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奘一句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的出了地洞。洞口的一株荷花刚好挡住了月光。地洞里微弱的烛光映着孙悟空略带邪气的脸。
“汪先生还有事吗？”
孙悟空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眸中闪过一丝森寒。从看到汪哲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骗不了这个人。
既然如此......
他猛的握紧了手掌。
“孙先生，今晚的月光很漂亮。”孙悟空的手卡在汪哲的脖子上，傻妞正准备穿梭时空的时候，洞口传来陈玄奘的声音。
他躺在地上，看着段小姐刚才跳舞的地方，怔怔出神。
孙悟空脸上的邪气消失，卡在汪哲脖子上的手松了松，笑着道。
“是啊，可惜我的洞口被一株莲花封住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月光喽。”孙悟空的声音带着几分惆怅。在陈玄奘看不到的地方，朝着汪哲邪魅一笑。
就是现在！
汪哲虽然被孙悟空卡住了脖子，但傻妞时刻关注着汪哲的动作。孙悟空脸上的邪魅还没褪去，傻妞的声音已经传入了陈玄奘耳中。
“不要摘，莲花才是封印！”
陈玄奘一愣，手悬在了莲花上。与此同时，孙悟空又惊又怒，他手上涌起火光，朝着汪哲拍了下去！
地洞里的藤蔓也动了，孙悟空下意识一惊，散去了手中的法力。却看到藤蔓散发着金光，是朝着汪哲去的。
孙悟空脑中一片混乱，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了傻妞的声音。
“时空穿梭。”
“人物：傻妞、汪哲。”
金光四射的藤蔓打了个空。盘旋了几下之后，狠狠的缠住了孙悟空，抽打在了孙悟空的身上。
“如来——”
剧烈的咆哮声响彻宇内。汪哲和傻妞在时空隧道里，都隐约听到了余音。陈玄奘被音浪冲了一个踉跄，掉下了山头。
“啊——”
“你没事吧。”
他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带着笑容看着他。
......
之后发生了什么，汪哲一概不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改变了原有的命运。西游会如何，陈玄奘、孙悟空、段小姐，甚至是之后的紫霞会怎么样，他全都不知道。
而且此刻他也顾不上想那些。
“傻妞电量耗尽，本次服务到此结束。”
“傻妞！”
时空隧道里，一道闪电劈了过来。汪哲拼尽全力的伸手，却还是没能抓住傻妞。他和傻妞分别掉在了两个地方。
......
天空阴沉灰暗，暴雨肆虐着整片天地。海面上不时掀起滔天的巨浪，力量足以开山裂石。
“姐，你看那是谁？”
不远处的海面上游来两个人。她们穿着一件清凉的抹胸，在暴雨巨浪肆虐的海中如履平地。在她们的前面，是渐渐下沉的汪哲。
“好像是个人。”
“是诶，可他怎么和我们平时见的那些人不一样。”一个头上绑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萝莉歪了歪头，看着汪哲的手臂，“他一个手怎么游泳？”
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萝莉敲了敲小萝莉的头。
“笨哦你，他......”
“他怎么样，你又不懂装懂，还敲我！”
“好了，赶紧把他救起来，他快死了。”大一点的萝莉脸红了红，一头扎到水下。一条漂亮的鱼尾在身后摆动，眨眼间，就到了汪哲的身边。
汪哲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条美人鱼，那美人鱼还亲了他。亲完之后还脸红了。他在昏迷前最后一秒在想。
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大萝莉看了看昏迷的汪哲，害羞的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她也是听老人们说，要救人类的话，就要嘴贴嘴。
汪哲此刻如果清醒的话，一定会吐血的。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熊孩子听话只听一半了。什么时候人掉进海里，和人鱼亲个嘴，就可以呼吸了。
海中央的一个小岛上，当汪哲体会了一把七窍流水的感觉之后醒来。就听到一旁的熊孩子讲述救自己的经历，嘴角一个劲的抽搐。
“好了姣姣，先带着你妹妹去玩吧。”一个御姐人鱼忽然出现，笑着拍了拍两个丫头的脑袋。两个小丫头，尤其是大的那个，害羞的看了汪哲一眼，领着小萝莉走了。
汪哲站起来，朝着御姐人鱼拱了拱手。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
御姐人鱼胸前波涛汹涌，每说一句话都在起伏。汪哲特别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弓着身子，耳朵有些发热。
其实他一直都好奇一个问题，人鱼是如何羞羞躁躁的。
......
三天之后，汪哲大致弄清了这个岛的情况，也弄清了鱼人族的来源。
很久在以前，人类都生活在一起。后来由于一次洪水暴发，一部分人类到了海里，双腿逐渐退化，成为了人鱼一族。
而这个岛，就是人鱼族一个休憩的地方。
“小哲哥哥，人类的世界是不是很好玩啊。”上次亲了汪哲，害的汪哲七窍流水的小萝莉姣姣泡在水里，仰着头看着汪哲。
听到熟悉的称呼，汪哲微微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傻妞到了哪个时空，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汪哲没有反应。小萝莉拍了拍鱼尾，水花溅到了汪哲的脸上。汪哲一怔，顺着一条迷人的沟壑看下去，看到了两个小笼包。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深处茫茫大海，汪哲无法离开，也只能和人鱼们生活在一起。到了晚上，人鱼们回到大海，小岛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段日子里，小萝莉也知道了当初自己闹了笑话，于是开发了一个新技能。她吐出泡泡罩在汪哲脑袋上之后，汪哲就可以在水里正常呼吸了。
也是这个技能，让汪哲萌生了离开这里，去大陆看一看的想法。但可惜还没有实施，就出事了。
那天的海面上刮着大风，一伙海盗上了岛。他们看到人鱼就大肆屠杀。汪哲和小萝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全是鲜血和尸体。
那些海盗杀红了眼，手持大刀，把人鱼的尾巴砍下来。小萝莉不断的颤抖，汪哲紧紧的搂住她，捂住她的眼睛，眼底覆上了一层深深的血色。
过了很久，久到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汪哲松开小萝莉，从海里爬到岛上。四周全是鲜血，残肢断臂几乎构成了修罗地狱。
蓦然，他浑身冰凉。
在他脚下，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小萝莉微闭着眼睛，嘴唇发白，不断的喃语着什么。他浑身冰冷的靠近，一丝微弱的声音传来。
“疼......”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样子。他一股血气冲上天灵盖，身体不断的颤抖。神色悲伤狰狞，却又死死的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一个音节。
他轻轻的抱住小萝莉，捂住她的口鼻。感受怀中的身体缓缓变冷，滚烫的鲜血从小女孩断裂的下半身流出来，流在他腿上。
一点点的变冷。
姣姣从海里爬上来，身边都是同类的残肢。汪哲不敢回头，直到一声微弱的响动传来，他猛然回头。姣姣心中插着一把刀，鲜血已然浸红了抹胸。
“妹妹，她还小。”
“会害怕......”
......
当天夜里，汪哲葬下所有鱼人之后，手指已经看到了白骨。沙粒黏在血肉残渣里，掺杂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看了一眼那大大小小的墓碑，他转身走进了树林。
砍树，造了一艘简易的竹筏，推进了大海里。
三天之后，一艘挂着骷髅的大船里，有一层人肉铺成的地毯。血腥味冲击着空气，你根本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碎肉，最大的肉块都是指甲盖大小。
无数鲨鱼疯狂的撞击着船身，船体摇摇欲坠。
没有人知道汪哲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做到这一点，也没有人想知道这一点。
“那边是怎么了。”
远处驶来一艘大型的船只。船板上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拿着望远镜。看到远处的一幕皱了皱眉。
“来人，过去看看。”
“是！”
站在甲板上的人是郑和。他派去的人回来之后止不住的呕吐，脸色煞白。郑和不信邪，也去看了看。回来之后脸色煞白，只说了一句话。
“调转船头，全速......”
“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