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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二章:一路向上,翻山过海

任何一个初次见到红土大陆的人,都会被这巍峨壮观的景色所俘获,抬头往上,是高耸入云端不见顶的山壁,左右扫视,是分开了大海,向着看不到边际的远方无限蔓延的红土,此时展现在林克眼中的,就是这么一幅雄奇的画卷。这横梗在前方的航路上,将世界和大海一分为二的雄伟大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又怎能体会到这份见证奇迹的激动,林克只想把此情此景牢牢铭刻在心中,这如同梦一般,旅程的开端。

相较之下,同样被红土大陆的雄伟所震慑的4位老人就没有林克这样轻松了,常年听说着这座大陆的传说,几位老人早已没有了对于这座天堑的好奇,他们只是将眼前这异常高大的山壁当作了一道坎,一道他们要进入伟大航路,不得不迈过的坎。

在船舱里,巴特将一张海图铺在桌上,再次同众人确定关于伟大航路入口——颠倒山的情报,“如你们所见,这世界上最大的四海,东海,南海,西海,北海正是被伟大航路和红土大陆分割,我们西海在这里。”巴特指了指海图的左下区域,那片大海的标识正是西海,“而这条横穿世界的航路,就是我们的目标伟大航路,而这条竖着截断了伟大航路的,就是你们刚刚见到的红土大陆了。”在整张海图上,按右上,右下,左下,左上的顺序标注的是东海,南海,西海,北海,以十字交叉型分割四海的则是伟大航路和红土大陆,这2条线的交叉点标注着一座山——颠倒山。

巴特接着说道:“根据我们这些年收集的信息来看,这里就是伟大航路的入口了。”他将手点在了颠倒山的标识上,仔细看海图的话,能发现从颠倒山顶有一条细小的航道直通伟大航路,而在东南西北四海则各有一条航路直至颠倒山顶,“如果一切都如海图上所示,那么接下来就要登山了!“

纵是以林克那匮乏的航海常识,也能觉察到这句话里巨大的问题,“坐船?登山”这俩词怎么联系到一块的?不过林克此时的兴奋和好奇占据了他整个大脑,其他的问题,他是想都不愿去想了,而老头子海贼联盟的其他几人似是早已对这些情报了然于心,并没有任何诧异。于是,摇摆飞鱼号摇晃着那弱小的身躯,载着众志成城的5人,向着目标继续出发了。

虽然有海图在手,此行的目标也很明确,但接下来的一段旅程并不简单,从西海汇聚而来的海流,将在颠倒山这里合成一股直接冲上颠倒山顶端,在汹涌的海流中,船只的掌控者需要丰富的经验和冷静的头脑,若是稍有偏差,小船就会被狂暴的海流所裹挟,一头撞上红土大陆,其后果可想而知。

四位老水手一脸严肃地操作着船只,而林克则在甲板上干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得益于他出色的洞察力,林克总能在一些小意外的时候补补缺漏,所以整个航行还是有惊无险,直到他们看见此行的终点,那条如蟒蛇一般攀附在红土大陆上,一路直上的海流。

从入口这里通往颠倒山顶的航路分外凶险,整个西海海流的汇集处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地狂暴,而摇摆飞鱼号渺小的身影却意外地顽强,尽管船体都在吱吱作响,可它就是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座山迈进着。船上的众人都摒住了呼吸,将心神全部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上,林克也在尽力地查漏补缺,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掌舵的比利那颤抖的双手?!

“比利!我来接手!”林克几乎是吼了出来,然后迅速跑到了船尾的掌舵处,舵手比利还是挨不过岁月的吹打,那本该是健壮有力的双手在汹涌的海流中支撑了好久,可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竟然抽筋了,可即使如此,那双颤抖的,苍老的手,在将舵交给林克的前一秒钟,还是死死地掌着舵,不让它偏离分毫。

“比利,交给我了,你指挥,我掌舵!”林克从老人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决心,他凝了凝神,平稳地接过舵,出乎意料地沉重,但对于他这双握枪3年的手,仍旧是可以自如驾驭的范畴。其他几人收回关切的目光,将精神继续集中在本职工作上,巴特作为船长发布命令,比利按照巴特的要求告诉林克怎么控制方向,布拉德掌帆,谢特做观察,这艘摇摇摆摆的小船就这么晃荡着准确窜入了攀爬的海流中,在海流的大力推动下,向着山顶疾驰而去。

乘着船,爬着山,享受着呼啸的海风打在脸上的爽快感觉,林克只想敞开怀好好笑一场,这样的风景,若是错过岂不是要遗憾终身,他在此时才能些许体会到人们对于伟大航路的无限憧憬,为什么安度因就是要来这里,为什么4位老人穷尽半生也要踏出这一步,这条传说中的航路还未显现真容就已展露他非凡的吸引力,伟大二字,恰如其名。

看到船只的航道基本已固定,林克还是把船舵交还给缓过气的比利,此时只要固定好船舵就不会有偏差了,林克想要到船头去,在那里才最能体会这顺海而上,翻山越岭的畅快感觉,船上的几人也纷纷从紧张的状态中缓了下来,除了作为观察员的谢特老爷子。船上的观察员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最能体现素质,能否将每一条重要的信息及时,准确地反映给船长,决定了全船人的命运,看到出现在眼中的阻碍,谢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报出了状况:“船只左前方60m,山壁上有突出的岩块,这样下去会挂到船的!!!”

“要完!”这是巴特听到报告的第一反应,60m的距离以现在的速度几乎是5s内的事情,想要调整航向做规避太过勉强,何况以舵手比利现在的状态几乎不可能做到,但是,巴特没有别的选择,他张嘴就要下达让比利调整航向的命令,而同时,刚来到船头站在巴特身边的林克也张嘴了:“保持航向,我来!”从听到谢特报告的第一时间林克的脑子就开始转动,比利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应急调整航向即使侥幸成功,也很可能撞上另一边的岩壁,所以他此时站定在船头,掏枪瞄准一气呵成。

林克的手中稳稳地握着爱枪黑影,双足牢牢地立在船头,迎面而来的海风夹杂着浪花打在他的身上,晃荡的船体也极大干扰着林克的动作,恐怕任何一个普通的枪手,在这种情况下的射击都只能是碰运气了。不过林克不一样,或者说他的师傅——在枪神世界中悬赏600亿的男人,法修·史丹比特就是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家伙。

林克的心中没有一丝杂念,将全部的精神集中在枪上,或者说集中在调节“枪感”上,他最初学枪时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他的逗逼师傅一脸苦相:“唉!枪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真要学啊?没办法,那你就先从枪感开始吧!”“枪感是什么?”“简单说就是让枪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当你使用枪时,就像使用手臂一样自如,看到这鸡蛋了没?用枪托住它,先站上几小时吧~~”“诶?!好难!”

而此刻,林克的心中,黑影无疑是他手臂延伸出的一部分,甚至于不管受到怎样的干扰,不管当前的环境如何,要击中目标就得在什么位置以怎样的方式开枪,这些信息就如同本能般自然地反应在他的身体上,当岩块进入了他40m的射程时,黑影鸣响!1s之内连开5枪。

5发子弹,锐利而勇猛,贯穿了呼啸的海风,打在了突出的岩块和岩壁的连接处,5点连成一线,如手术刀般精密地在岩块上切下一刀,然后枪口微挪,紧接而出的最后一枪打在了岩块的中心位置,这里是岩块的受力点,随着枪声落下,这突出的岩块就如同受到一只大手的推动,从连接处的连成一线的枪眼断开,先船只一步落入了海流中。

船上的5人长出一口气,巴特更是拍了拍林克的肩膀,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好枪法!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教出你这样的怪物!”林克放下悬着的心,同时细细品味刚刚开枪的感觉,这快而且准的数枪几乎是他此时枪术的极致,能发挥出来也有运气成分,不过,林克似乎对此另有所想,他刚刚开枪时完全没想过若是不中船毁人亡的下场,他满心只想打掉那阻碍他前进的岩块,“所怀的觉悟不同,射出子弹的感觉也不同吗?”林克在心中问着自己。

至此,经历无数风险的小帆船终于顺着海流登上了颠倒山的顶端,那如同在云端中漫步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众人一边感受着云雾的轻抚,一边发泄般地欢呼着,似是想要大声宣告自己的到来,俯首往下,便是进入伟大航路的航道,如同未知的深渊般见不到底,等等?深不见底!!!

于是,伴随着各种惊呼惨叫,摇摆飞鱼号从颠倒山顶俯冲而下,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就是这个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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