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凌晨六点，卫小薇终于下班了。
“等急了吧？咱们走吧。”
卫小薇换上便服之后和郁养默一同离开医院，他看着换上便服的卫小薇，说道：“你还是穿着护士服比较好看。”
卫小薇双脸微红，瞪着郁养默，说道：“小小年纪你怎么就这么色？当年我还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好孩子。”
“别把自己愚蠢当成天真。”
“臭小子，你说什么！”
卫小薇带着郁养默来到街边的早餐店，豪气说道：“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我请了！”
郁养默淡定拿起两样东西，说道：“都是豆浆油条，别说得自己很大方一样。”
卫小薇不以为然，说道：“真正的早餐本来就应该是豆浆油条，其他的那能够叫早餐吗？”
“算了，咱们还是不要挑起党争了。”
“那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平时不吃早餐。”
郁养默吃完早餐之后，说道：“我先走了，刚好去上学了。”
卫小薇震惊看着郁养默，说道：“你还上学？”
郁养默翻翻白眼，说道：“你不是说我小吗？小孩子不上学做什么？”
“你要上学你还通宵？”
“我精神好。”
郁养默离开，摆手说道：“谢谢你的早餐，我走了。”
卫小薇看着郁养默走远的背影，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还在上学？那是高中还是大学？”
郁养默回到学校的时候时间才刚刚到6点30分，时间还早，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复习。在学校，郁养默不复习只会去一个地方。
钢琴房。
郁养默走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白怜儿正趴在钢琴上休息。
“鬼也需要休息的吗？”
郁养默完全没有打扰别人休息的自知之明。
白怜儿睁开双眼，扭头看向郁养默，几缕发丝慵懒跑到她的嘴边。她说道：“鬼当然不需要休息，只是，我还保留着人类的习惯。”
白怜儿站起身子，问道：“怎么？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郁养默微笑，说道：“还有几天就要校庆了，你状态还好吗？”
“鬼的状态一直都是不高不低的。”
白怜儿看着自己眼前的钢琴，说道：“校庆的时候你不用担心我会丢你的脸，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永恒的经典。”
“我觉得这个永恒可以留给你自己。”
“你说些什么？”
白怜儿皱眉看着郁养默。
郁养默耸肩，说道：“你弹的那首曲子实在是太过于惊艳，我觉得你应该留下自己的名字。”
白怜儿摇头，说道：“我不用以鬼身留下太多影响生人的痕迹，否则，这具鬼身会被消灭。”
郁养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说道：“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情？”
白怜儿微笑，说道：“冥冥中的一道声音告诉我的。”
郁养默沉默，白怜儿反倒不是那么在意，说道：“我已经是鬼了，红尘的荣誉对我来说连过眼云烟都算不上。你在乎的东西，在我看来有些可笑。”
郁养默无言以对，白怜儿坦然得让他不知所措。白怜儿实在是没有一丝人味，她就像仙一样。
郁养默或许就是看不惯白怜儿太过于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才会想要用俗世的名誉来锁住她。
但是，曲子本来就是白怜儿的。郁养默想要用她的曲子来锁住她，这未免让人哭笑不得。
“我只希望它能够现世。”
白怜儿见郁养默有些郁闷，说道：“郁养默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你根本不在乎这首曲子给你带来的荣誉。而且，你也觉得让我吃亏了。”
郁养默沉默，白怜儿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鬼，所以你不懂鬼的心态到底是怎样的。真的，能够借你的手让它现世已经让我对你无比感激。”
“我希望能够对你做出什么补偿。”
白怜儿按下黑白钢琴键，但是自己的手指穿过它。眼中流露些许哀伤，白怜儿说道：“再说，我不觉得这首曲子真的只会给你带来荣誉。”
“你大约也清楚，这到底是一首怎样的曲子。”
郁养默沉默，确实，白怜儿演奏的那一首曲子是经典，这不容置喙。但是，即使它是经典，它也必然备受争议。
只因，它蕴含的东西实在太过于沉重。
郁养默看着白怜儿，平静说道：“我保证会让你的这首曲子现世。”
“荣誉与罪恶都系与你一身。”
“嗤！反正我是孤家寡人，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
“谢谢你。”
白怜儿诚挚说道。
“谢我做什么？”
郁养默耸肩，说道：“这首曲子可是会让我的名声大涨，这种事情多少人求着也求不到。现在居然送上门，我偷笑的来不及。”
“你在乎这些吗？”
“我当然在乎！”
郁养默微笑，说道：“我想着自己以后就当一名明星好了，总不能浪费这首曲子给我带来的名字吧？”
“你要当明星？”
“怎么？这个职业很奇怪吗？”
白怜儿颔首，说道：“你抓鬼很有天赋呀，为什么要去做明星呢？小伙子，做人不要好高骛远。”
“因为人们看着明星的那种眼神让我很向往。”
郁养默平静说道：“小时候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得都快出阴影了，所以想着以后要别人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
白怜儿翻翻白眼，说道：“那也不用当明星呀。”
“那像你说的做抓鬼先生？”
郁养默耸肩，说道：“当别人问你是做什么的时候，你来一句我是抓鬼的。我想，别人会用关爱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你。”
白怜儿打气说道：“抓鬼的很厉害的！”
“那是因为你是鬼。”
“伟人曾经说过，职业是没有高低的。”
白怜儿似乎不愿意郁养默做明星，极力打消他的念头。
“那也需要别人认同这个职业。”
郁养默对于抓鬼这个职业认知很清楚，说道：“普通人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既然没有鬼，抓鬼人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
白怜儿不满说道：“鬼明明就是存在的，否则我算什么？”
“问题是普通人不知道。”
“但是你知道呀！”
“我知道有什么用？”
“你可以让他们知道！”
白怜儿认真看着郁养默，说道：“如果让很多人相信鬼是存在的，那么抓鬼这个职业不就有存在的价值了？”
郁养默耸肩，说道：“它有存在的价值，但是还是火不了！”
白怜儿生气：“你非要当明星吗？”
郁养默颔首：“我还真要当明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