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推开包厢的门时,发现里面乌烟瘴气的,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抽大烟?
我想要是自己以后有机会当警察,我又想了一下,或许自己没机会了,那我以后就让自己的子女当警察,然后举报你们,将你们一蜂窝都端平了,叫你们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叫嚣。
不过还是我想多了,现如今,我能活着进去,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还是一个问题。
包厢里的设施很简洁,除了一张稍微大一点用红酸枝制成的圆形桌子之外,还有几条圆形小板凳,再看看最旁边,还有一张用藤木编织而成的藤椅,躺在上面,还会感觉一晃一晃的,像摇篮,有催眠的功能。
刚刚我进来所闻到的乌烟瘴气,其实是安神香,有着安神养心的作用。只点一根的话,并不会让我感到乌烟瘴气的感觉,但是要是他们点的多了之后,我便会有了这种感觉。
我想这真不像是一个谈生意的地方,还算是一个修生养性的地方。
但我还是清楚明白,越是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的地方,底下却越是更深不可测。
所以从进来开始,我便收紧了自己的气息,每迈一步就会小心地观察周围人的神色变化,以至于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待我稍微又走进了一些之后,我便能看清里面所有人的脸庞了,一个是长相和表情都同步到位的“方块脸”;一个是长得肥头大脑的“猪头胖”;还有最后一个是戴金色眼眶的“文气书生”。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三个人,前面两个看起来还好,所有的表情的都写在脸上了,一个是木头,木讷的要死;一个是猪头,蠢的要死。
只有最后一个,他戴着眼镜,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我想这个才最让人感到恐怖,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我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过来干嘛的,酒水不需要我们动手,会有专门的人倒酒水的,要是他们累了,也会有专门的人给他们按摩,就算是他们真的有生理需求上的服务,我想也不应该是我们。
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们偷听他们的谈话?这不太现实,他们谈的话对他们来说,应该就是机密,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不能轻易泄露出去的。
我看着身旁的同行的小姐姐,她只是挺直了身板站在那儿不动,于是我便照着她的样子,也将身板挺得笔直,然后直立着身子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供人欣赏的。
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很多术语上的话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在谈生意了。
我想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聋子和瞎子,听不得也看不得。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我的双脚似乎都有些酸了,于是就不小心动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下动,便让他们叫了过去。
戴着金色眼镜的那个男的眼神不轻不重地看了我一眼,却看得我心里一慌,我似乎能感觉到他似乎能看清我底下所有的伪装。
是他,他叫我过来的。
我便只好走了过去。
我没想到,这个游戏从我刚进门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
我刚开始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是干什么的,端菜送水的有了,服务按摩的也有了,以他们的身份,找个小姐陪也是不难的,那我们是干什么的呢?
从我刚进来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看清我面前的几个杯子和一副扑克,我才明白了这个问题。
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连服务员都不如,我们从刚进来的那一刻便成为了他们的玩偶,他们游戏中的玩偶。
像他们这类人,生活中该拥有的都差不多都拥有的,那么现在他们最缺少的是什么呢,便是生活的情调,生活的趣味。来这里的人谈生意也好,不谈生意也罢,他们都总会来这里找找生活的趣味。
而我们,便是他们找趣味的玩偶。
是玩偶,连人都不是,这对我来说,未免也太过讥讽了些。
我忽然有些同情男男,为了那些钱,我不知道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因为我是进来后第一个动的人,所以刚刚进来的那几个人就负责观看,而我就负责陪他们玩。
那戴着眼镜的男的,看清我走过来之后,便问我叫什么名字。
简默。我的声音干脆有力,不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我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没听说过。
我在想他听了我的名字之后,为什么要沉思了一会儿?为什么沉思了一会儿要回答不知道?
其实他大可以不必回答的,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知道我,认得我的名字。
那么另一种情况又来了,为什么他要回答我不知道呢?
但我没敢多问,少说多看,或许活命的机会还会多一些。
我看着那个猪头胖从我刚走过来的那一刹那开始就一直不停地看着我的胸口,我有些尴尬地将衣服上的领子往上拉了拉。
戴眼镜的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他才讪讪地将眼神瞟回到桌面上。
忽地,眼镜男锐利的眼神看向我,我被他的眼神吓得有些害怕,没想到,一瞬间,他又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总喜欢将目光对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对方的底看穿。
他开口问道:“简小姐玩过扑克没?”
我摇摇头,我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赌博这些害人的玩意儿,而我又怎会去碰这些。
他看了一眼我的样子,忽地又笑了,我看他的样子,总一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样子,我很讨厌他的这幅自以为是的模样。一环扣一环,我相信这个世上总有比他厉害,制得住他的人。
他这次笑得似乎比之前放肆了些,每次他一笑我总觉得不怀好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再次开口说道:“简小姐不必紧张,既然你没有赌过扑克,我也不会欺负你。那我们就玩最简单的比大小可好。”
他总喜欢叫我简小姐,他每次唤我简小姐的时候,表面上是带着客气,但实际上是带着疏离,还有丝丝警告的意味。就像现在,他问我可好,表面上是疑问句,是问的意见,但实际上他说话的语气是陈述句,他不是早已做出了决定。
我想着现在拒绝他,也不知道他们后边还会玩什么,想到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让我感到后怕,我还不如先答应了再说,如果中间有什么意外发生,再让随即应付。
于是我便听到自己说“好”,声音清晰而又平缓,让人猜不出我的任何心思。
他又叫了一个人上来,跟我细讲了一下比大小规则和赌注。
其实比大小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两个人从中任意抽出两张牌,数值大的为赢家,扑克牌中只有一张大王,抽到大王的说明最大,就是最后的赢家了,并且一局定胜负。赌注嘛就是看前面摆放的几个装满酒的酒杯,挑取任意一杯喝下。
这场赌局明着是赌大小,但实际上我的内心很清楚,我只有一次机会,只能抽到那张大王,如果没有抽到那张大王的话,我肯定必输无疑。
看着面前的形形色色的酒杯,我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我来说解决面前的麻烦才是正事。
我只觉得置身在危机的边缘,每走一步都要特别谨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