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家的一干人就要走了。
“老夫人请留步!老夫人,我与民生之间有承诺,如果民生真的要离开我,请让他自己来跟我说,要不然,我绝不背弃我们之间的承诺,也绝不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老夫人听完了霰雪的话,并没有回头,径直地走了。
周家的人一走,雨姨就从里屋里面出来了,霰雪看着雨姨想说什么而又终究没有说出口。倒是雨姨一把就把霰雪搂到怀中。
“雨姨,对不起,害你跟娘亲……”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啊,我有什么打紧的,倒是你,是雨姨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你。”
“雨姨,我好难过。”
“别难过,有雨姨在呢!好孩子,想哭就哭吧。”
民生也是一个很倔强人。绝食也已经到了第四天了。他的坚决换来了一个老太太见他的机会。或许这并不是机会。因为老太太始终是要来见他、劝他的。之前之所以不来,是因为民生正在气头上,讲什么道理都是听不进去的。而现在,老太太认为时候到了。他吩咐福伯准备了食物来看民生。
“我的生儿,你怎么不吃东西啊?”
民生已经很虚弱了,但是看到奶奶来了,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奶奶,你终于来了,孙儿等了你好久了,孙儿有话跟您说。”
“好,奶奶来了,奶奶会慢慢地听你把话说完的,来先吃东西。”
“不,我不要吃东西。我要奶奶你先听我说。奶奶,我不要跟唐小姐成亲,我要娶霰雪,我说过的我要娶霰雪。”
“生儿,不是奶奶不让你娶朗姑娘,而是你不能娶朗姑娘。”
“不能?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你慢慢听奶奶说。生儿,这次你被你大哥所累,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要不是得朗姑娘相救,估计也出不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朗姑娘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耐救你,她用的是什么方法估计也没有详细告诉过你吧?”
“朗姑娘说她有朋友在军中做事。是托朋友帮的忙。”
“说是如此,但倒卖军粮毕竟不是小事啊,哪是那么轻而易举能够解决的。”
“奶奶你是怀疑?不会的,不会的,霰雪不是这样的人。”
“好,就像你说的如此,霰雪姑娘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奶奶我也相信她,我们周家的人全部都相信她,可是外面的人不会相信她的。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待你,看待我们周家。”
“我不介意,我根本不介意别人的看法,我只想跟霰雪在一起,奶奶我说了,我只想跟霰雪在一起。”
“是,你可以不介意,可是你就连我们周家的名声也不顾了吗?我们周家在这里也算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你愿意让朗姑娘的事情成为别人茶余饭后对我们家的谈资吗?而且,你今天不介意,你明天不介意,但当事情越描越黑的时候,你就真的能一辈子都不介意吗?如果有一天,你开始介意了,你有没有想过,朗姑娘会比现在更伤心的。”
“我是真的不会介意的,霰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哪怕她,她真的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那也全是为了我,那证明她爱我。如果,如果大家不能接受她,我可以跟她离开周家,离开古尧。”
“你这傻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啊,难道你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吗?你是不知道家里面现在的处境啊。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家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再加上出了这摊子事,许多人都不愿意跟我们做生意了,我们周家,眼看就是要倒了。”
“奶奶,怎么会这样的。”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你以为奶奶一个女人撑起这头家容易吗?”
“奶奶,对不起奶奶。”
“难得燕军肯不计较我们之前的事情,还说愿意把军粮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啊。”
“那不就能雨过天晴了吗?”
“但也没有想象中容易啊。人家军爷是希望跟身家清白的人做生意的。像你哥,虽然是长子嫡孙但你说我能指望他吗?奶奶只能指望你了。”
“那也不一定非要我成亲啊。”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了家,你才是个真正的大人,人家才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去办。而且他们也说唐家跟我们周家是古尧的两大家族,能结合到一起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这可都是军爷说出口的话。燕军之中既然有朗姑娘的朋友,难道她的朋友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吗?还是郎姑娘故意不说?你仔细想想,现在能娶朗姑娘吗?唐姑娘怎么说都是大家闺秀一定能替你管好家,定然是个贤内助,可让你安心在外头做事业。而且最难得的是,人家也不嫌弃你之前出的事情。至于朗姑娘,奶奶承认她是个好姑娘,也知道你们真心相爱。如果你们还是放不下,那么过两三年,你再把她迎娶进来做妾,到时候奶奶也不会反对的。”
“做妾?”
“是啊,做妻必然是不行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啊,奶奶当年也不是正房,不也一样过得很好吗?如果她爱你,定然不会计较这些名分的。”
“做妾?霰雪她怎么可能做妾啊?就算她愿意,我又怎么能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