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额......算上去有十年了,我得到了一本书,叫《天赐录》。这本书是我们家族的家传,但没人理会这本书,它就在我家族的祖庙里呆了很长时间,额......从明朝开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写这本书的祖先叫‘谢禄安’,他是我们家族出了名的怪人,喜欢研究各种古怪的玩意儿。据说有一段时间他要去考科举,他虽然是个怪人,但才华无可挑剔,家族的人都觉得他必成大事,但他却失踪了,有人说他是考砸了没脸见乡亲父老,有人说他是在路上遇到贼人抢劫。五年后,他回来了,家族故事中说他回来时穿得十分奇怪,而且变了样,但具体如何现在已不得而知。在他回来后的一年间一句话都没说,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写书。一年后,他写成了这本《天赐录》。书问世后,他终于开口了,他说自己到了一个世外桃源,并结识了多个好友,学了不同的语言。他的这本书里共用了两种语言,在每一个中文单词下面他都会用另一种语言解释一遍,也就是布鲁达克斯的‘青衣大陆’所用的‘青衣陆语’。他写了很多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如何使用元石啊,这里有什么种族啊,有什么动物啊等等。但你们也知道,一个正常人只会把他们亲眼见到过,或者说大多数人亲眼见到过的东西当真,他一个人在那胡言乱语,只会被人认为是疯子。后来,这书被后人放到了祖庙里,几百年无人问津。”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的?”黎阳好奇地问。
“嗯,我记得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也就是十五年前,我们的祖庙要装修,我们家在家族里财力最雄厚,便开始负责做这事儿。祖庙里的东西大大小小的被放到了我们家的仓库里,其中就包括这本《天赐录》。也许是有人大意,亦或者说根本没人在意,这本书被忘在了仓库。五年后的一天,我进仓库里玩,翻到了这本书,虽然书中的内容通常被视作故事,但我不这么认为,我从小就相信这世界上有别的力量存在。很可惜的是,这书保存得不完整,我已经摸透了残留的部分,但失去的那部分似乎很多,所以我开始不断研究。三年前我在做生物学博士毕业论文时,就这本书的内容写了一本研究,但是,”说到这儿,谢雯用力的叹了口气,“我就像我的祖先那样被人嘲笑,视作疯子,甚至连我的家人也开始对我大失所望。当时我很不甘心,我就开始寻找线索,把一切能与这个世界联系到一起的史学资料和民间传说都记载起来,最后找到了一个山洞,并最终按照书里的办法到达了这儿。”
“你怎么能确定有这个世界,小妹妹,你不是说你的祖先被别人说是疯......”
“我见过,我见过这个世界的生物,就在小时候,十岁那年,”谢雯打断了陈錾的话,她说得起劲,全然没意识到陈錾也开始关心起这档子事儿了。“我那时病得厉害,躺在床上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日子过得枯燥乏味,但我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一只白色的狐狸出现在我家院子里,那只狐狸很小,通身白毛,但尾巴和头顶有一点红。我看它往仓库反向跑,就跟了过去,怎知它穿过了仓库,我就好奇,便打开仓库们,可再也找不到它了。就在那时,我翻到了那本书。”
谢雯站起身来,走到车厢内一个放饮料的柜子前,取了三只饮料,又回到座位,把其中两只给了陈錾和黎阳。黎阳喝了这“绮丽花汁”后赞不绝口,而陈錾却正纳闷着自己仅存的最后一根烟要怎么抽才不算浪费。谢雯看了看车窗外,说:“这个地方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马车要一年才能到,而在这儿一年内,你们需要把‘青衣陆语’给学会。”
“一年!小妹你要我命呀,一年不抽烟我会死的。还有你要我们学什么?”
“你说的香烟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你就算到了也拿不到。青衣语你必须学,我可不打算全程做你的翻译。放心吧,很容易的,六个月你就可以和这里的人交流了。”谢雯说。
陈錾听了这话,更是郁闷了,他拿起最后一根烟和打火机,往车厢的阳台方向走去。他走出车厢,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像是有人得罪了他那样,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可气的。他帅气地把烟放到嘴里,皱紧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刚刚走过的路,然后拿起打火机,一手挡风,一手点火。过了三十秒,他的火死活燃不起来,他便急了,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事实上,布鲁达斯克的常温通常保持在零下五十度到零下三十度之间,他们所在的位置处于蓝绮大陆的边际,这个季节的温度是零下四十度左右,想在这样的温度下燃起火来自然不是件易事,但陈錾对此一无所知。
“为什么他们把这儿称为‘天赐之地’?”车厢内,黎阳和谢雯继续聊着刚刚的话题。
“因为在这儿,神是真实存在的,而神赐予世间万物生存的土地,故被称为‘天赐之地’。黎阳你要记住了,在这儿,一定要敬神,无论你本来是否有宗教信仰,在这你都要敬这位神。”
“为什么?”
“这里有很长一段历史,史书记载了这一切,大概来说是这样的:
这里历史上唯一的一位神,被人称为‘圣衣颉’。相传四千年前,布鲁达斯克有一个种族,叫‘黑巫’,他们是最先觉醒‘天赐之力’的种族。”
“天赐之力?”
“也就是我常常用的力量。每个种族有一种‘天赐之力’,我的种族叫‘白巫’,我们可以使用的‘天赐’叫‘御意’,如你所见,我可以让物体浮空。黑巫族的天赐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当时,觉醒了天赐的黑巫人统治了布鲁达斯克,奴化了其他大约一百个种族,其中就包括后来觉醒的神裔‘圣衣族’。黑巫族统治世界五百年后,圣衣觉醒了,圣衣族带领着其他种族与黑巫族对抗,但战事一直胶着,后来觉醒的多个种族甚至为了利益出卖了圣衣。过了大约一千年,圣衣族依照部落的旧法,用古元石召唤了神——圣衣颉。神灵下凡平息战乱,放逐了黑巫,赐予人们和平的智慧,教育人们懂得信仰的力量,在祂消失之际,将召唤自己的元石分散到了世界各地,不知怎么的,其中几块到了我们的世界。”谢雯喝了口饮料,抿了下嘴,继续说道“唉......但无论在哪个世界,战争都是不可避免的。在圣衣颉消失的两千年后,‘蛮角’的势力崛起。”
“我的种族!”
“嗯,蛮角人觉醒了天赐力后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吞并了许多种族的栖息地,并试图重演黑巫的历史,但他们没有得逞,白巫和‘神裔’圣衣阻止了他们,而这正是布鲁达近代史的开端。战败的蛮角人并不甘愿将自己得到的一切拱手交回,便与白巫和圣衣签署了‘无畏之地条约’,条约内容是将青衣大陆资源最丰富的土地让出来建设‘无畏之地’,想要得到资源的人必须参与无畏之地的‘王都争霸’,也就是在无畏之地的中央建立了王都,并通过打战的方式决定谁能拥有更高的爵位,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源。战争每两年一次,而参与战争的有三十多个种族,其中圣衣族实力最强,五百年来未从‘王位’下来过,蛮角与白巫则常在第二第三竞争。”
“这太扯蛋了。”黎阳愤怒地说道。“为了更好的生活水平牺牲无辜的人?太扯蛋了!”
就在这时,马车开始不断晃动,幅度很大,开了一阵后还往上用力一震。
“啊!怪物啊!索命呀!”陈錾急匆匆地冲进车厢,大吼着,显然外面是出了什么事,黎阳和谢雯便急忙往外赶,他们刚出车门,只能瞧见一堵墙堵在眼前,抬头一望,一张游轮大小的嘴正笑着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