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着林舟别在门口站着,快点进来坐。也忘了上一秒我还在和林舟之间闹着些不愉快呢。
他前脚一进门,齐墨便说道,默默小妹,等下我还有一个手术,我要先去准备了。
他也没同林舟说话,说完就飞也似地溜走了。
我还奇怪有什么大手术需要他这么着急刚刚还不是在这说的挺开心吗?
还未等我开口,林舟便靠近了我的身子,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被那么多情敌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感觉怎么样啊?
他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只觉得痒痒的,我不清楚是真的自己的耳朵痒,还是自己的心痒?
我并未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不过竟然他这么问,我还是乖乖做了回答,说道,感觉不怎么样。
我实话实话,被情敌关怀,还是随时准备受死的准备,真的不太怎么样的。
他听完之后,像是很满意地说道,以后不要被齐哥给带坏了。
我想,齐哥说的是挺对的呀,怎么说是我被齐哥给带坏了?
我不明白,他的话也太过于深奥了,我也没去深究。
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他所讲的话,一个个的全都是坑。没想到的是,他那么早便日后所可能出现的一切都已有了先见之明。
我听完他话,乖乖点了点头。
心想齐哥那人,我向来是不准备与他同流合污的,我们是不在同一条船上之人。
既然我点头能让林舟开心的话,我何不顺着他的意,让他开心呢?
林舟对于那些主动向他表现爱意的女孩子,本身心里就是不去在意的,但还是为了我的身子能够调理的好一些,他干脆就接我直接回家里去住了。
我出院的那天,天空不作美,本来消停了几天的天气,又开始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我看着窗外飘飘扬的小雪,有些担忧地说道,要不我们明天再走了,我怕你等下开车的时候会不安全。
站在我们身旁的齐墨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是啊,让默默小妹受伤了就不好了,况且外面还很冷,默默小妹身子还很虚,着凉了就不行了。
我深感齐哥说的很对,便对着齐哥点了点头。
林舟看着齐墨握住的我的双手,原本还好好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语气不太好地说道,我们今天就走,不然你就在医院里住一辈子吧。
后来我发现了,齐墨这人就是喜欢煽风点火,完完全全是不到作死不罢休的气势啊。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道,默默小妹,你要是走了,我会舍不得你的。
听了这话,我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抽回被他握住的双手,生怕别人误会我跟他有染似的。
听完他的话之后,我望了一下病房门口,完全被小姑娘们堵了好几层。
见我回头望她们,她们也装作舍不得的样子,说道,是啊,默默小妹,我们也舍不得你。
幸好望她们的是我,我想要是林舟给她们一个眼神的话,她们会瞬间晕倒在我的病房门口的吧。
我心里明白的很,她们舍不得的并不是我,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林舟。
想到我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打林舟的主意,跟我抢林舟了,我的心情就立马变得愉悦起来。
为了我的这些情敌,我也是应该立马就该脱离医院这片火海。
林舟紧握住我的手,像是在宣誓主权。
齐墨见我真的要走了,便假装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道,默默小妹,你别走了,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我想了一下,我走了之后他还不是照样活,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呢?还说我走了之后他可怎么办?
这不是说明我跟他有染的吗?我警告地看了齐墨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之后,我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林舟的表情,只希望他不要误会了才好。
只不过林舟从刚开始脸色就不太好,到现在也还是不太好,还真的是没啥可区分的。
所以,我也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生气了呢?还是没生气?
他将一件厚厚的外套狠狠地套在了我身上,那动作一点都不算温柔。
我穿上厚厚的外套之后,便觉得全身上下都暖了许多。
之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双棉鞋,在我的面前蹲下身子,而后轻轻地给我穿上,相比于之前给我穿衣服的那个动作,都不知道他这个动作该有多少温柔了。
鞋子很合脚,款式也是最一般的款式,但穿在脚上,感觉起来确实觉得既舒服又温暖。
我开心地站起身,似乎比林舟还要来得激动,我牵起林舟的手,对着前面的一大堆姐姐妹妹,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麻烦让一下,谢谢。
我想这个时刻,是在我有生之年最威风的时刻了。
她们只好特别不开心地让了让位置,让我们通过。
我以后要永远地记住这个日子,我在大雪纷飞的这个季节,光荣地出院了!
直到我坐上林舟车子的时候,我还能远远地瞧见一大堆的姐姐妹妹们在远处像是不罢休地望着我们。
我在远处望着站在最前面的齐墨,再看看站在他身后的一群莺莺燕燕,我顿时就明白了。
齐墨舍不得的并不是我,是林舟。我一走林舟便要跟着离开了。
要是林舟离开了,他身后的一群莺莺燕燕就有的他操心的了。
或许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或许还在臭骂,他家的老头子都快要过年了,怎么还没旅完游回来。
想什么便来什么。
此时他的手机里刚好传来震动声,正好是他家老头子打过来的。
他在电话里的另一头说道,小齐齐呀,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带他浪迹天涯,过年的话,我们也就不回来过了,你去谁的家里随便趁一下年夜饭就行了。记住,最好是女孩子的家里,过完年,要是添个乖孙子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还没等他说话,他家的老头子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他终于不再隐忍,爆发了出来,骂了一句,滚!
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从未见过他这个生气的样子,便只好讪讪地离开了。
没有莺莺燕燕的包围,在冷风中独自站着的他还是觉得有些冷了。
他想,他肯定不是他家老头子生的,不然也不会仍在国外那么多年都不闻不问的。
但随后想想,也还是亲生的,不然也不会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父母一样,催婚催的那么急了。
他烦躁地点了一根烟,但只是深吸了一口之后便灭掉,他想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碰过这玩意儿了。
算是很久很久了吧,自从那件事之后,他戒烟戒酒,做了医生,每个月都会做一些公益事业,还信了佛,原本的他,不信天,不信地,信的只有他自己。
而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只不过是减轻他自己心中的罪恶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