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阳难得地板起了脸，语调却是极轻松的，“倾总监，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还有一个月拍卖会才开始，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一天就玩命冲刺，有点用力过猛呢。”
倾国上下摇摆着大脑袋，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点头如小鸡啄米，“沈少说得对”，身姿标准得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正在接受领导的检阅。
倾国的表现，让沈耀阳很受用，无声忽略了他滥用职权的失职，莞尔一笑，“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耀阳说完，宽厚的大掌交错，发出清脆的响声，微笑着宣布，“大家辛苦了，今天我代替倾总监请大家吃早餐！”
口哨声、掌声，此起彼伏，大家群情激扬，几乎将沈耀阳当成了救世主。
“沈少，沈少，沈少！”簇拥着心中的太阳，拍卖会筹备组工作人员倾巢而出。
倾总监当仁不让地头前带路，一双线性的小眼睛瞪得溜溜圆，时不时张开螳螂一样长长的手臂，阻挡对沈少图谋不轨的咸猪手。
沈耀阳无奈地望着林晓晓淹没在人流中，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沈少，有什么吩咐，您一定跟我直说。”倾国虔诚地表现出，沈少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样子。
惊得沈耀阳心中一阵恶寒。
沈氏集团，谁不知道，是沈天豪沈董事长的天下。倾国这小子，是脑子进水了吗？这么不着调的话都敢说。
倾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已经越界，兴高采烈地为沈耀阳开电梯。
尽管心中千沟万壑，表面上沈耀阳还是一派春风和煦的样子，浅浅的笑，始终挂在脸上。
这在倾国看来，就是极大的肯定了。
走进餐厅之后，倾国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沈耀阳对面，一口早餐没吃，就是一通天花乱坠的猛夸。
从沈少小时候多么机灵可爱萌萌哒，到一路成长，独当一面力压多少英雄豪杰，成为北江市响当当的第一公子。
一桩桩、一件件，描绘得比说书先生都精彩。
最不可思议的，絮絮叨叨侃了两个多小时，倾国竟然完全没有口干舌燥的迹象。
倾国不觉得口渴，沈耀阳可是受不了了，不知不觉灌了五杯咖啡。
当侍者再次走过来，准备问他是否需要续杯时，沈耀阳含笑拒绝，“不用了，谢谢！”
“有需要，您喊我。”侍者看着口若悬河的倾国，听得了无生趣的沈耀阳，本着尊重客人隐私的原则，直接关闭耳朵，将视线转移到地板上，悄然退下。
当雅间大门关闭的瞬间，沈耀阳崩溃地质问，“倾总监，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啊，我真的很感激沈少提携我的工作。”倾国说得一脸虔诚。
沈耀阳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谁能告诉他，沈氏集团什么时候请来了这么一个二货当市场总监！
“那你好好干啊！”沈耀阳无奈地打着哈哈，转身就走。
“您放心吧！”倾国双手握拳，乐得就差蹦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