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用曲三十斤,流水五石,腊月二日渍曲,正月冻解,用好稻米,漉去曲滓,便酿法饮。曰譬诸虫,虽久多完,三日一酿,满九斛米止。------《上九酝酒法奏》
“多少坛了?魏向。”
“九十。哎,不对。九十二坛了。”
“我说魏向你行不行呀!让你清点下数目有这么难吗?不行让你大兄帮你一下。”刘谟笑着对魏向说道。这魏向看起来挺机灵的,但没想到让他数个数这么麻烦,数了几次竟然每次的数目都是不一样的。看他这抓头挠晒的样子也真是好笑。
“魏向,去帮帮你小向。记住到了一百坛就告诉我们。”魏仲对魏志道。
魏志年龄比魏向大上几岁,人也稳重很多。过了没一会儿,就把数目弄清楚了,共计一百零八坛。其中跟前日一样普通馏酒共八十一坛,其余的二十七坛是刘谟多次压榨过滤、蒸馏,尽量去除杂质的到酒。
这酒可花了众人不少功夫,光粮食就浪费了好几石,刘谟还加入了许多野花瓣和烂水果。把魏仲心疼的不行。不过等成品出来后他就不说话了,别的不说,就两点:一,从外观上,这酒就显得清澈许多。虽也有些许可见的杂质,但整体与水无异。再看魏仲家以前酿的乳白色的酒来看,对比很是明显。二,从口感上,这酒度数高,口感更显纯烈不说,还有几分花香与果味。
刘谟本来想用曹操的九酿酒法来酿酒的,不过时间显然来不及,还是以后再说吧。
“二哥,刘公子。那些人又来啦。”众人正在摆放酒坛的时候魏季从外面跑了进来。
“别慌。在哪呢?又是来买酒的?”魏仲听了自家弟弟的话问道。
“那些人本来想进来的,不过被里正给拦下了了,现在他们正在东里门那。他们说这次我们再不卖酒他们就不走了。”
“来的正好。魏二哥,我们出去见见这些人。正好卖酒。”刘谟朝魏仲道。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摆满院子的酒坛,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走,大家都去。卖个好价钱。”说完众人说说笑笑的都往东里门处走去。
。。。。。。
“嘿!有人出来啦!”见魏里有人出来,聚集在里门口的酒商们一阵骚动。
“诸位,聚集在我魏里不知有何贵干?”魏仲首先开口道。不过这话有些装傻意味,这些人当然是来买酒的。这一点魏仲心知肚明。
听完这话,人群中走出几人,应该是酒商里领头的几人。
“我等听闻魏里有人新酿一酒,其性甚烈,其味奇浓。近日洛阳人称之为“千里醉”。不知可有此事?酿酒之人可是魏里之人?”
“确有此事,亦确有此人。就是我魏里之人。”
众酒商听了这话,一把涌上来把魏仲围了起来,都抢着要买酒。刘谟、魏志等人不禁咋舌,刚才看起来还挺有秩序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乱哄哄的。。。。
按魏仲等人的计议,价高者多得。最后有三家酒肆分别出到斗酒五百余钱还是争论不休。他们三家也知道这个酒价已经很高了,若是自家再提价,就算酒到手,恐怕也没有几分利了。所以三家在五百五十钱的价格上就一直在吵个不停,但没一家再肯加价,倒也是默契。
刘谟心道,这些人倒也是聪明人。都明白若是自家一直加价,最终得利的只会是刘谟、魏仲等人。这也让刘谟原先的计划打了个折扣,原想看这些人一直加价的。没想到都是聪明人,知道适可而止。
既然这样,自己这方不如顺水推舟,顺坡下驴。刘谟与魏仲商议过后,决定三家都卖。八十一坛酒一家二十七坛,而且价钱刘谟主动降到斗酒五百钱,那五十钱的零头就不要了。而且每家还免费赠送两坛新式酒。
最后共得钱四万零五百,也就是四十贯又五百钱。刘谟得利三分,共一万两千一百五十钱,魏仲给刘谟算了个整数共一万两千五百钱。拿到钱后,刘谟给了魏老汉和魏保二人两千钱,还有五百钱则让魏志、魏向去街上买了些吃食,请众人今晚一起吃一顿。魏向自然也很高兴的接过钱,因为就算是大鱼大肉买十个人份的吃食也花不了这么多,剩余的钱也算是刘谟变相送给两兄弟了。
晚上几人高高兴兴大吃大喝一番,在饭桌上也是议论着卖酒的事,尽是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之类的。魏向得了刘谟的好处,更是把刘谟一阵夸。一口一个刘公子,一口一个大才。
深夜刘谟躺在床上,回想自己这些日子。从初到东汉的好奇与不知所措到忍饥挨饿、流落街头再到侥幸得到黄氏酒舍的五贯钱,还有现在通过卖酒又小赚一笔,基本解决温饱。恍恍惚惚两月多真如隔世。以后的路也不知该怎样?卖酒毕竟只是权益之计,相信酿酒的方法用不了多久便会人尽皆知,这毕竟不是什么能保密的东西。就算自己这些人不说,也有人会想法设法得到。到那时,酿酒的事也该告一段落啦!有些钱只能赚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