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轩七十二年,天有异变。
闻得腊九寒冬长青城外五十里桃花竟一夜开放.
天上,代表着帝王之星旁竟蓦得多出两星,观星之人一时之间奔赴了长青城外查了很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有人言则江山怕是要易了主,一时间竟让龙颜震怒,如果不是左丞力阻,怕是这方圆五十里要血流成河。
大轩八十六年,长青山。
“江图啊,下山吧”
男子方才二十,生的一副好面孔,剑目星眉,手腕处却有一道狰狞的血色伤疤显得妖冶,虽是一副好模样,但就是多了一丝杀伐之气,有些盛气凌人。
“师傅,我学艺未精,愿侍奉师长。”
老者垂着的眼睛看了看江图,心里叹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你还觉得有什么想学的?”
江图看着老者闪着贪婪的眼光。
“学生,想学师傅的‘星辰’”
“哦?”
“学了‘星辰’岂不是天下尽在其手?”
老者闭口不再言语,思索了很久。
“这天下,未必就是一部‘星辰’能掌控的。古之今来多少人学得这‘星辰’却也当不得帝王!人,斗不过天”
“老师可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江图站起身来,毫无半分尊敬,老者不怒,浅笑起来。
“罢了!但是你要找到一个额角突出的少年,你要是能找到,为师这毕生绝学就教了你了。”
“可当真!”江图觉得这‘星辰’已经就在眼前。
“当真!”
“徒儿这就下山,多则数月方归!”
说罢欲转身下山,旋即想到,老师这找一少年必有深意,何不问清??
江图向前倾了倾身子,拱拱手道。
“不知老师找这额角少年有何用?”
老者负手转了过去。
“你可看见这门外是什么?”
江图扭着头看着门外苍翠挺拔的座座青山。
“是青山!”
老者笑出声了声音,江图问何故。
“汝下山去吧,这江山,你喜好就去争吧!”
江图虽然揣着疑问但还是被后来老者那句话所磨灭,有什么比这星辰更重要呢!
老者转过身来看着江图一点一点消失在下山的小径中。
“痴儿啊痴儿,你是贪狼入世,为师岂能不知?这‘星辰’无善者不成,为师都不成,你这贪狼命格怎么能学会啊!终究还是他人的嫁衣,心比天高,可这江山如画你都看不见,还争什么天下!”
老者深邃的看着江图消失的小径,摇头苦笑。
江图下山后用了数月也没寻得师傅所说的额角突出的少年。
当万念俱寂之际回长青山问老者是否愚弄自己时,老者只说‘汝若是愿得白家村教书一载也可’江图听的老者的话当真在白家村隐姓埋名的当起了一名私塾先生。
村中无人知晓这私塾先生姓甚,只知学富五车,村中人民风淳朴,总是带些鸡鸭米面来聊表心意。
但江图心心念念的都是这额角突出的少年,尽快学得星辰。
一日当学生走了干净,江图一人静坐,听的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呜’声。
“这乡野人家,是何人吹陨呢?”
江图寻着声音出了草屋,看见河边一少年正手里摆弄着陶陨。
江图瞬间没了兴致,原来只小儿摆弄,原本以为有幸欣得一曲。
“这陨,乃悲切之物,汝何故爱不释手?”
少年被突然的声音吓的手里陶陨险些落地,稳住手,才看江图。
江图被这少年,惊住,此子面似玉,下以眉头上半指起,犹如两根擎天玉柱。
‘这!这是老师说的额角突出的少年吗!?’
“先。。。先生,不知惊扰先生多有得罪。”
少年言语间毫无乡土之气,显得落落大方,与这村中少年甚是不同,虽然没回答江图的问题,但是江图早已忽略。
“汝,为何不曾眼熟?父母名谁?”
少年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说了出去。
“家父姓白,听说我是被捡来的,村中少年不愿与我相玩。”
“汝可愿与我学这陶陨?”
少年眸子里带着一丝的希冀终究还是盖住了那些光彩。
“怕是不妥,怕是伤了先生的名声。”
江图放肆的笑了起来。
“这天地间,大丈夫当所为,何故别人眼光?”
少年深深地思索了这句话,日后每每放学之日,便与江图约定河边学这陶陨。
少年最后被江图送上山的时候也不知江图叫什么,虽然和江图学得陶陨,但对江图始终有着忌惮之意。
若干年后,少年已经忘了江图那张脸,但是还是记着手腕上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