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好酒三坛,烧肉十斤。寻天看了看皓空城,一手烧肉,一手好酒,大步迈向北方,看似一步一踱慢慢吞吞,却是一步三丈,快如奔马。
日照竹林影西斜,风穿叶摆草不惊。不知行了多久,寻天停下了脚步,看远方高山之上云影浮浮,鹤绕天边,定是道家之地。缩口鸣哨,雀音响彻,竹林瑟瑟摇曳,山边雾气波荡。
噌!噌!噌!白影穿梭密林之间,轻点竹尖之上,好似一团雾气流转于林间。
“花里胡哨!堂堂凌虚侠影需要搞这些?”寻天看着跳来跳去的白影打笑道。
“你小子啊!我说这几天肚子怎么吃不进饭去,原来你小子在吊着爷爷我的胃口啊!”白影稳落,露出一丝不羁。
“酒肉我不是很懂,但闻这酒的香气,这酒定然不凡,烧肉我闻着可就够香的了,应该入得了你的法眼吧!”寻天说道,唇间的笑意不曾落下。
白影风图看着眼前这小子笑意,扬嘴笑道“不错,算你小子有心,说吧!”
“唉!别急吗!先吃,等酒足饭饱了再说也不迟”寻天说道挥袖间,竹上枯叶纷纷凋落,在林间沃土之上铺成一层叶台。
“好小子,功力见长啊,嘿嘿!”。
“都是熟人,寒暄什么!酒肉正好,一起吧!”。
这边寻天与风图啖肉饮酒,那边城主府内姜皓空站在皓空城的最高处,俯瞰皓空城,之前的江湖之士也差不多都走了,这样的小城留不住什么人才的。能留下的只有念旧的老人罢了。
午时未到,硕大的太阳已经将大地翻晒了一半。,竹林里,三坛好酒只剩一坛,十斤烧肉,也所剩无几。风图随地一躺,跷腿摸肚,好生自在。
“风图兄,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我也该说说我的事了吧!”寻天说道起身看着风图。
“说吧!道家的山头打死我也不会去了,造化碟也别问我了”风图说道。
“风图兄可算错了,寻天来此并非此事”。
“哦?哪是所为何事啊!”“风图兄身为江湖人士,近几日更是隐蔽山林,定然不知尘事之变动。”风图听闻起身盘膝蹲坐道“哦?最近又有什么新鲜事啊!”
“不算新鲜,西方战国兵马十余万入天关进中原,转道北上,现在于此地西南方扎营驻地,而今时局混乱,煞骨降世,众人心生不安,唯恐一百六十年前的旧事再次重演。正如古人言:乱世出英雄。我生逢此事,定然不能安稳一世,必然择主安天下,文武定乾坤。”
风图听道来了兴致,问道“听你的口气,已然择得这安天下之主了?”寻天笑道“此人岁同我,文武不极,心神难宁,但安天下之主也乃一介凡人,大把年华在眼前,一个人会怎么成长谁也说不准,对吗?”
“你小子的眼光一向很毒,说事吧!你们这些人总是磨磨唧唧的,听的我脑壳疼”。
“简明扼要,今晚月明星稀之时,去战国扎营之地,把军旗砍了,再放一把火,如有人问姓甚名谁,便提皓空城城主姜皓空便是!”寻天说道,眸中若演化变数万千。
“你们啊!就知道玩这种,不引仇恨不罢休啊!也就我能给你们跑跑腿,这要是换做他人,几十年前就过头七了”。
“那就恭迎风图兄完事归来了!”寻天说道拂袖远去,风图看着这个背影,有点意思!
寻天说完回道皓空城,跟姜皓空交代了一下,待到明早辰时一到,大开城门,洒水泼街,早开集市,城楼退兵。
丑时一刻,风吹云散,月明星稀,月光照洒大地,升起丝丝凉意。战国扎营之地分为两处,相隔很近,都在宽阔之地,周无高山密林,一望便是二里之外。
槽沟栅栏将兵营围紧,营帐外的柴草还升起袅袅灰烟,抬眼望向一座兵营正中,一根长旗迎风摇曳,烈烈发声。夜深人静,一道白影动若脱兔,依地而行,远来望去,只不过是草上的月光罢了。
兵营四周筑有高台,其上为三人,每一个时辰轮换一次。兵营栅栏内分八组,一组十人,围绕兵营巡逻,更有六人小队在兵营里盘走检查。白影风图趴在草上,离军营距离三里,这样的距离,在兵营之中很难发现。
风图看着两座兵营,一处在北,一处在东。风图伸手抓起一把长草,起身往身上一挂,真气流转周身,脚底一蹬,直上三十五丈,月光洒在衣服上,显出白色,但青草在月光下显得发黑,远远看去,不过一只喜鹊。
风图再提真气,飞身前行,待到距离一里之时,再次落下,倘若再前,定然被发现。再次趴在青草之上,这时的位置,距离北面和东面军营的距离都是一里。
刚才飞身看去,两座军营相接之处有重兵把守,确是粮仓不错,那里的营帐外兵器最多,恐怕那些营帐里的人肯定不会在睡觉。
军旗在正北军营,所料不错的话,军旗所在之地定然为军中将军之地,如若强砍大旗,想再放火可就难了,但放火后再砍大旗更难,除非两个人兵分两路。
“嘿嘿!”风图似有定夺,饱运真气直奔粮仓之处,如若飞奔,刮起一阵冷风,兵营高台上人一看白影飞驰,随即大喊三声,兵营之中众人一惊,披战衣,提战戈以待。风图离粮仓不足半里之时,扭头向北,直奔大旗。
“战国小儿,吾主姜皓空要的军旗还没有砍不掉的。”风图说道飞驰到军旗之处,抬手一剑,飞向旗杆,不料一道寒光乍现,将风图之剑顶偏。风图亦是老行家,不曾犹豫,便是飞身向前,掌中催气,凝气成火,袭向旗杆,更不料一只大手从何处轰出,一把握紧风图掌中火。
“高人?”风图凌然一惊。
“阁下为何深夜探访我军营,更是想斩我军旗啊”声罢,火炬皆明,照出此声之人,战国马冲。
风图嘿嘿一笑“话多必失”,只见风图突然散化,化作灰烟,那身白衣飘落在地。
众人惊讶之间,只闻账内一声猛呵“声东击西,速去粮仓”。
马冲闻言不曾犹豫,飞身直奔,只见粮仓之处火光飞窜,不过未曾烧起,便被扑灭,又一袭白衣飘落在地。
回头望向军营,军旗飘然倒地。徐空明站在军旗倒地之处,看着地上两套白衣,长呼一声“中原卧虎藏龙啊!一人三化之功虽未曾修到顶峰,但这半桶水也是让人胆寒”。
“军旗无外乎军中仪面,粮草乃行军之根本。动军二者定有相横之心,这姜皓空莫非要做那出头鸟?”徐空明心道。
马冲回到军营,见到倒地的军旗,心中怒火中烧。
“莫急,今晚派人去皓空城送上拜贴,明日我与随从前去拜会拜会这姜皓空,看看此人是何人物”徐空明说道。
翌日,徐空明与随从共五人骑快马而至,远望皓空城炊烟袅袅,门户大开,进出无阻,官兵稀稀落落,行人多有花甲老人,青壮稀疏。
“奇怪!此番景象多为垂败之兆,定无斩我军旗,烧我粮仓之勇”徐空明心道,随即御马入城。
城内多为小商小贩,客栈医馆,毫无勃发之相。
城主府内,徐空明拜见姜皓空,寻天立于一侧。
徐空明见姜皓空英气冲天,好生震动,躬身拜礼。
姜皓空却转眼看着一侧面带嬉笑的寻天。
“这寻天到底要干什么?战国来访,倘若北方诸城皆拜访还好,如若仅来拜访我一人,那不是让北方诸城孤立我皓空城吗!”姜皓空心中很是不安,但也没落了威气。
“我战国此番领兵北上,不想与北方诸雄争霸,只想让我战国百姓能有更宽厚的土地耕种,不想国中百姓受那饥饿之苦,因此自绕道中原北上之后一直绕离诸城,不想有所摩擦,兵戈相见。不过城主昨夜派人斩我军旗,烧我粮仓所谓何意?”
姜皓空听闻方知其中原由,一眼望向寻天,摇头一摆。
寻天心领神会,一步踏出,向徐空明拱手说道“大人此番何意?我等君臣可从未有过比授意,此间定然有些事情,不如下榻一日,说明前因后果,不能伤了和气啊!”
徐空明看向寻天,听这口气今天是走不了了,面前此人心机有些摸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