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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头儿的回忆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二叔公。我一见到他就立马坐不住了,不过随着几个伙计抬了一个大的木质箱子进来之后一下子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二叔公,这是?”

“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随着箱子的打开,我看到了一个圆筒形的机械,并且在其中一头还有一根机械长柄,不过显然并不是完整的。原来这就是那些箱子里的碎片复原后模样,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结构。可惜了,因为之前这些碎片都是被切分的,所以现在也只是把它们都粘合了起来,一个不小心还是会散掉的。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吧。”二叔公说着就递了一张纸给我。而这张纸上正画着这个机器的内部结构,可以说在我看到这张图纸的一刹那我还是惊讶了一下,因为它的内部结构真的太精密了。可以说真的是个非常复杂的器械,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动力扩大装置。

“二叔公,这是谁复原的,有机会给我引见引见,我也学习学习。”

“别想了,你这臭小子。这可不是什么机械大师的杰作,是个盗墓贼完成的。”

“盗墓贼?”

接下来二叔公给我讲述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说起来也算是个巧到不能再巧的巧合。他和这个盗墓贼的相识可以推到两年前,是他和几个同行出去走货的期间遇见了这个老头。那天他们在一家茶馆的二楼休息喝茶,可谁知道刚坐下不久就听见楼下闹了起来。二叔公他们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见楼下的大堂,原来是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背着一个大麻袋吆喝着要来卖宝贝,但是店里的伙计拦着他不让他进,说是本店不允许乞丐进来行乞,这老头偏不依,这才闹了开来。也难怪,就他当时的那身着装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个乞丐的。这家茶馆在当地也算是颇有地位,里面多是些有钱人。当时也有几个好心人塞给他几百块钱让他离开,他非但不要还发起了脾气来,说他们都是些瞎了眼的,好东西摆在他们面前都看不到。这时候有人笑了,起哄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把那破烂袋里的宝贝拿出来,也算给大家长长见识啊。”这老头本来就很是不爽,再被这话一激不免就乖乖就范了。就在大家的注视下,这老头打开了麻袋,就在打开麻袋之后,所有人都笑了,还有不少人直言道这完全就是个疯子。原来这麻袋里居然就是堆破铜烂铁,天知道他是从哪个机械厂门口捡来的。还有人调侃道:“这就是你说的宝贝,那你可真的是来错了地方了,出门左拐不远处有个回收站,说不定他们要。”这句话又引来了大家的哄堂大笑,这老头不禁涨红了脸说道:“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说罢,他从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卷发黄的纸,“这东西可是大有来头,关于它的来源都记载在这张纸上了,谁要是得到了这两样东西准可以大发一笔。”

有人喊道:“这纸你又是在哪个垃圾桶里扒拉出来的啊。”说完又是引起一阵笑声。

二叔公先开始也是不以为然,但是当他看到那张纸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件事确实是有点儿意思。因为那卷纸上隐隐的能够看出一些密集金属丝网格。这种纸比较厚,它里面所夹着的那层金属网格是用来储存信息的,这些金属丝非常纤细,并且其表面是凹凸不平的,只要通过墨水按压就能够显现出字来,其实说白了,里面的那层金属网格就像是个另类版的印章。二叔公早些年的时候也曾有一段时间收过这种纸,只是因为这种纸数量本来就少外加上懂得人就更少了,因此他也就不做了,毕竟没市场的东西是不赚钱的。如今那老头手上正拿着那样的一卷纸,二叔公不禁觉得这老头说的话或许也有几分可信。

这时候内堂里面已经冲出了几个带着棍的伙计,已经准备要把这个闹事的老头给打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二叔公站起来大喝一声:“这是我的客人,请他上来。”这话一出,伙计也不好意思再进行驱赶。这老头一听也不禁昂首挺胸的拍了拍胸脯,还说道:“瞧瞧,这才是明眼人。”说话间便走上了楼一屁股就坐在了二叔公的对面。

二叔公说道:“你那卷纸拿过来我再看看。”

“这位爷,一看您就是行家,您可瞧仔细了。”那老头说着就把纸递了过去。这时候大家也都渐渐向二楼聚来,都准备看这个热闹。二叔公接到纸就发现自己确实是没有认错,他又打开了那老头的麻袋看了一眼,那麻袋里的东西他怎么看都是堆破铜烂铁,没什么价值。二叔公混惯了生意场,心里也不免有了些数儿,其实这麻袋里的东西无非就是个饵,他真正要卖的是那卷纸。

“老大哥,你说吧,这东西怎么卖。”

这老头指了指麻袋说道:“这个二十万。”他又指了指那卷纸说道:“这个算赠品,不要您钱。”

这话一出,边上看戏的人就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二叔公的心里也开始打鼓。谁会花二十万去买这么一堆破铜烂铁?

“老大哥,我看也就您手里这卷纸还有点意思,两万,两万就买这卷纸怎么样。至于那麻袋里的您自己留着,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卖出去。您想好了,这笔账可不亏啊。”

一听到这话,那老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还说道:“这纸不单卖,您要是买了这麻袋里的我就送您了,否则您也别惦记了。”

这话一出,有人开始劝这个老头见好就收吧,难得还有人愿意花两万来买你这个纸,可别不领情。

但那个老头也是个倔骨头,别人怎么说他也是不肯听。这下子二叔公不免有些犹豫,毕竟这纸里头的内容是什么现在谁也不知道,二十万,如果是一张无用的纸,那可真是亏大了。

二叔公拿起茶杯灌了口茶问道:“老大哥,这两样东西是怎么个来龙去脉?你要卖这价总得让我们知道这值不值吧。”

“来龙去脉我自然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先买下来。我是不会骗你的,我说了这东西能赚大钱那就能赚大钱,这里面自然有门道,可是你要是不买,我当然也不能随便把这门道告诉你。”

“骗子,这准是骗子,这位兄弟你可别听这乞丐的疯话。”人群中开始有人提醒二叔公。

二叔公平时最为精明,这种买卖他自然是不肯做的。只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老头并不简单。那老头看着二叔公这意思也知道这生意算是做不成了,不过他倒是也没生气,反而还给二叔公留了一个电话,说是哪天要是想清楚了就再来找他。然后这老头就背起麻袋离开了茶馆。

后来,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在我店里看到箱子里的那些东西。当即他就立马联系了那个老头,而说来也有意思的是,那个老头说他就知道二叔公还会回来找他,那东西他还留着呢。于是二叔公就立马就拿着这些箱子找他去了。当然这一次二叔公也老老实实的花了二十万。听二叔公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觉得这有些太离奇了,然而接下来的事则更离奇。

二叔公付了钱之后那老头自然也是把这里面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二叔公听。原来,这老头是个盗墓贼,这东西就是一次盗墓活动中带出来的。接下来老头开始说他的回忆:那次,我和老二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一个小山村里面因连续几天暴雨发生了山体塌方,本来村民是准备上报的,可谁知竟在那碎泥土里竟然有不少的骷髅头,这可吓坏了村民。村里的老人都说这是山神发威了,这事万万不可上报,否则惹怒了山神就不好了。所幸这次塌方也并不严重,于是村里就组织了抢修队伍自己清理了。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也是越传越邪乎,当时我一听到这消息,我就知道那山里肯定是有个古墓,并且还会是个不小的墓葬,也亏得那场暴雨。这么好的机会我和老二自然不会放过,并且我们也很顺利的找到了墓口……

“老二,你麻利点,咱们能到这里不容易,你可得给我留着点神。”

“知道了,大哥。这就快开了,这石墙可严密着呢,诶,大哥你看这个是什么?”

“老二,你小心着点,我看看。天呐,咱们要发财了,你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吗?金丝织木匣!”

“大哥,这什么金丝什么匣的很值钱?”

“哈哈,你个傻老二,这匣子是值钱,但是肯定没有这匣子里面的宝贝值钱。这个匣子是个机关匣,而且这匣子的发明者是赫赫有名的原兕崖,那可是你大哥我的祖师爷!能用这匣子装的东西,绝对不是凡物。老二,你看好了,别眨眼。”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大哥,你可真成啊,就手指那么拨动几下就开了。”

“老二,你可别小瞧刚才那几下,就刚才,我只要弄错一下,这匣子里的东西就算是毁了。这机关匣厉害就厉害在里面的夹层里搁了硫酸,所以啊,这年头,你要是手上没点过人的本事,还真的是混不了这一行。”

“大哥,快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宝贝,让二弟我也长长见识。”

“老二,你看好了。”

“咦”

“大哥,怎么会这样!这里面就是这么一卷破纸?”

“让我看看,老二,我告诉你,这纸既然被装在了这匣子里面肯定是很重要的,只是我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我们再往里面摸摸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宝贝。”

当那个老头儿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他和二叔公说,接下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机关,并且被困在墓室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于是他们用了火药,可没想到,当他们炸开之后发现墓室的墙壁里面居然都埋着机器,而那个麻袋里的碎块就是被炸碎的机械碎片。可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之后他也仔细研究过那卷纸,可是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于是才有了在茶馆叫卖那档子事,其实他只是想探探有没有人懂得那纸的门道。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感叹,“那二叔公,既然那老头儿是个盗墓贼,他怎么会懂机械,那机器的复杂程度就连我也不敢说能搞的定。”

“之前他不是提到过他的祖师爷是原兕崖么,这个人物你可能也不知道。他是唐朝的机关专家,并且精通天文术数。那么他自然也是多多少少得到些真传的。”

“那那卷纸呢?那卷纸上又隐藏着的内容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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