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这样的。”帐户先生继续耐心地说:“我们四人把还未算完的数核对了一遍,都相同,所以不会错的。”
“咣。”云飞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顿时碎了一地。
“我觉得云老爷这间宅子还凑合,勉强收下了。”白衣男子又淡谈开口了。
“不可能,不可能。”云飞咆哮着,指着管家:“你,去把少爷叫来。”
一柱香的功夫,管家便拉着一位绿袍少年走了进来,绿袍少年显然不太情愿,嘟着嘴。
云飞一见他,便怒不可遏地走上前甩了他几巴掌,绿袍少年云沛不干了:“爹,你发什么神经,打我干什么?”
云飞怒气冲冲地把欠款单一把扔到云沛脸上,云沛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云飞问道:“这是你签押的?”云沛看了看,说:“是呀,怎么了?”
云飞听到更是怒上心头,走上前去,对云沛便是一顿打,嘴里破口大骂:“蠢东西,你为什么要签呀?你想气死我呀?你个混蛋,败家子...”云飞还想再骂,白衣男子却冷冷开口:“你们要闹到外面去,不要在这儿烦我。”然后一脸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
云飞不愧是老狐狸,马上冷静下来,问道:“沛儿,你为什么要签这个东西?什么时候签的?”
云沛仰着头想了一会,说:“就三天前呀,我出去玩被几个山贼抓了,他们要挖我的心,割我的肉,还要把我丢到湖里喂鱼,我好怕呀!这位公子就出现了,他说他只要在一个围棋盘摆放铜板,第一格放一个铜板,第二个放两个铜板,第三格放三个铜以此类推,围棋盘放下多少就多少,我想想也就几个铜板,所以就在欠款单上面签押了。”
听完,云飞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明摆着就是人家做好了绳套等着他去钻,偏偏云沛还妇死不死地补了一句:“爹,不就这点钱吗,给他不就完了。”云飞一听,更是怒火攻心,欲再打之,可转念一想,连自己初看这张契约都没看出问题,更何况是天天养尊处优的儿子。这样一想气就消了,可是自己奋斗了几十年的家业难道就这样没了吗?他抬头望向坐在上首的白衣男子,有些哀求地说:“可,可不可以容我慢慢还?”
白衣男子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蓝衣女子却走了出来,对云飞冷笑:“云飞,你也有今天。”
云飞看着她凌厉的目光,不禁有些心虚:“你,你是谁?”
“我是谁?”蓝衣女子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闻者却只觉悲凉。“不错,云老爷害过那么多人,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你当然不记得了。”说完,她的话锋一转,语气也尖锐起来:“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就算化成灰,我也不可能忘了你,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流落在外,吃尽苦头,受尽欺凌,我,我……”到后来她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