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谀奉承的假话我听惯了,没想到有个性的假话也要让我来听了。”
刘春喜低头站在一边只能默默的不作声。
叶含章高傲的走了,留给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表情。
暮色四合,繁忙了一天的村子又恢复宁静,远处还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在玩耍。
李老婆子已经回了她自己的屋里坐在门口咿咿呀呀的看着好似乐的要哼曲一样。
想到之前李老婆子在屋后鬼鬼祟祟的,她又去屋后看了看,有几个被刨开的地方,她也翻开来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心里犹疑不安的回了屋。李老婆子都回来那么久了,李铁牛估计她也是看过了,她没有什么大哭大叫,说明李铁牛没有事。
其实那具尸体在村子里解剖,仵作们正待取下那对碧绿的翡翠耳环,突然就从门外边冲进来个男子夺了那耳环就跑,一路上的都极有目的似的往他们李家住的村子西边来,最后又好似慌不择路一下子钻进他们的屋里,
至于那人为什么要对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不得而知了。
指不定又是什么肮脏陷害的把戏。
懒汉家也并没有什么逃匿的护国公府公顺夫人。虽然要立案,但那对耳环还是被叶含章拿走了。钱姜又一次来了他们李家,说是专门的来给那天被抓错了的她道歉,又假模假样试探的问那天被被敲晕了的李铁牛一些话。
云里雾里的,最后才恰到其分的引出重点拿出一张秦府的请帖,说是丞相夫人办赏花宴让她几天后去。尽管生活到了这最底层了依然还是要办宴会,她也没有多少自知之明。候府玉食,吃食见方,该娇奢淫逸的,照样的娇奢淫逸,丝毫不改其奢侈作风。
往年的时候,不是赏个花,吃个什么稀罕的吃食,就是看个罕见的绣帕都是要办个宴,穷奢极欲到恬不知耻!
可先她是护国公府的千金,后是周府大少奶奶,就是不想这样也得随着京里的风气和那些小姑娘夫人的打好关系,为以后未雨绸缪。不过现在对着叶家树倒猢狲散这么看来,那些结交过的关系抵个屁,人情冷暖,尝过便知。
她不想去掺和他们的事,她只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给她下套?有人谁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等着再有一次的凶案好好确认。
可那两次的凶案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日子里突然出现的意外,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而那两次事件的凶手也一直没有抓到。那懒汉家的媳妇不是那狗旺杀的,他大庭广众下不敢说话是当时真的也在坟地里和人苟合,他往了那天是清明,天刚亮去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死人,还抢了尸体上的首饰,刚要摘那对耳环呢就来了上坟的人,偷盗可是大罪,当所以当时才吓白了脸,死也不说。
而和他苟合的人,最后闹出来就是二婶家的桃花。
二婶家的本来想把桃花嫁到猪肉钱家的,往日里还拼命的让桃花去猪肉钱家打关系,谁知破天荒的就闹出这事!这下说出来处于事件中的两家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刘春喜又去山里打过几次猎,又和猪肉钱一起去卖过几回野物,还做了些边塞的馕摸用扁担挑着箩筐几个村子里去卖,存了些许银子自己买了牛车。图个上下的方便。二婶家的姑娘因为已经被狗旺破了瓜,本着早早出门免得被好事者传的更难听的心态,村里死了人后的十天,就草草只打了几个大红箱子,叠了红辈子,就把桃花送出了门。
刘春喜和刘氏张氏一起被交去给二婶家的大媳妇帮忙做席面。二婶家也是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桃花也要嫁出去了家里就剩了小女儿和小儿子没有成家。二婶家想把桃花嫁到猪肉钱家去,平时的给钱博送菜送瓜果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大家私底下都在说笑,这李二油子家是不是要让小女儿荷花继续去给钱博送菜送瓜果,李老婆子坐在一众人围成圈的席间听着这闲话笑得很舒心,见牙不见眼,老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
二婶家灶房太小,屋里摆不下就在院子外头架了桩子挂了几个锅也在炒菜,做好了的菜没有地方放就铲起来放在了盆里堆在一起,桌椅板凳,菜米油盐,屋里和院子里摆的到处的是,院子里除了她们还有别家去请来帮忙的媳妇大姑娘,都在灶房里忙上忙下的。
刘春喜威胁花围裙,在院子里给理菜,切菜。二婶家的大嫂坐在煮饭的罐子前说,“诶,春喜,昨儿看着你又去卖了猎物?你自己能干还买了牛车,你手艺好啊,让我们家三儿,跟你去学几下怎么样?”
刘春喜没说话,
那大嫂又说,“我们家三儿可聪明了,保准你一教他就能学会,小时候他哥念书他在一旁学的比他哥还快呢!我也知道你每天忙着要挣钱,也不麻烦你多久,就是这段播种后的农闲日子里给教一下就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大嫂看着她一直笑嘻嘻的。好久空气里都净是尴尬了,刘氏张口说她一声,“弟妹这教不教你倒是给句话啊?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然后把洗菜的盆子摔的‘嘡,嘡’的响。
这恨刘春喜入骨的刘氏之所以张口这么愤恨和她说话,是因为播种完了之后她也让李大牛牵着他们大房的小儿子来让刘春喜给教几天的,结果让刘春喜看在李大牛帮她的份上她都没教!
刘春喜她要敢答应,看她不给她使绊子!她一个亲大嫂都没有答应要是刘春喜答应了一个堂大嫂,那她的面子往那搁?
刘春喜倒不是不想教只是,他们的孩子那么小,五六岁的整天的跟着上山打猎,当父母的都是说男子汉流点血没事,可要是真有什么事了她就是满身长嘴也撇不开责任的。刘春喜真想她没有长耳朵。
“堂嫂,不是不答应你,只是这打猎太凶险了,大嫂家的臭蛋跟我到山上去了几天,回来都哭着说不敢去,我还是她三婶呢,万事有我护着他,他都不敢去了,你说要是二婶你家的小桩子去了被吓着了我可怎么赔的起啊。”
那大嫂脸上有点不好看,笑脸都垮下去了,又说一嘴,“就教教教怎么射个兔子就行,我也就是想他没事的时候能有个事情做着,不然,你说他以后要是也乱来……”她眼睛往摆在外头空地上人声鼎沸的喜宴递了个眼色。“这我得多操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