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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春

灵犀看着独春的眼睛,嘴角上扬,仿佛刚刚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好啦!我走了。”灵犀打了个响指,独春回到了便利店,脑袋有些昏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梦似幻,只是收银台上放着72块钱……

她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

不知不觉,独春下班了。一路上,独春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如果她现在照镜子都会被自己吓到。

她回到了家,习惯性地打开了邮箱,看看有没有账单什么的。然而,独春只看见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独春收”。

独春疑惑不解,谁还写信寄信啊?于是她一边上楼一边拆开信封。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开始读信。

信封里面是一张明信片,印着D中落樱阁春天的样子,满天的樱花在空中飞舞,落樱阁被阳光映得格外唯美,明信片上还有樱花的香味,就像身临其境。

明信片背面写着清秀的字体,一笔一划,十分工整。上面写着:

“独春:

见字如晤。

在这里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独春,我知道你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也不喜欢别人打扰你的生活。但是我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得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有人走进你的世界,走进你的内心。所以,试着与人相处吧。

借此分享一段《外面的世界》里的歌词,也可以说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当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真心地祝福你。’

高一的新学期过去了,你在D中过得习惯吗?下一年的时候,我们要面临分班。所以,我建议你去报艺术班,在那里,你一定会遇见许多和你一样的伙伴。

专此布达

玉尘”

原来是玉尘写给独春的拜年信,专门来问候独春的。话说回来,现在是新年了,独春都快要忘了。自从独春爸爸妈妈失踪以后,她也好久好久没有和人拜年了,更不要说别人手写的拜年信,收都没有收过。没想到玉尘会寄这么温暖的信过来。

独春微微一笑,把信封和明信片放在了一边,走到饭厅倒了一杯水喝。

“明明就只见过几次面,装什么熟人。”独春心想,“就是这样我也不会开心的!”可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在微微上翘。

独春注意到玉尘说的艺术班,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明明对艺术一窍不通啊!莫名其妙。”说完,独春把杯子中的水喝完了……

除夕夜,独春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着春晚,陪着她的还有一张明信片。她看着看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却没有人替她盖被子。

新年了,就算是W市这个“节日空城”也会有喜庆的气氛,大家早早起来拜年、祭祖,带着一家老小去逛花市,其乐融融。

独春的老板也去与家人团聚了,所以这几天独春不用上班。她打算去超市买些日用品和食物,免得以后超市休业时家里什么都没有。

超市门口的广场摆满了小摊,这些小摊都卖着各种各样的花,那就是人们口中说的“花市”或者“花街”。兰花、梅花、迎春花……桂花、桃花、摇钱树……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多吉利喜庆都可以。

独春没有多余的钱来装扮家里,也根本不需要,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直接绕过花市进入了超市。

独春戴着耳机,听着ImagineDragons的《Demons》,找着洗发水在哪儿。突然,她的手机通知铃声响了,原来是短信。

发信人没有备注,是独春手机没有的陌生号码。独春打开短信,上面写着:“新年快乐!还有,看看你的后面。”

独春情不自禁地转过身看后面有什么,她看见两个人在争吵。

“我要买新的篮球鞋!”

“你的篮球鞋够多了!”

“这和多不多又没有什么关系好不好!”

“反正我不给你买!哈哈哈!”

“可恶!我叫妈妈买!”

“去吧去吧!要奶喝的小屁孩儿!”

……

原来是天戈,而他旁边的,居然是那个钢铁身躯般的体育生!天戈也看见了独春,和那体育生一起走向她。

天戈招了招手,说:“嘿!独春!新年快乐啊!”

“啊……啊!新年快乐。”独春说,“你们怎么在一起啊?”

“啊嘞!你认识我哥啊!”天戈很是惊喜。

“也不是,见过一次面。你好,独春。我是D中体育部部长,詹天斗。请多指教!”天斗也郑重地自我介绍,说完伸出右手,打算和独春握手。

“居然是你哥啊!样子真不像!”独春无视了天斗的手,对天戈说。天斗只好尴尬地收回手来。

“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独春向他们告别。

“好吧!新学期见!”天戈说

独春和分开后,拿出了手机,向那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

“您好,中国移动。”对面传来温柔的声音。

“啊?我打错了?”

“没有,我逗你玩儿的!哈哈哈!”对方大笑。

“你是谁!”独春一声质问。

“我是您的好伙伴,灵犀。”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独春问。

“我甚至可以在你的身边……”灵犀突然间出现,凑在独春耳边说。

超市也变得静止,时间被冻结了。

独春吓了一跳,退后退得太急,被绊倒摔在地上。灵犀依然是这么优雅高贵,万年不变的格子衬衫,再加上纯色毛衣,简简单单的藏青色休闲裤配上休闲鞋,却依然像是橱窗里的模特,他正在向独春招手。

“卧槽!吓死人啊!”独春指着灵犀说。

“哈哈!新年快乐!”他依然笑把眼睛笑成月牙,“作为你最好的伙伴,我当然要和你拜年啊!”

“拜个鬼啊!这样是拜年吗?还有,谁是你伙伴啊!怪物!”独春大发雷霆。

灵犀不以为意,继续和独春说:“我现在要给你一件新年礼物,想要吗?”

独春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了一边,昂着头说:“不要!鬼知道你变出什么东西出来。”

“真的不要?”灵犀试探着说。

“真的!”独春看都不看他。

“拿着吧!”灵犀扔给她一枚指环,“这个指环对你很有用,关键时刻可以保你一命。”

说完,灵犀就消失了,一切恢复了正常,独春的手中也多了一枚指环……

之后,灵犀踏进虚空,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没有了之前从容的样子。

他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轻轻靠在一看不见的空气墙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嘴唇泛白,整个脸都是一块紫一块青,十分虚弱的样子。

他脱下了纯色毛衣,解开格子衬衫上的扣子,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地喘气。慢慢的,衬衫被染红了……

灵犀抬头看着一片黑暗世界,对着那虚空说:“一直以来珍惜的东西,我佯装早已忘却的样子……哈哈!可我还在笑着啊……”他苦苦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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