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
吉恩看着这局的对手,对面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吉恩发誓这是他见过最像拉托基尔鱼的脸,脸沟能轻易地留住阴影,让他更加地。。。男性化,他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有可能是海盗,有可能是来淘金的赌棍,有可能是跟自己一样的。。。一个好牌者。
“宇宙!会制裁你!”一个很欠打的小黄毛叫嚣着,他很袖珍,站在吉恩的膝盖前,好像一个小玩偶。戴着一顶印着骷髅头的维多利亚海盗三角帽,右手指点江山,左手拿着一把权杖,双眼直直地看着你。
“抱歉。。。”中年人前面的小人穿着兜帽斗篷,比小黄毛矮了一点,看不清脸。
吉恩有着万分信心,他知道这种只会扣两滴血的垃圾角色不是威胁,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反正自己很快就能拿下这一局,留下深受打击的中年人,慢慢体会天外有天。。。
火炉边的吉他手弹起了万年不变的节奏,人群开始聚集过来。各种男人女人的声音环绕着吉恩和中年人,他们在讨论待会到四星的时候应该下谁的注,庄家拿起了托盘,一个个闪亮的报名费投了进去。
“敬畏宇宙吧!哈哈哈!”兜帽斗篷被加了两点血,还是三十点,他从开始就没受到过伤害。这是吉恩的得意绝招,一开始先让他一回,等到结束后再加他一回,最后一波把他打死。十分下贱地羞辱他们的底线,这时观众一般都会哈哈大笑,人们也会更多一点记住自己的脸。“老头子,到你了。”吉恩非常大度,右手手心朝上。
中年人手肘托着下巴,眼神坚定地看着桌面,观众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才一费,有什么好想的。过了半分钟了,观众终于急不可耐,吵吵哄哄地叫中年人快一点,别故意拖延时间。本来要求他们的基本礼仪是安静地看牌,到高潮才可以发出声响,但居住在这里的人里基本上很难找出几个守规矩的家伙。
“炮火在轰轰作响!”一个短发的女矮人骄傲地看着对面的拿着权杖小黄毛,在三维光线下慢慢成像出来。她穿着一件没有袖子的斜领背心,褐棕的皮革下是绿色的皮肤,耳朵很尖长,‘绿矮人的耳朵’。
吉恩呆住了,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同样这么做的还有围观的观众,他们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在第一回合放出英雄卡!竟然还有一费就能放的英雄卡?!。吉他手碰了下同伴的身体,小号手反应过来,鼓起腮子急急地吹响一般在牌局中后期才有的旋律。轻快的小号声让女矮人胸膛又挺了挺,英雄卡出场就应该有这么一段专属的出场bgm,不然都不那么像一回事了。
吉恩看着这张没有见过的英雄卡的介绍,“只能在第一回合的时候被召唤,过载(4)持续五回合,每次游戏开始这张牌都会自动加入你的手牌里。”,‘竟然有这么玩赖的东西!’吉恩看着矮人的属性,攻击6,生命30,内心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了。‘还有机会’他心想,老头接下来五个回合都不能做什么,只要自己坚持到中期,照样可以翻盘。
中年人又甩出一张牌,浮雕卡背旋转在桌子上转了一个回旋,三维光束集合成一个立体的问号浮在他的面前。‘什么,还能放奥义卡!这货不会是开着挂来的吧’系统没有发出检查到异常的声音,吉恩只好继续打下去。轮到吉恩抽牌了。
“咦?”吉恩看着抽到的牌,冷然一笑,“老头~没人教你打牧师的时候不要依靠召唤兽吗?今天我就来教你做人一回~”,吉恩用力甩下那张牌。
“暗言术:为什么要分类。消灭一张有攻击,或有生命,或有星等,或者有插画就行的召唤兽。”一道黑色的烟雾在小黄毛浮夸地召唤下升起来,朝女矮人直直地冲去。“接受宇宙的制裁把!”吉恩得意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托着后脑,懒洋洋地看着对手,他甚至已经懒得去打下面几回合了,等他自己投降就行了。卡牌不错,可惜遇到了错误的对手。
“顶令!~~~”兼职风铃的小号手用小棍划过管子。“什么?”吉恩睁大了眼睛。
“抱歉。。。”兜帽里的声音又开了口。
“奥义卡:当你的一个随从被秒杀的时候,自身受到该随从生命一半的伤害,并对对手造成全额伤害。”一个火球从女矮人上射了出来,先打在兜帽的身上,“-15”。又一道火球打到小黄毛身上,“-30!”,观众连忙入戏地发出哄笑声,小黄毛倒地了。跟痛得不能起身的急性阑尾炎患者一样,一只手扶着地面。“不!我竟然失败了!父亲,我当初就该继承你的王位。。。”说完最后的台词,嚣张的小黄毛就消失了。
吉恩抓着脑袋,今天思考天外有天的人注定是他了。他甚至不想寻找下一个对手,即使今天是他们回来的第一天,他们应该在尽情放纵,弥补在太空中积累的巨大压力。周围的观众开始散去,笑着讨论刚才那个牧师脑袋有多么蠢,庄家被几只手拉住要求着退还报名费,然后把吉恩自己的下注金放到中年人的手上。中年人用手数了数,满意地笑了笑,今晚他能在咸鱼村的某个角落里又能找到个快活的好地方睡一觉了。这种现象每天晚上都会发生在老比巴博的酒馆,还有鲜鱼村的另几个酒馆,甚至整个绝望大星海人类聚集地的每个酒馆里。这种不知道那个考古学家挖出来的游戏就像咖喱鱿鱼饭一样被称为大开拓时代的几大毒瘤,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精力和金钱。。。
蕊看着浅麦色的年轻的脸,这种新混血是人类中人口基数最大的子基因群,也是外表最美的基因群。这个外表不超过二十岁的男人是她这几年来唯一动了心的目标,她想这个小男孩品尝起来的味道肯定是新鲜的露草香。她努力回想自己以前没有认真听的求偶课,一边懊悔,一边指尖划着杯口绕着圈,尽力作出一副酷酷的样子。
长相俊晓的男人的注意力没有被蕊的魅力吸引,仍在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自己的海星酒。这次是奥立克人生中第一次的愚蠢的流浪。在感觉自己身边的人都只是表面上假装热情,心底想着全都是另一回事后,年轻的小伙子就毅然撕掉了维秘男模大学给自己的保送证书,踏上了不远千里,朝夕不保的冒险路。他的第一个选择便是被称为‘无法之地’的绝望大星海,相对于在文明圈长大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勇敢又浪漫的小伙子,也是一个没脑子的小伙子。
“这是你第一次来老比巴博的酒馆吗,可千万要小心哦,对你这种小牛犊来说,这里坐着的可全都大灰狼哦。。。”蕊堆出老道的感觉,努力着进入强势的一方。
‘这里真的比文明圈那种虚伪的气氛好多了。’奥立克感受着这种没体验过的风情。‘咦,旁边的那个女的好像在和我说话。哼,又是一个豺狼。女人这种生物果然都是一副德行。’奥立克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好像还在欣赏着酒馆里闹哄哄的气氛。
蕊没有的冷水浇退,头又凑过来了一点,“嘿,我可没有在骗你,你没听过街道上叽叽喳喳的传闻吗。在咸鱼村,每十个像你这么好看的人,就有九个会遭到恶魔的毒手,大部分都是在这样的酒馆里,被不怀好意的人接近,然后。。。最后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听到的都是谎言的时候,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躺在床上了。。。除非。。。你遇到的是我这样好心的大姐姐。”
‘最不怀好意的人明明是你好不好。。。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你坐在那边的时候就直勾勾地看着我,还专门出去了一趟重新进来假装刚到的一样坐在我旁边。。。’奥立克想了想,清了下嗓子,用自己说过无数次加上不想在这惹麻烦的语气低声到。“不好意思,女士。你非常漂亮,可我暂时还没有交伴侣的想法。所以。。。”
蕊轻声笑了下,可爱的脸出现一条迷人的弧线,“难道你在绝望入口的时候没有听过‘一入大星海,三年不是人’这句话吗,相信我,你在这片地方要待的时间还很长,你以后会很用的上的。连那些最狂热的修心少年都会在地方的魔力下打破自己的誓言,献出自己的初夜,你不会刚好就是处男吧,嗯,没名字的小弟弟?”蕊的眼睛闪过20毫秒的期望,然后很好地掩盖了过去。
“你说的东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是守贞徒。还有,我叫奥立克,不是没有名字的人。”奥立克听着这个女人说的东西隐隐有点不舒服,但又不知道哪里让他不舒服。他的语气更生硬了一点,希望这个女人知趣,还自己一个清净。他不知道的是,当这个女烈鸦海盗看到他的时候,他就与这种东西再也无缘了。
蕊粉红的指甲敲了敲桌面,身子侧向奥立克的那边斜依着吧台。“奥立克。真是个押韵的名字。很高兴我们有缘在几万亿的人类中遇见,我的名字是蕊,和你升降正好相反。你的头发闻起来真特别,是自制的配方吗?”蕊保持着攻势,情况在慢慢掉入她的掌控中,她是个慢热的性子,不像那些红头发的女人一样喜欢直接吻上去。
奥立克知道这个女人会一直不依不饶了,这是大开拓时代的悲哀,没有了基因的强迫生殖后,女人比男人对爱情的需求大太多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声调低了大半,甚至有了点骂人时候才有的沙哑嗓,“女士,我用什么洗发水和你无关。你叫做蕊是吧。好的蕊,我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喝一会酒,你可以为我做到这一点吗?蕊!”
蕊吓了一跳,眼里不由自主地出现水光,这是人类从喜欢的东西被拉开后的本能反应。她即使小时候求偶学听得再少,也明白这是明显的拒绝信号,如果自己继续强人所难的话,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奥立克,很高兴认识你。再见。”蕊到底还是老海盗,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惋惜,不知道自己哪里搞砸了,她很明智的没有多说一个字,而是保持着自己的印象,向自己的同伴走回。
“我都说过了,对这种十六七八毛头小子,应该用‘柔弱要保护的小女生’的招数。像你这种老女人,估计要过几年,他才会看得上,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得很。”好酒的黑外套醉醺醺地嘲笑着蕊,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喝光的酒杯。蕊抓起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酒杯一饮而尽。“那不是我的风格。”
“50块,不准赖账!”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几个烈鸦海盗嘟囔着拿出几个钱币,放到另外几个人手上。“都是你,蕊!害我们输了钱!你不是说自己一出手,那小子就会手到擒来吗。现在都不到五分钟,星海吹牛大赛也不带这么夸张。要不下次回船上你找苏格拉底问问他会不会整容,我去给你找几个漂亮点的版型。。。”一个酒杯猛力砸到发声者的脑门上,痛的他啊啊大叫。
蕊没有理砸到在地哇哇叫的同伴,视线又转到奥立克身上,心里很是痛惜。‘难道要像那些红头发的女人一样霸王硬上弓了吗?真是好可惜。如果我注意点细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