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骨山
骨山的经脉是这条河。
这河连着山上山下,一路上就这么一条河,虽然有不少分岔的小河,但终究比不过这条主干河的华丽。
莲叶确是“接天无穷碧”,一层层连着一层层,有大片的粉红在点缀其绿间,时而停留的些许虫儿,莲叶下时而蹿起的些许影儿,荷花尖时而游戏的些许珠儿,皆是托着这主干河愈加明媚。
这骨山向来没什么人进。不单单是其野兽泛滥而且变异得诡异或巨型,还有那夏日一到就猖狂起来的不明飞行的虫类。
那虫子,绝不出这骨山,在骨山里也向来是安分,只是一到夏日,便会躁动不安,成群结队地扫过这山头。那些翅膀犹如泼上了银粉,日里在阳光地照射下显得晶莹,夜里在黑暗的衬托下变得闪亮。
曾有人进过这夏日的骨山,除去危险和惊悚不谈先,单是那虫子行动时的那一番景象,纵使再危险,也不枉来这一趟。
那般壮观,是言语无法描述出来的。不论是日里还是夜里,都是绝无仅有的奇景。
当壮观撇开,奇丽褪去,这虫子却是让人闻风丧胆。
无人给它们起名字,提起它时,便换作“吃人的”。
这虫子有些类似于蝗虫,不过好歹蝗虫炸了还能吃,这虫子却是连炸都无需炸,直接生吃了人。
这虫子一向猖狂,见到那些活物,张口就咬。固然是只有正常虫子般大小,但千百以计的虫子却是真真正正地生吃活剥了。
并非是其有多锋利的牙齿,甚至它们连牙齿都没有。
在其舌尖处,会分泌出一种腐蚀性极强的粘液,无坚不摧。一旦接触到这种粘液,却不会立即融化,而是化得极慢,麻痹敌人神经,让人无法察觉已经被抹上这种粘液,甚至无痛感,反应过来时,已是被腐蚀得剩下了骨头……
这“吃人的”将猎物腐蚀得松软,便开始吞食。
这“吃人的”曾被一个冒死进骨山的宫廷画师画下来过,这画本是为了供北复皇家观赏而作,后来北复没落,这幅画流到民间,让老百姓在这画里找寻“吃人的”美丽。
那画师的水平倒也不算很高,但毕竟是宫廷里的画师,画技自然还是过的去,又是想去讨好北复王,使尽全身解数,加上用的都是最顶级的画料,那画画得也算是将“吃人的”韵味画出来了。
百姓见过的,撇去恐惧惊畏,皆对这“吃人的”光彩更加向往;百姓没见过的,也是对这“吃人的”愈加好奇。
除去这“吃人的”的奇特,这骨山的野兽,却也是不同与别处的。
这野兽,个个与正常野兽不同。大小有异,不按正常路数走。其性情也是和寻常野兽有所出入。
像是有些狼身小却残暴,有些大得可怕却温良。
这骨山自然还有些奇怪的地方。
骨山对于人们来说,是个神秘,奇特,敬而远之而又想一探究竟一亲芳泽,这地方,只可远观,不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