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仆的暴怒

时间缓缓过去，莫不凡竟然看着雪，不知不觉睡着了，或许是精神消耗太大了，也或许是，曾经进入天选战场后从没有放松下来，如今一无所有重头再来，反而轻松许多。

当莫不凡睁开眼睛的时候，莫远海就静静站在莫不凡的身边，替他遮风挡雨。

“你醒了，怎么不在屋里睡，外面多冷啊。”莫远海眼中的关心没有半份虚假，虽然莫不凡不是他的亲儿子，但自幼就给了莫不凡全部父爱的他，早已把莫不凡当做亲生儿子了。

莫不凡笑了笑，道：“我没事，就是想看看雪。”

莫远海看着莫不凡叹了口气说道：“是我教子无方，竟然让凌天对你下了这么重的手，我一定好好教训他，给你出气。”

莫不凡拥有一切记忆，自然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包括莫凌天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更是明白曾经这具身体也确实顽劣不懂事了一点。

“无妨的，凌天哥这几鞭子也是把我打醒了，父亲不必再责怪他了，我这些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莫远海诧异的看着莫不凡，心中极度不解，觉得莫不凡有些不一样了，按照往常来说，受了这么重的伤，哭天喊地都是轻的。

莫远海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哀伤，整个人都瞬间老了一些，叹气道：“不凡，你要是有怨气就说出来，别放在心里，我一定为你出气，好好教训这个孽子。”

看着莫远海这种表情，莫不凡有些不忍，眼前这个人是把全部父爱都给了自己的人，为此忽略了自己的妻子孩子，再说了，受伤的虽说是自己，但却是之前的自己，谈不上什么怨气。

“父亲，我真没事，就是觉得这顿鞭子把我打醒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浑浑噩噩的过着，倒是令你们费心了。”

莫远海此刻只感觉到意外极了，却没听出莫不凡口中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莫远海不在纠结这个事情，他纠结也没用，莫凌天和莫家的处置权不在他身上，一切都要等鬼仆回来，听鬼仆的安排。

“不凡，等你伤好些，我就带你离开莫家，我们去其他地方。好吗。”莫不凡已经不小了，有了自己的主意，特别是今天这种表现，莫远海决定提前告诉莫不凡要离开的事情，让莫不凡做个心理准备，毕竟这里是莫不凡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离开？”莫不凡意外的看着莫远海，随后便点了点头道：“一切听父亲安排吧，您先去忙吧，如果离开的话，怕是有不少事情需要交代。”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离开？”莫远海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莫不凡了，莫不凡实在太冷静，完完全全变了个人，挨了打不哭不闹也就罢了，连离开生活十几年的地方都能这么平静，简直不可思议。

莫不凡笑了笑道：“以前我认为自己还小，有些事不想面对，但今天我觉得自己该长大了，很多事，不能逃避了，当然，也逃避不了，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痛痛快快接受，您说是吧。”

莫远海深深看了莫不凡一眼，眼神中有些欣慰，但更多的依然是疑惑和不解，他是没办法听信所谓的顿悟一说，这又不是武道可以一朝顿悟突飞猛进，这性格难不成也可以顿悟？开什么玩笑。但莫不凡的变化是好是坏还说不清，起码莫远海觉得总比以前那个顽劣不堪的样子强，但是，总还是有些不习惯。

“那你先休息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会过来陪你。”

莫不凡笑着点头，目送莫远海的身影消失，眼中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莫不凡对要离开莫家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对他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去哪都一样，而且，离开或许也是一种好事，难不成一直待在莫家做一个纨绔子弟？别说自己有大事要做，就算是背地里保护这具身体的人也不会愿意一直这样下去吧。

莫远海脚步沉重的朝着莫远山走去，要离开了，有些事总要交代一下，而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保护莫家无恙，莫不凡受伤之事鬼门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自己的面子，没有那么大。如果莫家真因自己而受到处罚，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而此刻，距离青山郡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和莫远海说话的五个鬼脸人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正在打盹，然而鬼脸五人却在看到老人后单膝下跪，恭敬无比。

“鬼仆，您回来了。”

这和蔼老人原来就是鬼仆，却是丝毫没有鬼气森森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鬼仆睁开眼睛看着五人，点了点头，道：“霜枫院传来消息，妖后准备动手了，莫家已经暴露，转移吧。”

因为带着鬼脸面具，这五人的神色看不出来，但口气中却是大惊失色。

“暴露了？按理说不太可能啊这么快暴露啊，妖后不知少主的事情，就算重查也需要时间。”

老人神情不变，语气却变得森冷无比，“有什么不可能的，厉鬼组十人背叛了鬼门，背叛了少主，有他们这些内奸在，少主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厉鬼组，背叛？”鬼脸人语气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愤怒一场：“他们这些混蛋，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吗，不忠不义的小人，我请命，立刻带人诛杀厉鬼组十人，清理门户。”

鬼仆摇了摇头，阴狠的说道：“不必了，我已派恶鬼前去，哼哼，他们以为他们做的隐秘我就找不到蛛丝马迹吗，笑话，鬼门虽比不上两院一卫，但也不是可以小瞧的，既然敢背叛鬼门，那么代价就必须承受。”

听到已经派了恶鬼前去处理，鬼脸人点了点头，不在纠结这件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鬼仆，刚刚我们见了鬼手，鬼手也有撤离的意思。”

“哦？鬼手什么时候直觉这么敏锐了，我以为他这莫家二爷当了十几年都放松警惕了。”

鬼脸人稍作沉默开口说道：“是少主受伤了。”

鬼仆哪怕说到厉鬼背叛都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愤怒，阴狠，凶光必先。

此刻的鬼仆哪还有一个和蔼老人的模样，满头白发无风自动，脸上阴狠毒辣的表情一展无遗。

“少主伤的重不重，什么人做的，鬼手是怎么保护少主的，简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