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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疯狗二哈

仙牧旅馆虽然失去了以前那种如若仙林的感觉,但旅馆一楼的酒馆依旧是大家欢聚畅饮的地方。哈特利尔刚踏进酒馆大门,就能闻到那股廉价麦芽酒的气味混扎着各种香浓清甜美酒的气味,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怪异。这确实是这家酒馆的主旋律,平民们喝着廉价的麦芽酒,富裕的商户喝着高雅的果酒,相互融洽地交谈着,喧嚣着,吹嘘着。

哈特利尔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但也不排斥,毕竟他也爱在这里喝上一杯老板娘自酿的麦芽酒,听着每个人说着各自不同的故事。

“美女老板娘,我给你带野味来咯。”

一声爽朗响亮的声音在喧嚣的酒馆里响起,哈特利尔踏着矫健地步伐向柜台走去。

这些相互紧凑在一起喝酒的人,起先见哈特利尔进来也没多吱声,可一听哈特利尔捕来野味,人人都有些亢奋,因为这些年来,哈特利尔没少给旅馆送来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开始还没多少人敢吃这些东西,可到后来他们每个月都很期盼哈奇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儿,要是寻常野味,他们这些人反而不高兴。

这不,哈特利尔话音刚落没多久,人群中有人大声叫唤道:“咦!这不是疯狗二哈吗?今天有没有给我们带新玩意儿。”

也有人附和道:“上个月的兔子肉不行啊!吃了塞牙!”

“哈哈哈~”

众人开怀大笑。

疯狗二哈,对于这个称呼哈特利尔并不陌生,这是镇上的人给他和哈奇取的代号,不过哈奇听不懂他们的话,所以这个称呼基本也就是在叫哈特利尔。

大家之所以会这么叫哈特利尔也跟哈特利尔的性格有关,哈特利尔这些年来给镇上大多数人的印象都像是个疯子;别人辱骂他、耻笑他,有时他反而并不会在意,还会笑呵呵地回应羞辱他的人;但有时候却也会因为一些鸡毛大的小事情,执着较真;时冷时暖的性情加上他养的哈奇这头浉狼是同姓氏,大家久而久之的也就叫他们俩疯狗二哈了。哈特利尔倒是对这个称呼没多大在意,毕竟那只是个称呼,只要他知道这是在叫他就可以了。

哈特利尔看向起哄声传来的方向,是一群镇上的平民,没有生气的怒视他们,倒是一脸和气地冷嘲道:“有新鲜玩意儿哟,而且很好吃呢,不过我怕你们没福享受呢。”

说着哈特利尔双手伸直食指,点着指向门口,接着道:“怎么样,漂亮吧。”

众人看向门外,纷纷被古蜥美丽的羽毛所吸引,不过就如哈特利尔所说的,古蜥身上可食用的肉着实不多,他们想要都吃上是绝不可能的,毕竟那些富裕的商户也对哈特利尔带回来的野味感到兴趣,绝对会在他们这些人之前先把古蜥肉抢光。

众人惊叹,哈特利尔嘴角翘起微笑。当他回过头来要继续向老板娘那走,却在转身间,看到一位孤坐着一张小空桌的少女,估摸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少女的瞳孔是碧蓝色的,眼神冰冷高傲地看着手中的利剑,似乎对古蜥并没有兴趣;精致的面容搭配着金黄色丝发散披到腰间;身着简易的银白色盔甲,也掩盖不住突出的胸部,铠甲又似乎为她独制,凸显她的身材;艾兰草的芬芳来自她的身上,有股莫名的野性味道,吸引着哈特利尔。

“这位美女,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弟我倾听您的芳名。”

哈特利尔侧溜到这位少女身旁,摆出一个他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哈特利尔说着,伸手去想托起少女的手,却被女孩狠狠甩开。

“滚。”

少女恶狠狠地看着哈特利尔,从冰刃般薄薄的嘴唇里突出这么一个字。她的声音并不柔和,似乎有点中性,像小男孩子的声音。

“别这么冷淡嘛!”哈特利尔道。

“叫你滚没听见吗?”

哈特利尔刚坐下来,他身后便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哈特利尔扭头看去,他身后4张桌子都围坐着一群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他们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哈特利尔,其中有些稍微瘦点的也比哈特利尔强壮得多;他们身上都佩戴着利剑,还有些人身上还穿着简易的盔甲,还有几幅盾牌摆放在桌脚旁。

这就是布莱恩叔叔说的佣兵团吧。

哈特利尔如是想到。

“抱歉啊各位,打扰到你们的雅兴了。他就这幅德信,别太放在心上。”见形势不妙,柜台里的旅馆老板娘赶忙对这些面露凶相的大个子们低声下气地道歉,然后对还坐在少女旁的哈特利尔,接着道,“你也别闹了,过来拿钱吧,还有你的酒。”

说完,老板娘嘱咐旁边的伙计去把古蜥弄到厨房里去。

哈特利尔很懂形势地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少女70度角鞠躬,表示道歉。

“美女老板娘,羽毛给我留着,我还得给布丽丝编个羽毛帽呢。”

哈特利尔快步来到柜台前,收起几十个铜钱后小酌一口麦芽酒,苏畅地喊出声。

“噢,这么漂亮的羽毛弄出来的帽子一定很漂亮,有没有想着给我也弄一顶戴戴。”忙着给哈特利尔旁边的客人倒酒的老板娘应道。

“那当然是必须的。”哈特利尔爽朗地笑道。

这时布丽丝拉了拉哈特利尔的衣角,并没有说话。

“答应得那么爽快,你看看布丽丝都不高兴了。”老板娘道。

哈特利尔扭头看低着头的布丽丝,原本也以为布丽丝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但布丽丝托起几下玄铁剑,手贴着腰间,指向那群佣兵。

哈特利尔朝那群佣兵看了看,将杯中的麦芽酒一饮而尽,其实那杯麦芽酒也不多,是老板娘给哈特利尔特定的量,基本哈特利尔三四口就喝没了。喝完后,哈特利尔来到那群佣兵们跟前,恭敬地对布丽丝所指的那位男子道:“先生,您就是佣兵团的团长吧!”

哈特利尔其实一直都在打量着这群大高马大的佣兵,不论是喝酒还是和旅店老板娘交谈的时候,他基本都在撇眼观察。哈特利尔清楚的知道这队佣兵团的人数,包含那位少女在内一共15人。这群人除了少女独坐一桌以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是四人坐一张桌子,而且都坐在少女周边不远,围绕着其中张只有两个人坐的桌子。

镇上的大伙们也基本避开他们,之间空出挺宽敞的位置,因此大伙们才会让哈特利尔看到人朋满座得很拥挤的假象。

这群佣兵除了少女外,哈特利尔都能在他们身上发现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被衣角遮掩,只露出一丝也被哈特利尔敏锐地眼神给捕捉到。其中最夸张还是被他们围坐在中心的那两人,一个左脸上有一道巨大伤疤贯穿眼睛一直到额头,看起来相当狰狞可怖;一个右臂上有块巨大的伤疤,伤疤上还有着许多大大小小参差不起的覆盖在上面,一副煞气凛然的模样。

哈特利尔还猜想着他们其中一位或许是佣兵团的团长。这不,经布丽丝一指,哈特利尔着实了自己的猜想。

此时,哈特利尔正恭敬的向那位右臂上有伤疤的佣兵行礼询问。

佣兵团长听出哈特利尔的声音,是之前调戏自己女儿的那个男孩,停罢闲聊,一副凶神恶煞得扭头看哈特利尔,就像索命的厉鬼一样,面目狰狞。

“有事?”

看来惹火人了。

哈特利尔心里一阵犯嘀咕,表面上还是一副祥和的面容,取过布丽丝手中的玄铁剑,转递呈现在佣兵团长面前,和气道:“这是布莱恩叔叔委托我送还你的玄铁剑,也就是你拜托修理的工匠。还请这位先生查看,好支付剩余的金额。”

佣兵团长接过紧系好腰绳的玄铁剑,从剑鞘里拔出来,摆弄着仔细观瞧一翻,着实感觉修复得不错,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些。他看了看宝剑又看了看恭敬地哈特利尔,心里冷嘲着哈特利尔的这种礼数对佣兵来说可不管用。

“看在玄铁剑修复得很好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调戏我女儿的事了,那50铜钱你看着办。”

佣兵团长将宝剑收起来,摆放在方形桌上远离哈特利尔的那边。

“这……”

布丽丝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想说话却一看佣兵团长可怕的样子就又不敢说了,转而一脸为难地看着身边的哈特利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嘛!您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哪有男的看了不心动的,更跟别说我这乳臭未干的小男孩了。还望谅解,真是非常抱歉。”

哈特利尔几乎没思考一秒钟,接着布丽丝的声音说话,语气里显得尴尬又不失笑意。

“哈哈哈~”

粗狂爽朗地笑声来至于这位佣兵团长,随着他的笑声,他周围的佣兵们也跟着笑了,然后整个大厅除了布丽丝一脸疑惑和那位少女一脸杀气之外,其他所有男人基本都在发笑,连老板娘都捂嘴小声偷笑。

“说得漂亮,小鬼。”

大声哄笑中,佣兵团长强而有力的手臂拍在哈特利尔瘦弱的肩膀上,音声如钟道。

“疯狗二哈说话就是风趣哈啊哈哈!”

“就是……”

一句接着一句延绵不绝地笑语评论在大厅里喧哗,几乎达到了欢悦的最高潮。

哈特利尔的身体在微震,感觉非常难受。倒不是因为此时对他哄笑的景象,而是佣兵团长拍他肩膀的那下,当时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肩膀上,几乎都能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跃跃欲碎的样子。他想挣脱开来,却丝毫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他坚信这位佣兵团长要是想杀他,只不过是小费功夫擦擦刀上的血而已。

哈特利尔尴尬地迎合着笑。

这时,一声手拍桌面的巨响停止了整个大厅的喧嚣,大伙们都静下声来,齐刷刷地看向那位少女。

白皙修长的手掌按放在木桌上,手掌周边的桌面出现了浅析的裂痕。少女碧蓝的双眸笼罩着凛冽地杀气,恶狠狠地盯着哈特利尔,缓慢地吐出几个字眼。

“好色之徒,一屋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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