领教某的拳头?”刘磐不怒反笑,其实这几个月以来,蔡瑁就对自己有很深的成见,其原因无非就是自己掌握着兵马大权。就在上个月,蔡瑁还曾和自己切磋步战,结果被虐的三天没下床。

“你!”蔡瑁无言以对,脸色如同猪肝。

“够了!汝等皆是荆州大将,如此成何体统!”刘表见状怒喝道,做为荆州之首脑。自然要一碗水端平。

这时,主簿伊籍沉声道:“主公请静听一言,古人云:主辱臣死,如今董卓之行径比之王莽更甚之,大汉忠臣何止曹操一人,想那董贼败局已定,若天子得救,不出兵恐要被怪罪!到那时,只怕荆州易主!还请主公三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表面露苦色,心中又有出兵之意,但蔡瑁,蒯氏兄弟的面子又不能不给。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机伯有何良策,快快献来!”。

“此事易尔,可令子坚率领荆州两万铁骑北上会盟,如此荆州根基不会动摇,也不会结怨与诸侯,何乐而不为呢?”伊籍似乎早就猜到了刘磐的想法。

刘磐闻言心中大喜,但是伊籍这番话也就表示着要站到蔡蒯两家的对立面上,相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般的冒险。

“主公三思!”蔡瑁与蒯氏兄弟异口同声,躬身道。

“唉!”刘表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出兵,此时开始,原本壮志凌云之心,已显现出疲惫之色,暮年老者心有不甘啊!

“伯父,孩儿不用荆州一兵一卒,只身前往会盟可否?”刘磐可是铁了心要去逞英雄。两世为人,自己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变,不说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自己那颗勇敢的心。

“胡闹,战场上刀兵无眼,你要是有个闪失,荆州损失岂不是更大?”刘表虽是责怪他,但也是为了他好。

“主公,末将愿随公子出征,有末将在,谁也不可能伤公子分毫!”为将者都要有胆气,更要有建功立业之心,黄忠正值壮年,焉有不好战之理。

刘表看着麾下两名心腹爱将战意盎然,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的看向蒯良,毕竟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还是蒯良的主意多。

蒯良亦是心巧玲珑之辈,微笑道:“主公可令孙文台代表荆州出兵,公子与黄将军随军为副将,如此堪称两全其美!”

孙坚闻言不悦,他如果真的代表荆州,那就是承认刘表的主公之位,但又不好推脱,只能用可以杀人的目光怒视蒯良。

“文台意下若何?”刘表微笑道,如果孙坚同意,那荆州又添一员大将,外带数万兵马。

“刺史大人,坚无才无德,焉能代表荆州?何不让刘磐公子为主帅,我与黄将军为副将。”孙坚不温不火道。

“哦!既然文台有如此美意,那么就让磐儿为帅吧!”刘表豪爽的答应道。

二人各怀心思,众人都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只有刘磐呆若木鸡,这时唱的哪一出?平白无故的就做了主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刘表的心思他倒是不怕,就怕孙坚有所图谋,想从这位猛虎口中拔牙,刘磐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

“伯父,万万不可啊!文台兄身经百战,带兵有方,他做主帅才是正理!”刘磐推脱道,如果自己做了主帅肯定也是傀儡。

“统军中郎将刘磐听令!”刘表沉声道,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末将在!”刘磐躬身听令,既然是命令,就要服从,这是他的天职。

“命汝率领孙坚本部兵马会盟!克日启程!”

“诺!”

接着刘表又将目光投向孙坚,微笑道:“乌程候长沙太守孙坚听令!”

“末将在!”

“命汝为副将,辅助刘磐,军情大事皆有汝定夺,不得有误!”

“诺!”

随后,刘表又对着黄忠与伊籍严肃道:“另外,汉升可为先锋,机伯可为参军,汝等要齐心协力,诛杀董贼,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二人齐声称“诺”。

“都散了吧!”吩咐完诸事,刘表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待出来郡府,刘磐便问孙坚道:“文台兄,兵马现在何处?”

“现于城北门外三十里下寨,吾等先去南阳郡与袁公路会和,他手中也有数万兵马。”孙坚似乎早就计划好了。

随后,刘磐与黄忠简单的收拾下行囊,便牵了马匹,带上兵器,与孙坚去往城外军营之处。临行之时,刘磐将购买马匹的事情告诉刘表,但却不是很顺利。刘磐只能离开郡府。而伊籍却有事牵绊,不能随行。

“文台兄手中的兵马不下于五万吧!”刘磐看着不远处连绵不绝,排列整齐的军营,不由疑惑道。

一般行军下寨,皆以帆布扎营,既能遮风挡雨,又可御寒,正常情况下单个营帐三十人,而主帅与各路校尉将军各一营帐,只是比士兵的集体营帐小很多。营寨通常就地取材建起木围墙与哨塔,正常万人的队伍配备五百人左右的辎重兵,修建五个哨塔,正好一营一个,如果敌人前来偷袭,哨兵则可以通知各自营。

“步军四万五千,马军三千,连带辎重兵共五万兵马,刘将军倒是行家!”孙坚有些惊讶道,对于刘磐的轻视之心,瞬间化为乌有,眼前这个少年绝对不简单。

“呵呵!子坚可是师从高人,眼光自是独到!”黄忠舒服的骑在马上,赞叹道,对于刘磐“发明”的马镫,他可是佩服不已,如今他马上的功夫至少提升了三成。

“原来如此!敢问将军尊师大名!”孙坚眼光怪异的看着马镫,心中暗暗记下,他亦是战将,这其中的好处,焉能看不出来。

“吾师从玉真子,他老人家不入世俗,想必文台兄也未曾听过!”刘磐目光充满了神往,自己一身本领可都是玉真子所传,不论何时他也不会忘记玉真子的恩情。

“定是神仙中人啊!”孙坚感叹道。

边说边走,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军营之中,营中数位小校将三人的马匹兵器,行囊包裹安置妥当后,便来到了中军大帐。刘磐看着广阔的军营,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觉面红耳赤,热血沸腾,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不论到何时,军营都是退伍军人最想去的地方。

虽然在襄阳军中也有这种感觉,但却没有现在这么强烈,每个军人都有出征打仗的梦想,刘磐也不列外。军人生于乱世,应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还,刘磐很想学卫青,霍去病他们,纵横寰宇,千古留名。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激动的心情根本掩饰不住。

正是: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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