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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沒有出現的笑容

令人措手不及的車禍意外,讓黎家原本平靜的生活波濤洶湧,歷經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狂風暴雨。

做完手術後,在黎爸爸的病房~

黎媽媽的雙手交疊在腿上,眼睛一刻也離不開躺在病床上的,她的丈夫。

雨若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媽媽身旁,拍拍媽媽的手,「媽,妳還沒吃過晚飯,我和雨葵去幫妳買點什麼吧!再幫爸買點清粥,然後雨葵跟我會自己在外頭解決。」

黎媽媽欣慰的看著自己兩個懂事的女兒,點了點頭。

雨葵上前抱抱媽媽,便跟在雨若身後出去了。

女兒都出去後,只剩下自己和丈夫兩個人。黎媽媽略微勾起唇角,明亮的眸子閃著動人的光澤,她附在黎爸爸耳邊,輕聲道:「先,別跟孩子講我們的事,我覺得不要……讓她們打擊太大比較好。」

是啊。小小年紀,同時遭受一連串的打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要她們如何接受?

黎爸爸眨了眨眼,表示認同。

「謝謝你,還有,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如果你執意,做錯事就要道歉的話,那就別做對不起我的事。」黎媽媽的淚沿著她的臉頰,滑落。

這次,黎爸爸只是閉上了眼,然後沒有做任何回應。

「別這樣……雖然我不是最完美的女人……但不完美有時候比完美更好,更值得信賴……而我,打從二十年前的一開始,愛的就是不完美的黎尚弘……誰知道,他現在好像變得很完美了……」

冷清的病房只聽得見黎爸爸均勻的呼吸,以及黎媽媽心碎的啜泣,還有淚珠掉落的,好清晰的聲音。

隔天一大早,青河就感覺好像什麼東西怪怪的。他的雙眼掃了一遍教室,而他看到了,也知道為什麼怪怪的了。

「喂!」雨若奪回被某人搶走的課本。

「我沒有故意搶走的意思喔,是妳自己看得太入神了吧。不然我怎麼問妳事情?」青河佯裝無辜。

「想問什麼?快問!」雨若懶得跟他辯,選擇速戰速決。

青河指著雨葵的空位子,挑起眉毛:「黎雨葵生病了?去玩了?還是……」

雨若的臉沉了下來。「昨晚爸爸出車禍,媽媽也顧了爸一整晚沒闔眼,我們想說,雨葵上午半天照顧爸爸,下午換我接班。反正,能讓媽休息一下就好。」

「這樣啊~對不起……沒想到是這麼嚴肅的事,我剛才卻嘻皮笑臉的。」青河愧疚極了。

「哎呦,爸爸會好的!爸爸很快就會康復的。」雨若試著朝好的方面想。她知道,問題越是棘手,保持樂觀的心態就越重要。「下午,幫我顧顧雨葵好嗎?」

青河笑了。

剛過中午十二點多,雨若推開爸爸的房門,和雨葵使了使眼色。

幸好,兩姊妹換班換得又快又安靜,沒有驚醒沉睡中的黎爸爸。

嘩!原來外面在下雨呀。雨葵沒有注意到。從昨晚到現在,她幾乎處於失神狀態,多虧有個能幹的姊姊幫她打理好三餐、提醒她記得穿外套、甚至在她恍神時把她的蓬頭亂髮梳好……但,她還是忘了帶雨傘。

雨葵不在乎。淋雨走路去學校她無所謂。她兩眼無神,臉色蒼白,平時滿面的笑容,今日都看不見了。

中午休息時間結束,教室裡都是急忙收拾東西要去趕科任課的學生。

一個女孩衝進一年二班的教室。是一身溼的雨葵。

青河愣了愣,她是一路淋著雨來的嗎?

與雨葵四目交接的同時,青河看見她眼中的疲累。

他對她微笑,「去上課吧。」

雨葵無聲的點點頭。

「妳爸爸,會好起來。」青河補上一句。

原來姊姊都告訴他啦。雨葵真的很想笑一下,可是這次很難。

「沒關係啦,現在還笑不了就別笑,以後再還我。」青河又笑了,然後走了。

雨葵有好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有了青河的打氣,雨葵更努力的在振作精神。

「還在下雨啊。」放學時分,雨葵在校門口隔壁的騎樓底下躲雨。明明前幾天天氣還很好的說,今天卻反常的下了一天的雨,唉,有夠惹人厭的這天氣。

「如果在淋一下雨,應該還不至於感冒吧。」雨葵心想,打定主意正要過斑馬線……「呀,姓黎名雨葵的!」

只見青河手裡拿著一把傘,朝她奔來。「我說妳,怎麼就這麼喜歡雨?就算妳的名字確實是有個雨字,也不代表妳淋多少次雨老天就會放過妳不讓妳感冒呀!」跑這麼喘,他還是可以說一大串的話。

「我就……就淋完這一次就不淋了……下次會記得帶傘……」雨葵說。

青河無奈的點點頭,「那,我也只借妳這一次傘用。」

正當雨葵又要推辭說不要時,建威在大老遠的後頭喊著:「跑這麼快幹嘛呀你!青河!車快來了!」

清河向他揮揮手,「馬上!」然後他再度轉向雨葵:「妳看,建威在叫我,我跟他搭公車回家,幾乎不需要用傘。明天再還我就行了!掰掰!」再然後,消失在一大片學生之中。

雨葵捧著沉甸甸的雨傘,心情卻舒坦多了!她打從心底感謝青河。

病房~

「好了,妳們先回家吧,今晚媽媽看著爸爸就行了。」黎媽媽對忙了一天的雨若和雨葵說。

道別了媽媽,走出病房,雨若和雨葵同時驚呼:「叔叔、嬸嬸、綺紋表妹、歐鎧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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