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没有啊,哦对了听十月皇弟说可能有人闯进了禁地,现在已经死去了。”云烟一脸迷糊,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就这些?”云皇询问,显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云溪仔细想了想摇头表示就知道这些。
“哎,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陛下,九星妙盘取来了。”有人向着云皇走来,手中捧着一个玉盘,上方一个半位面的水晶倒扣在其上,其中是满天星晨!
“影卫出动了,不知什么事竟然出动了影卫。云卫,派人去查,一定要再最短的时间内查个水落石出。”
“是。”云卫领命,这时一枚橙红色的信号弹再空中直接炸开,一个硕大的影字清晰可见,几十名黑影丝毫不隐藏身形,直接朝后宫而去。
“那个方向,是帆儿的住所……”云皇目露精光,连影卫都出动了,显然事情很重要,而有资格能调动影卫的只有两个人。影皇一脉皇子十月以及这一任的影皇。
时间不长后宫刀剑暗响,惨叫声接连响起,不足一刻便火光四起。
“杀!”
云皇一直在镇星塔上观望,见证了事情的全过程,直到又一枚橙红色的信号弹响起,才下令派人去救火。
一名影卫把复魂丹带回练药炉,径直打开了炉盖将其往炉中一倒,他忽然看到一些破碎的画面,看到一道身形紧紧缩在另一人的怀抱中,冰天雪地里,男孩抱着女孩,沿着冰卦的河面行走,女孩赤着脚蜷缩在男孩怀中,靠着男孩的体温取暖,像是小小的婴儿。
根本没有人出声,他看到的仿佛根本就是一个幻象,药炉竞迅速的流转出光芒形成了一个茧,茧中传来战鼓般的心跳。
他退下后单膝跪地,药炉流转出细丝把附近的影卫也包裹了起来,这些冰冷的似乎没有呼吸和心跳的人全都睁开了眼睛,流转血光的眼睛!他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全身被铠甲覆盖,有的双翼刺破后背血淋林地展开,有的直立于空中,一个接一个地悬浮着,围绕着药炉形成的茧,仿佛忠诚的武士,守护着皇帝的苏醒。
云溪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由九彩神玉刻成的玉枕散发着宝辉,金乌羽被温暖而舒适,这一切极度不凡。太阳正缓缓升起,一片晨曦透过窗台照射而进,少年趴在床边上,竞然睡着了。
晨光里,云溪慢慢地睁开眼睛,仿佛从一场大梦里醒来。太阳太耀眼让其眼神迷糊,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终于认出了他是谁,伸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你在这里啊。”云溪轻声说完这句,再一次晕厥过去。在她的睡梦中充斥着一柄武器的气息,它的气息是彻骨的寒冷,寒冷中又带着切开一切的霸道!
长枪前端的龙雕仰起头无声地嘶吼,巨大的金色瞳孔中映出一支青色长剑的影子。龙冲出枪身,将她环抱,多么温暖。
就像一只柔软的手,一只很柔软很温暖的小手,暖得让她身在其中就不想离开。
夕阳西下,炽热的温度最后冲突而起,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血红色,火烧云层层叠叠。
云溪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窗台外的火烧云,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几名仆人正在为她梳理,三千青丝垂落,被拉起盘旋在其上。
“十月殿下很快会过来,殿下他希望能和您单独聊聊,关于这两天的事。”有人走进来小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云溪回应,眼神却有点慌乱,她己经知道这几天大约发生什么了。先是她误闯了影皇一脉的禁地,十月为了救她不仅动用了药炉,而且最后一颗复魂丹也因此耗尽。
在这个过程中,复魂丹早已被云皇一脉的云帆皇子取走,影卫受令将其夺回,为此云帆不仅身受重伤还失去了一条手臂。
而这一切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十月护着她,恐怕云皇一脉早己经来找她麻烦了。
微微起风了,风儿把几片花瓣送了进来,鲜艳明亮的繁花。以前云溪以为这是桃花,可后来才知道还种繁花是云国仅有的花种,其它地区根本没有。
它开在每年的夏未秋初,花期有一个多月,平时仅会偶尔飘落,但却会在花期的最后……成片凋零。
十月战在庭院中,观赏着这云国特有的繁花,这是云国建国之后才出现的花种,花瓣美丽象征着美好,可是十月却知道它的花语。
“明月照亮天涯,喧哗的寂静。风后天地肃杀,繁华谢后再临天下。”十月轻语。
“云溪她还好么?”十月问。
“她己经在后殿等待殿下。”影卫首领说。“我这就带殿下过去。”
“不用了,先把事情安排好了我去跟她见面,现在召集大家都过来。”十月站得笔直。
一百零八影卫跪伏在十月身前,微风卷落繁花时而落于身上。
“把我下面说的话记录下来吧。”十月低声说,话语中透着一丝疲惫,即便位高权重,万万人之上,他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是影皇一脉的第一百零三代少主十月,愧对家族的先辈,未能守护好封印之地,如今它们已经苏醒,令家族和云国即将遭遇灭顶之灾,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从明天开始,我将把影皇一脉的所有权力暂时移交给云皇一脉现任云皇云算清,由云皇暂且继承影皇一脉。”
“它们已经苏醒了,纵然这些年早有准备也难逃灭世一战,大比之后,我会离开云国去寻找那一线生机,皇室也应当秉承祖先的训示,切忌不可为了力量和权位而追随它们,那是必将覆灭的道路,违反那条禁令的人,一切人皆有权讨伐之。”
“在确保不会危害无辜者的情况下,可以为禁地中的‘皇’送予精髓。那样禁地中的封印会更加稳固。”
他就这么娓娓道来,不紧不慢,为影皇一脉的每个部门指定了新的负责人,交出了联系人名单和所有的注意,还有影皇一脉宝库的钥匙,每个人都躬身静听,影卫首领走笔如飞地记录。
“写好了么?”十月问。
影卫首领把纸卷呈到十月面前,十月略略看了一遍,割破手指,把血涂在自己的云纹戒指上,在文书最后印下了影皇一脉的族徽。十月把纸卷递还给影卫首领:“把这封信保存好,转交给云皇。你们准备好了么?”
“影卫共计一百零八人,已经按照殿下的意思做好了准备。”神官首领低声说。
“明天我就不是殿下了,在我守望这个国家的最后一刻,我请求诸位和我一起奔赴战场,此刻的影皇一脉只有我们这一百零九人,我们便是影皇一脉。”十月向着众人躬身。
“我先代表影皇一脉感谢大家了!”
“我们将追随殿下,作为殿下的矛,作为大家长的铠。”所有影卫躬身回礼。
“很好。”十月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云溪,命令所有人做好准备,准备好后出发。”
十月轻轻叽开了木门,云溪早已经梳妆好了。正坐在茶几旁,壶中早己泡好上品的茶叶。真搞不懂这个时候她竞然还有心情泡荼,十月坐在她对面,和她对视,他什么都没说,而她什么也没问。
云溪低着头,从茶杯中的水面看着自已,眼神略微颓废。
“对不起。”云溪开口。
“不必说对不起。”十月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有错,明知道你拥有明视这种顶级天赋,还把你带到清月拍卖场,又没有告诉你那地底深处的禁地。”
“还差点让你送命,所以别说对不起。”十月轻声说。
云溪低头看着自己茶杯中的倒影,沉默了好久:“谢谢。”
十月咧嘴笑了笑。“不用说谢谢那样会有距离感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云溪明白十月的用意。十月把一切都承担了下来,不想她有任何心理负担,哪怕是她差点死在黄金门后。惊醒了那些石像,它们曾经极度强大,如今只是在寻一个……冲破束缚君临天下的时机。
“没事吧,事情真的不严重吗?”云溪问。
“真的没事。”十月大大咧咧地说,好像这种事情他经历过很多次了,这种事一点也不危险。
“那就这样咯。”云溪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向外面走去,放下了心中负担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活泼了。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回去了,大比估计都开始一两天了。
“对了。”云溪走到门口忽然转身,看向十月。“那地底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
“诸神的骸骨!”
“诸神的骸骨?”云溪扑闪着双眼。
“是啊!”十月点了点头。“末日的王从深冷的死海腾起,双翼挂满死者的骷髅,夕阳就要沉落在地平线下,诸神骑着骏马来临,却依旧难挡他的一击。不过正如一切伟大的时代皆会结束,所有的王都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