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雪领着怀璧和梁培并没有往安庆街跑。而是跑去了另一条小路上。但想不到这条路上也有人埋伏。霰雪一松懈下来,差点就被枪打中。幸亏怀璧警醒,一把把霰雪拉到了怀里才避开了那一枪。子弹就从怀璧的手臂擦过,霰雪看着鲜血慢慢从那件军装中渗出来。
霰雪还没反应过来该做什么,只听见怀璧说了句“跟在我后面。”她听到一阵阵的枪声,又看到一个个人倒下,还有自己在怀璧掩护下跑来跑去。这就是霰雪在那一小段时间内所有的感觉。当她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挣脱了怀璧的手。她清楚这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对方的人比起自己这三个人来说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小二跟梁警务官的枪法再好,毕竟也双拳难敌四手,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
当怀璧在招呼前面的敌人的时候,梁培负责断后。梁培的身手毕竟比怀璧要差些。所以有时瞻前就难免不能顾后。又是一个破绽,一个士兵举枪对准了他。
梁培没看到,怀璧看到了,但是已经来不及出手。就在那个士兵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的脖子忽然被铁丝一样的东西紧紧地箍着,然后他的脖子就像被刀锋划过一样疼痛,鲜血直流,手也一抖,枪打歪了。当他倒地回头的一瞬间,他看到霰雪手上正拿着一个溜溜球一样的东西,球线上沾满了他的鲜血。
霰雪手中的溜溜球或点、或打、或在敌人身上看得到血管的地方拉动。这本是一场战斗,但是在别人看来她却像一只舞动着的蝴蝶。
对方,一个、两个……渐渐都被打倒了,梁培终于找到一个空隙,放出了焰火。很快,他们的后援就到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
“嗯。”
霰雪答应完怀璧就想走了。
“你去哪里。”
“回我住的地方啊。”
“你现在先别回去,我怕那些统制的人会去找你麻烦,你还是先跟我到督军府吧。”
霰雪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样比较好,于是就跟怀璧一起坐到车上。霰雪虽说以前做小偷也遇到过不少危急的状况,但那些时候都是能逃跑就好了,不像今天这样有那么多黑乎乎的枪口对准自己,有那么多人跟自己以命相搏。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她还心有余悸,所以在车上一直不怎么说话。
“还在害怕。”
“嗯——谁害怕了。”
“还嘴硬。不过你倒是给我惊喜无限啊。我以为你只会偷东西,想不到,你打架也蛮狠的。”
“我为求自保而已,而且我都没杀他们,只是伤了他们。哪像你一枪一个。”
“你刚才手上拿的是什么?”
“溜溜球啊。”
“但我看那球线——”
“那是乌金丝,既不是棉线,也不是普通钢丝。它很软但却很韧,而且我从小练到大,已经可以用来伤人了。”
“不过在这种时候,还是枪更好用吧?我改天送你一把枪,给你防身。”
“我不会用枪?而且我也不想杀人。”
“竟然还有你不会的事情。”
“有什么奇怪的,人总有些东西是不会的。我不会的东西还多着啦。”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不会开车,不会骑马,也不会嬉皮笑脸。”
“改天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