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队人分别驻守四个城门,两队人以伍巡守城池,以免出现不测。
这都是学习三河精兵训练手册捎带了解的东西,并非与生俱来。
打开一直关闭的通讯器,有了空闲,他想知道自己获得了什么。
“叮,恭喜您攻占尉氏,俘获二流谋臣1,精锐士卒50。获得奖励,智力+1,统率+1.”
统率增加到了23点,一场场战斗,几乎每一场上了一定规模的,安轩都能够增加一点统率,能够掌控的士卒也越来越多。
说细致入微自然不可能,以一点统率驾驭五个士卒,同样不可能。
他只能掌控住一个个队率,连下面的伍长什长都不需要具体管理。
不必事事亲躬。
范月月回来了,她自告奋勇的前去府库,清点收获。
那些黄金贼,庶民出身的人,算数能力有多强,想想都头疼。
“尉氏富饶。”她一开口便是称赞:“没想到那个糟老头子做的不差,光是尉氏这座城池,就有五千户,算上下面的镇,人口超过五万。比的上一个弱郡。”
安轩踩在石板上,“可惜这不是我们的地方,我也没办法给他一个施政的机会,不然,直接绑了。”
范月月坏兮兮的笑:“我知道你想让我出主意,下决心把张烨抓起来。谁让我和你一个样子,只能配合你。城池随时都会有,但人才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有的。”
安轩了然,否则也不会为此烦恼:“行军打仗带着一个老头子,多少有些麻烦。”
范月月给了他一个白眼:“刚才那糟老头子骑马的时候,那里看的出来麻烦?再说别人也就四十来岁,放在我们的时代,还得发光发热小二十年。”
安轩眼前一亮:“这样的话,也能避免他落在官军手中,难逃问责。被黄巾攻破城池,劫掠......”
两人相视一笑。
一屯人很快在城外列队,弓箭手张弓搭箭,一支支羽箭散落在城池一角,城门上被扎的像是刺猬,密密麻麻,满是箭矢。
安轩找来陈柳:“陈柳,把我们攻破尉氏的消失传递出来,别告诉我,这件事你都做不好!”
陈柳不无惊讶,可安轩根本没有解释的念头,挥挥手,他带着满腹疑问,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现在就去?”
“炫耀?”范月月是彻底清醒了,思路清晰,打击安轩的话脱口而出,“消息他会知道的,到时候去更好,相信我。”
安轩笑。
他自然是相信范月月的,再说自己告诉张烨,和张烨自己知道,差不多。
无疑的是,自己知道更加绝望。
“先去将那一队人收编了,断了他的念想。”范月月做事更喜欢釜底抽薪,增加自己实力的同时,让张烨退无可退。
“何方!”安轩记住了这个名字,将其带到了城东的一块空地,四周被一屯人守护。
龚都带的是精锐部队,大多时候都守护安轩,现在也不例外。
何方只见两匹大马,黄巾头子在上面看着自己。
身边是数百黄巾,跑是没地方跑了。
“将军大人,请放过我们!”他听说过黄巾的暴行,杀俘时常有之。
没想到的是,自己投降了,还会遭遇这种事。
安轩扫过他们,洞察着他们的数据。
这些士卒的武力比三河杀上一截,平均只有十三,补充到一任意一队,都有些拖后腿的感觉。
但这些人,必须加入黄巾,作为筹码,要挟。
他半晌才说:“你们是县令,平日欺压百姓,别说没有。我懒得跟你们计较,现在全部编入我军,各部抽调一人,组成一队,交由范月月统率!何方暂且为什长,其他人皆降一级。”
何方目瞪口呆,心中冰冷。
这软刀子割的,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实际则不然,五十人看起来不少,分散在一千人中,就什么都不剩了。
范月月眉开眼笑,她的权力欲望并不重,却想表现自己,证明自己很能干。
在这里,她最想做的就是当一个女将军,而非现在的女公子。
众目睽睽之下,何方沉着一张脸,单膝跪地:“诺,将军。”
安轩一直没有纠正他们说话的错处,他并非将军,却想成为一个将军。
再次成为队率,范月月说话的声音变得软和了几分,撒娇式的语调让安轩哭笑不得。
他不喜欢女孩子这样对自己,更欣赏范月月雷厉风行和智囊时的模样,而非现在。
......
张烨在府中高坐,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屡次被打断说话,这已经成了习惯,被迫接受。
下人在一旁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谁也不知道自己老爷心中想的是什么,城内的黄巾是否真的会像老爷说的一样听话,绝对不乱来。
谁心里都没谱。
“父亲,那黄巾真的攻破了城池?”张平一脸惊喜,这跟投敌是两不同的概念。
“若是如此,陛下怪罪下来,也不会牵连到父亲身上,甚好!”他兴高采烈,没注意到父亲张烨脸上紧锁的眉头。
“坐下。”张烨想不出安轩怎么才会放过自己。
被攻破的城池,里面的东西呗黄巾带走是惯例。
哪怕被带走的是官员,也是惯例的一部分。
张平不敢不听,坐在胡椅上,看了一眼自己父亲,低眉顺目。
“那安轩可比你聪明得多,知道什么会让我就范。何方的人全部编入黄巾,自己也成了一个什长,又因为尉氏是被攻下来的,他们可以全部阵亡。不会祸及家人。”他幽幽道,目光深邃,却看不穿大门。
张平:“若是如此,也能安父亲的心吧。”
张烨摇摇头,想训斥,又不是时候,“若是黄巾屠戮守城士卒,劫掠县令一家,又如何?”
张平年不过十六,见识有限,却也知道张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
“不管如何,你即可北上,去幽州,拜谒卢颌。他会给你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张烨开始安排后路,不管如何,张家一脉不能断绝,否则留侯一脉,恐断绝。
“老爷!”门外有人惊恐,“安、安将军来了。”
安轩在门口站立,低声道:“我是不是和你们长的不一样?是不是会吃人?有必要这样怕我吗?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下人蠕蠕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没有时间和这些下人折腾,进门就道:“张县尊,亲自登门,本不想说些许杂事,可府库中金银不少,不知能否在这尉氏换做武器、甲胄,粮食肉类?”
张烨明白安轩的意思,金银珠宝虽好,放在府库中,怎知明日属于谁。
他不得不感慨一声,看看天色,皱眉道:“将军说的在理,可天色不早了。”
安轩不会强人所难,笑道:“张县尊不必着急,明日我军还会驻扎在尉氏,等待渠帅大人军令。”
“如此,倒是没问题。”他知道府库中的金银价值几何,现在看来,安轩不是蠢人,知道不能枯竭而渔。
张烨肯定道:“我会带人一一通报,明日尉氏一切照旧。”
安轩看了一眼扭过去,只剩半张脸的张平,淡淡道:“若是张县尊有什么想法,大可一谈。”
张烨心头一紧,“若是有,自然得麻烦安将军一番。”
“若是如此,最好不过。”
夜幕降临,满天星斗在天空中挪动,上千人的营地搭建在分割何方那一队的城东空地。
说是空地也不尽然,每一个城池的土地都有自己的用,这块地是用来祭祀和种植的,好死不死的是今年歉收,有因黄巾之乱,这块地一直都没有作用。
吃着栗米饭、肉干和野菜汤,大多士卒都是一脸满足。
即便是丰年的时候,这样的吃食也不算差了。
昨夜的羊肉对他们而言,更是难得一见。
每个人都满足,对黄天充满期待。
营帐中只有三个人,除了安轩和范月月,被他看中的龚都也得已进来。
“尉氏已经拿下,大队人马前往兖州的先决条件已经有了,只有卜己渠帅现身兖州,黄巾皆从,兖州大势已定。”安轩看着从现实带进来的地图,说道。
范月月一脸郑重:“若是这样简单,波才也不会败于长社。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前往通许还是扶沟。”
安轩看着地图,“没意外的话,我这只人马很难前进,除非裹挟黄巾贼,那样后勤压力很大,并且战斗力下滑很快,带着累赘,很难坚持。”
“另外,只能是通许,进而陈留国,在往上就是浚仪,也是后来的开封,运气好,我们半个月就会被歼灭,运气不好,五天。”
范月月不信安轩的胡扯,但一看地图,继续北上就是管城值得一打,但那里已经是官军的腹地,驻军不少,根本不是一部人马打得下来的。
“难不成,回到长社?准备长社之战?”范月月望着鄢陵,再看看长社,一阵头大,她不擅长这些。
安轩的目光更加长远,看着许昌,临颍,定陵,昆县,Y县,目光落在荆州南阳。
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这很冒险:“你说,我们下去支援张曼成如何?前提是不死的那么快。”
“若不是波才帮衬你,你现在早就死了,还想去南阳,真当黄巾缺了你不行?”
“你说错了一点,波才帮衬我,绝对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原因。”
“卜己?”范月月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