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石出边吃边说，他吃着馒头，就着桌子上的菜，菜是两素一荤，菜的量不怎么大，装在洁白的瓷盘里，看起来颜色很不错，显然是厨师用心做的，很精致的样子。
可是这样精致的菜肴，石出却完全不懂的品味，他大口的吃着，只求能填报饥饿的肚子。
“你快说呀。”
石出却来不及说，他正享受着吃饭的愉悦。
“我现在只记得一半了，等我先吃点后再说。”
林远亭淡然一笑，在杯中斟满酒，细细品味，一瓶酒已接近喝完，林远亭感觉有些飘飘然，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介乎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地带。
梦。
或者，醉。
林远亭在醉意中看着玉灵儿，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趣味，这是平常所难有的感受。
他走到窗户旁，轻轻打开一点，透过细细的缝隙，观赏着白茫茫的天地，白茫茫的远山，已经红红的灯火。
世界也变得有趣了许多。
“公子，你还吃吗，你再不过来吃，我可就全部清理干净了。”
在窗户处观赏了一会儿，林远亭又转回来问：“现在来讲讲刚才的梦吧。”
“梦，我现在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玉灵儿微微笑道：“庄生晓梦迷蝴蝶。”
林远亭复饮一杯，“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梦境竟然这么美好，你说是为什么呢？”
“你呀，怎么对什么事都喜欢问为什么。”
“我感觉梦境或者醉酒之后，世界就变得无比美好了，或许那源于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责任和限制吧。”
“公子，你又说的什么话呀，我听不懂，我还是继续享受我的晚餐。”
“灵儿你说呢？”
“我说，梦的存在，必须依托于现实，脱离正是源于困境。”
“说得好，如果没有了困境，脱离也就没有了意义，如果不是人生活在尘世，有些真实的责任和限制，那么所谓的脱离，就是完全的空虚了，那样的脱离，世间万物便都与我们自身无关，也就没有快乐可言。”
“是啊，这就是生活的荒诞之处，既想要脱离，又不愿真正的脱离。”
“所以，幸好世间有酒这样的东西，让人可以介乎真实和虚幻之间。”
最终，林远亭大醉了，他的眼前出现了幻影，他的脚步啷啷呛呛，他开始迷迷糊糊，口中偶尔喃喃一句什么。
石出只好把他背到了楼上，将他放在床上，灵儿替他脱掉鞋，帮他盖好被子。
石出忽然感觉这一幕很熟悉，他说：“我倒突然想起来红袖姑娘了。”
“红袖是谁？”
“是公子在青楼的一个相好。”
“啊，他还喜欢逛青楼？”
“额，这个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也喝醉了，我先走了。”
没想到石出被玉灵儿拉住了，“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石出脑袋转了几转，“普通女子吧，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会让林大哥喜欢呢？”
“哎，男女之间嘛，喜欢不喜欢的，也就那回事。”
“是吗？”
“不过，灵儿你和红袖的区别在于，红袖会劝公子别想的太多。”
“那我呢？”
“你会和公子一起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哈哈。”原本生气的灵儿，却突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