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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斩宗贼威震荆州 据雄兵名扬天下

蒯氏兄弟派遣数十名衙役,向襄阳名门望族发请柬。柬文乃是襄阳庞季代拟,其文略曰:

“荆州刺史表,素闻襄阳多豪杰,然表德薄才寡,不堪大任。时值中秋佳节,表于宜城略备酒宴,诚邀各路豪杰莅临,以叙兄弟之谊,为他人之羡。若蒙赐教,实乃三生有幸。万望晤面。”

却说着庞季,字子节,襄阳人士,年方二十,与蒯越自**好,亦是望族子弟。虽说是个白面书生,但却口舌伶俐,能言善辩。他自幼丧父,被其兄庞德公抚养长大。

所有宗贼首领得到请柬之后,便聚在一起商量起来。最终他们决定赴宴,一来给刘表个下马威,二来谋个差事。私据家兵乃是死罪,但有了官职之后就不同了。

刘磐这边正在紧张的布置,宜城县衙并不算大,如何藏好这七百多人还真是个难题。虽说县衙内厅堂众多,但真的打起来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于是,刘磐决定只留一百人,其余全都交给文聘守城门。

校场之上七百余人分两队战列,其中三百多人是黄忠挑完之后的。刘磐看着他们紧张的表情,朗声道:“兄弟们!明天刺史大人为民除害,而我们要面对的是数千乃是数万乌合之众,你们怕吗?”

“不怕。”大多数人硬着头皮回答。

“我知道你们怕了,但是大丈夫顶天立地,如果连这些贼子都怕,那还不如回家奶孩子!”刘磐讥讽道,他这是在激发士气。

这话一出如同炸锅。他们大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被刘磐这么一嘲讽,全都鼓起勇气。

“我早就看苏代那王八蛋不顺眼了,扬州的人跑到我们荆州撒野!”

“贝羽匹夫平日里嚣张无比,明天我一定让他好看!”

“。。。。”

刘磐见状大喜,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激起千层浪。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大都怀有侠义之心,为了义字,他们可以放弃一切。关羽为乡邻报仇,典韦为同乡报怨,徐庶为友杀人,这些人都是典型的例子。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各部当官的都出列,还有弓弩手留下,其余人去仲业那里帮忙守城门!”刘磐快速的下达命令,他原本就是军人出身,做起事来雷厉风行。

当大队人马撤离的时候,刘磐清楚的看到不少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军中威望还是不如文聘。

剩下的百余人则是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刘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兵法云: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我相信兄弟们都是精兵强将,明日一战,兄弟们先伏于县衙的东西两房之中,等厮杀起来的时候,堵住县衙大门,不能放进来一个敌人!!”刘磐对着剩下的众军士叮嘱道。蔡瑁的命令是伏于县衙外部,和宗贼的大部队巷战,但是在县衙内部堵住大门,效果肯定更好。

“诺!”众军士硬着头皮应道。

刚刚激起的士气瞬间又跌落低谷,刘磐双眉挤在一起,他走到黑煞跟前,拿起玄黄破坚锤,猛然对着空地砸了起来。

“砰!”地面上尘飞扬,刘磐转过头来看众人。

众军士看着刘磐脚下的深坑,皆都露出惊惧之色。

“敢有怯战者犹如此坑!”刘磐怒道。说罢,又将双锤狠狠的撞在一起,震耳欲聋的金属响彻不息。

为首一名军候见状大呼道:“战!”其余众人亦是附和。一时间,仅仅百人的军队士气恢弘。

“好了!天色渐晚,兄弟们回去休息吧!”刘磐看着暮色降临,便遣散了众军士。

回到县衙后堂,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刘磐与众人告知他的想法,众人皆都佩服他的胆色,纷纷称赞。

当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刘磐被众人车轮战,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倒在床上便睡了。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时候,刘磐睁开了双眼,前世当兵的习惯一直跟随他到现在。“浊酒的劲道也不小啊!”按了按额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便赶紧去洗漱。

简单的吃过早饭,刘磐便换上一身乌黑玄武铠甲,从头到脚皆备这玄武甲覆盖,乃是采用西域玄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得以打造制成,不过整身铠甲却不厚重,且连双臂都被覆盖,非常刀箭难以穿透,可谓是神兵一流。

而普通士兵穿着的乃是“筩袖铠”,其外形如同短袖衬衫,主要是由无数片铁片编织而成,因为铠甲带袖,所以可以直接从头上套下,穿戴十分方便,亦不是很笨拙。

普通士兵的头盔呈半圆状,亦是铁制,名曰:“兜鏊”。其后部有铁皮制成的“顿项”,以保护士兵的后脑,脸部,以及项部。

玄武甲却是由几大块玄铁缝制而成,其重量与筩袖甲相当,大概三十斤左右。

这两种铠甲在整个大汉数量稀少,由于当时冶铁技术还不算很发达,打造一副铠甲耗费甚多,以至于大多数州郡还是使用的铁扎甲,鱼鳞甲这种重铠,虽说防护力惊人,可却笨重无比。

这也能看出荆州的域富民强,能与之相比较的也就只有扬州了。

当然不能说其他州郡没有上好的铠甲,“黑光铠”“明光铠”,“鱼当铠”,“环锁铠”,“马铠”等五种铠甲已经慢慢流行,这五种铠甲制作起来比筩袖铠更为耗资耗时,因此只有王公贵族才能穿戴得起。

盾是士兵用来防止刀,矛,矢,石伤害的手持防护装具,最初叫做“干”,现在叫做“牌”。其材质多为木,藤,竹皮革等。其形状呈长六角形,盾面中脊微凸,饰有兽面纹,可以使用木柱支撑立于地上。

虽然也有铁质盾,却没有被广泛装备。但是有一种小型铁盾却声名远扬-“钩镶”,长约五尺,两头呈钩状,中间是一块圆形铁饼,中间有铁制把手,以便于使用。作战时,士兵一手拿钩镶,一手拿环首刀,当敌人长戟刺或者劈来时,就可以用钩镶上的长铁钩勾住敌人的戟头,然后近身给敌人一刀。甚至可以直接用钩镶上的长铁钩杀伤敌人。

士兵的近战武器为:“环首刀”,由于在刀柄末端有一圆环,故名环首刀。其长度为四尺到五尺不等,刀身笔直,单面开锋,刀背厚实,适合用来劈砍。

战场之上环首刀优势十分明显,比起双刃长剑它不容易折断,而且可以单手持握,使用起来比较好上手。

而长杆兵器以矛与戟为主,通常长度在一丈至一丈半左右。戟融合了矛与戈两种兵器的特点,可以擎刺,勾拉,劈啄。戟是士兵最常用的长杆兵器,广泛为步兵与骑兵所使用。当然也有短柄手戟,可以单手持握,因此士兵可以一手持手戟,一手持盾牌与敌人作战。

虽说长戟和手戟被士兵广泛使用,而且性能比较全面,但是它的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穿甲能力差。

矛自古以来便是军队大量使用的武器之一,主要是用于擎刺和挑扎,由于铠甲的防护能力越来越高,矛也在不断的改进,其主要便是矛头刃部的加长,以增加破甲能力。

而骑兵所使用的矛与步兵矛不同,骑兵矛可以直刺,其穿透力无与伦比,所以骑兵矛的长度在一丈八左右,因此这种长矛被称为:“槊”,或者叫丈八矛。

还有一种长杆兵器叫做:“长刀”,七尺左右,其形制就是在长柄端安装上一具宽大刀刃的直体刀身,它脱胎于西汉的斩马剑,除了利用单刃厚脊的刀身给敌人杀伤外,长刀还可以用本身的重量劈杀敌人。

长刀虽然不如戟和矛长,但是却十分沉重,正是这一点能使用长刀的肯定是勇将。

弓弩手所使用的武器一般为汉弓和蹶张弩,这是战场上的重要武器,特别是弩,从西汉开始变由国家统一制造发给士兵,一般平民不准私自拥有弩。弓和弩既能利于防守,又可以对付骑兵,

弓射速比弩快,但是射程和威力低于弩,因此双方的优缺点是互补的,所以,除了将弓弩手与矛戟兵混合运用外,也可以将弓弩手独立编制,交相掩护。

由上可见,一名郡国兵的标准配备便是头盔,筩袖铠,环首刀。然后在根据战场形势配发矛,戟,盾牌,汉弓与蹶张弩。这仅仅是郡国兵而已,如果是正规部队,比如董卓的西凉铁骑,那配置比这要豪华的多,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反观刘磐,一身玄武铠,双手持玄黄破坚锤,身无他物。有时候刘磐也纳闷,这玉真子究竟是如何打造的玄黄破坚锤,这得耗费多少时日。

“王超,陈栋你们各带五十名弓弩手藏于两侧厢房,待听得我双锤撞击的声音,你们便堵住县衙大门!切记,不能放任何贼人进来!”刘磐对着两名军候吩咐道,如今已近上午,得赶紧布置好兵力。

“诺!”

众人行动很快,即便宜城县衙的房屋众多,藏下这百人还是十分困难的,而刘磐思来想去还是要保护刘表的安全,于是便跟随刘表左右

要说这些宗贼很是嚣张,很快宜城的街道上就被他们的家兵占据了,城门外也有众多宗贼鱼贯而入,有的骑马,有的坐轿,这些可都是襄阳名门望族,谁家手里没个千把号人,他们根本没把宜城县这千余名郡国兵放在眼里。

“报!苏代,贝羽等宗贼家主已至北大街,其家兵共两万余人,浩浩荡荡向县衙开来!”一名小校向刘表报告着情况。

饶是众人心里有准备,也被这话惊得不轻。随后,刘表亲自出门等候,以示尊重。

不多时,街道之上涌出无数人头,他们着装不一,大都裹着头巾,穿着皮甲。手里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刀枪剑戟,棍棒斧叉。

为首两人坐在八抬大轿之上,面带笑容,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而两人旁边有一个骑马的书生,脸色惨白,獐头鼠目,望着刘表众人,阴风阳气道:“太守大人,您看那两员大将,刘表老儿必有图谋啊!何不率军冲杀过去!”

“无妨,吾与二弟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刘表老儿纵有图谋,吾等亦能全身而退,刘表老儿乃是当朝命官,不能轻易杀之!”说话这人乃是扬州吴郡人苏代,因早年贩私盐发家,遭到通缉后便来到襄阳落户,不数年便成家立业,与襄阳贝羽结为异性兄弟,两人私募家兵,自封官爵,苏代自封长沙太守,贝羽自封华容县长。

“大哥说的是,一会咱们先杀杀刘表老儿的威风,然后再讨要实名,日后偌大的荆州就是你我兄弟的天下了!”贝羽一脸狠色,摩拳擦掌,狂妄的气焰瞬间激起了身后的家兵。

“万岁!万岁!万岁!”一时间喊声震天。

“哈哈哈哈哈!”苏代和贝羽更加狂傲了,“将县衙围起来!我们先去会会刘刺史!”

两万多人在数十个高头大马的贼首的带领下,分成四队,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苏代与贝羽二人也各自骑了马,与其余家族首领来到刘表跟前。

“苏代[贝羽]见过刺史大人!”二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呵呵!两位豪杰不必多礼!酒宴已备齐,还请入内一叙!”刘表故作客气道。

“既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苏代丝毫没把刘表放在眼中,缓缓下马,带头走入县衙内。贝羽和其余家主紧随其后。

不一会县衙大堂中就坐满了,细数一番,共有五十五名宗贼。苏代和贝羽分两排坐在主宾位置上,而刘表则是独坐在主席位,刘磐和黄忠利于左右,面无表情。蒯氏兄弟与蔡瑁则是次宾位陪同其余宗贼,好在县衙大堂够宽阔,能够容下众人。

苏代当先举起酒杯,笑道:“咱们先敬刺史大人一杯!”众人随后齐齐举杯。

“多谢众位美意!”刘表端起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慢着!”面色惨白的书生突然开口,“刺史大人,您这纱帐后面有何物?”他看着大堂两侧的白色纱帐,似笑非笑道。

“啪!”

刘表掷杯在地,不等他开口,黄忠便先喝道:“当然是取汝等首级之物!杀!”说罢首当其冲,拔剑直取苏代。而刘磐见状不敢轻举妄动,必须护得刘表周全。

虽然大堂之中的动静很大,但并没有惊动县衙外的宗贼家兵。

这苏代颇有勇武,见到黄忠袭来,立刻起身,闪过黄忠一击,顺势一脚身将前的桌子踢起,巨大的力道使得桌子直接飞向刘表,此刻他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口中亦是厉喝道:“哼!老匹夫安敢如此!”

黄忠一剑落空,并未停歇,再次直取苏代。

贝羽见状大喝:“休得偷袭!我来会会你!”把剑出鞘,抵住黄忠。

“砰!”刘磐举起大锤,将飞来的桌子击碎,大呼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白色纱帐陡然落幕,左右两侧,五十名手持长刀的甲士纷纷加入战场。宗贼们亦是抄起兵器与甲士们战做一团。

“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大堂血流成河,俨然成为了人间炼狱。

苏代怒色满状,与贝羽一起夹击黄忠。

三把长剑不停的碰撞,火花四溅,黄忠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反观苏代二人亦是愈战愈勇。

“子坚快去助汉升,我来保护主公!”蔡瑁先是将蒯氏兄弟护送到后堂,然后就来接替刘磐。

“好!德珪速速护着主公撤离!”刘磐说罢冲入战团,如同虎入羊群,并无一锤之敌。

然而人多眼杂,终有漏网之鱼,那白面书生不知何时逃出衙门,刘磐来不及阻止,只得将双锤猛然撞在一起。

“铛~”

身前一人被巨大的碰撞声,震得七窍流血,直接当场死亡,而且其余众人亦是微微失神。

“呼呼~”

县衙两侧的厅房涌出百余名弓弩手,他们张弓搭箭,只有一个人敢冲过来,立刻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苏代见状心凉了一大半,自知今日难以逃生,便奋力死战,但却无济于事。因为眼前这个人力气骐达,而且剑法诡异,自己笑傲多年的武艺,竟然渐渐地招架不住。

而贝羽那边也是苦不堪言,遇到黄忠只能算他们倒霉。然而正当他躲过黄忠致命一击的时候,刘磐却冲了过来。

“呵!”大喝一声,刘磐挥锤快如疾风,正中贝羽面门。“噗!”如同敲碎西瓜般,贝羽脑浆崩裂,当场死亡。

“二弟!”苏代双眼赤红,悲痛万分,他和贝羽乃是多年的结拜兄弟,可如今活生生的死在他面前,如何不怒。

但是怒归怒,和黄忠这种的绝世勇将战斗,容不得他丝毫分神,只见寒芒闪过,苏代还未感觉到疼苦,头颅便飞向天空,甚至他还看到自己的脖颈正在喷血。随即,意识便消散了!

随着二人的战死,剩余的宗贼也被屠掠殆尽,仅有三五个人在地上哀嚎,还没死透,众甲士毫不吝啬的上前补刀。

此时大门外的宗贼家兵们已经开始发起进攻,黄忠用剑挑起苏代的首级,大声喊道:“苏代授首,汝等何不早降?”

这些家兵们原本就是奔着钱去的,对于苏代毫无忠诚可言。当看到苏代没未瞑目的首级时,两万余人不战而降。

随后,刘表命令蔡瑁收编这些败兵,命黄忠和刘磐去抄众贼的家,获得钱粮无数,又命蒯氏兄弟恢复生产,清理残局。

仅仅三天,宜城的所属权便归刘表所有。然而宜城虽定,但襄阳仍有张虎,陈生拥兵据守,其声威更是远超苏代,贝羽等辈。正愁间,蒯越又献良谋:“张虎,陈生虽拥兵数万,然其二人乃有志之士,非宗贼之辈可比。若遣一能言之士说以利害,二人必定归降!”

刘表闻言大喜,问曰:“何人可当此重任?”越答曰:“襄阳庞子节,善于舌辩,又与陈虎同窗,可当此大任!”表大喜,乃使蒯越与庞季前往将其说降。

自张虎,陈生归降后,荆州各处郡守县长听闻刘表的威名,皆都弃官逃走。中平六年十一月,除南阳郡以外,其余七郡尽归刘表所有,此后,理兵襄阳,以观时变。大汉八俊刘表名扬天下,万人景仰。

同时,刘磐去往寿春,将刘琦众人接回襄阳,自此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

随后,论功行赏:封蒯良为荆州别驾,总理荆州政务。封蒯越为章陵太守,辅助蒯良。封蔡瑁为水军都督,南郡太守,统领水军。封刘磐为统军中郎将,令他与虎贲中郎将黄忠,副军中郎将文聘一起掌管荆州马步三军。

另外张虎,陈生等辈皆有封赏。却说张虎之妻刘氏,竟是刘表的妹妹,当年因党锢之祸,跟随刘庆逃到樊城,被横江水贼劫走,后被张虎所救。刘氏为答谢张虎之恩,便下嫁与他,如今育有一子,年方五岁,名曰:张允。

当所有家族成员聚在一起的时候,刘磐才真正明白,家是多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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