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62
某公在明朝时做谏官。曾经举行扶乩，向神仙求问自己的寿命，神仙判断他当死于甲申年三月十九日。
某公从此后就一直计算着某年某月某日，那日子已经不远了，某公就因此常郁郁不乐。
可是到了他当死的那个日子，崇祯帝自缢于煤山，明朝亡。某公却安然无恙。
一次遇上同僚家举行扶乩，当年在明朝告诉他寿数的那个神仙又降临下来了。他就乘此机遇叩问当年判断没有应验的原因。
神仙说，“你不去死，怪我喽？”
2014年11月12日阴17℃/9℃南风≤3级/北风≤3级
宜：祭祀、沐浴
我心中诧异，看着孟明不语，不知道他究竟查到了什么。
孟明对鱼慧心拱手说道，“大小姐明鉴，末将查探过溃堤，发现不是人力所及。阴兵日夜不休的巡视土坝，古森一行十人，耗费十日，敢问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掘开土坝？”
“如此说来，土坝是自溃了！”古森反驳道。
王林见状说道，“大小姐明鉴。当时局势千钧一发，若非是溃堤，圣城几乎不保。我与明帅曾百般探寻，发现溃堤处乃是地基不稳，乃是天意。”
古森冷笑道，“反正已然获胜，由得你们说了！”
孟明道，“大小姐明鉴。此子自以为行事缜密，可惜百密一疏，我有一个亲兵袁仪，不日前找到，身受重伤，想来当时贼子以为他已然身死，故而留下这个破绽。”
我听后脑中嗡的一声，如此看来就算我有意相救也是枉了。
鱼慧心倾听良久，这时方说，“那将此人带来对质。”
孟明对王林耳语几声，王林随机离开。我看着王林，虽有些理解他投靠孟明的做法，但是他如此赶尽杀绝，却不知为何了！昨夜他还劝我早日离开，可能也是孟明授意，怕我真的留下。
鱼慧心看了看我，“非是妾身不留情面，还望大人见谅。”
我只好不去看古森。
过了会儿，王林派人抬来一个担架，上面有一个人。毕竟相处了十日之久，我还是能认出担架中的人的。
“大人……”袁仪抬起头来，对我说。
我只好叹口气说，“你受苦了！”
袁仪轻笑一声，“大人言重了！当日属下自作主张，不愿大人随我等一同赴险，将大人打晕，还擅作主张，把地道封起来，不曾想差点害了大人，惶恐无地。如今大人安然无恙，属下也心安了！”
我听后心中一动，心中隐隐有些峰回路转的意味。
“袁仪。”孟明说道。
袁仪强撑起来，“属下袁仪，向明帅复命，此去幸不辱命。”
孟明一怔，随机问道，“你可识得眼前之人？”
“属下认得，他是古森，与属下一道随大人外出，后来更是将白起击杀，这才让阴兵大乱。”
袁仪的一番话却让堂上的局势大变。
孟明喝问道，“本帅问你，那土坝可是你等所毁？”
袁仪摇头道，“禀明帅。属下当时身受重伤，白起被古森擒拿之后，已然人事不知，这些诚不知也。”
孟明还待说什么，却被鱼慧心打断，“明帅，古森擒杀白起，乃是大功。快与古森松绑，命人好生伺候，介时本太守要亲自给古森请功。”
孟明虽然不情愿，但只好称是。
鱼慧心接着看向袁仪，“袁仪，你做的很好啊！此番论功行赏，定然少不了你的一份。”
“谢大小姐！”袁仪称谢道。
王林说，“太守大人，如此属下便带他们离去！”
得到允许之后，厅中之人纷纷离开。
鱼慧心站了起来，“事到如今，兄长可还满意！”
我立刻说，“多谢大小姐成全。”
鱼慧心嫣然一笑，她固然不算漂亮，但相处熟了，却也入眼。
“兄长若是以为此乃奴家所为，实在是抬举奴家了！”鱼慧心轻启皓齿说，“袁仪此举实乃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原本欲为兄长除去一小人，可惜天不遂人愿，以后还望兄长小心。”
我着实不解的问道，“大小姐似乎对古森很顾忌。”
鱼慧心叹口气说，“兄长或许不信。当初兄长欲走，正是此人与我通风报信，祈我谅解，否则我焉能容他到今日。此人胆大心细，做事不留破绽，今日我原本必杀他解恨，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兄长与此人结交，殊非好事。”
我听后更是心乱如麻，想起当初，难怪总觉得鱼慧心料事如神，事事都先我们一筹，若是真如她所言，那倒很是明白了！刹那间怒火升到心头，却又息去，我又怎知鱼慧心不是在骗我？
“兄长随慧心前来。”鱼慧心说着带我到了她的闺房，又让我躲在了屏风之后。
我颇有些纳闷的躲在哪里，不知何意，只是良久之后才听见屋外气冲冲的声音。
“姐姐，你当真要嫁与那薄幸郎！”
我更是不解，难道让我听她们姐妹的私房话！
只听得鱼慧心斥责道，“我倒要问你，你为何要去太守府捣乱？”
“那人不是好人，欺辱过我。”
我听着头都大了，咱们一共见过几面，就这么诬陷我。
“你倒说说，他如何欺辱你了！”
“那小子说话太过可恨了。姐姐垂青于他，是他的福分，他却不仅说姐姐你毛遂自荐，不知羞耻。还说，还说将来要我侍寝，让我姐妹一同服侍他，这种人姐姐还要留吗？”
“你听的谁如此说来？”
我听后捂着额头，还能有谁啊！云韵，你真是成事不足啊，我招你惹你了，这样编排我。
“他府中丫鬟与我说的。”
“吴郎为人谨慎，断不会当外人说这种不知轻重的话。这等下贱的话，莫不是你编来骗我不成。”鱼慧心说着声音也严厉起来。
“怎么会是我骗姐姐。乃是他身边的，就是那日一同来我们府上的那个姐姐。”鱼宛游急切的表白道。
“妹妹，你倒想想，那女子是吴郎的同伴，他们结伴而来，乃是至交，为何偏偏如此说话，激怒与你。”
“我后来思之，也颇为不解……”
“怕是那位姐姐也是爱慕吴郎，这才如此。”
鱼慧心的声音传来，又似乎是说给我听的一般。
“纵然如此，我见他日间见我时贼光烁烁，就算没有如此说，怕是也有这念头。这般男子，寻花问柳，姐姐大好青春，托付给好色之徒，妹妹心中不忿，这才欲赶他走。”
鱼慧心轻笑一声，“妹妹如此可爱，是男人总不免要看上几眼，却又怪得谁来？”
“姐姐又来取笑我！”鱼宛游羞涩的说。
“人之爱美，乃是天性，姐姐只是赞妹妹天生丽质，有何取笑之有！何况自来英雄好色，刘邦有吕后，也有戚夫人；汉武帝有阿娇，卫夫子，也有李夫人。姐姐身为女子，那也无可奈何，只盼望能托付给项羽般的豪杰，便是做个虞姬也甘心。圣城之中的累累诸人，学识才见皆不如我，姐姐是以待字如今。”
“可是那个人哪点好呢！文弱不堪，又好色，那里英雄了？反正他好色，我不喜欢！””
鱼慧心一笑，“将来妹妹的夫君若是不好色，怕是要愁死妹妹了！”
“不与你说了！”鱼宛游赌气的说。
鱼慧心安慰道，“好了，是姐姐错了！如今天色已晚，妹妹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得门声响动之后，我才慢慢走出来，适才鱼慧心其实说的已经很明显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果然见我如此，鱼慧心有些羞涩的说，“奴家此番，只是欲解兄长心中之解，不欲兄长心生隔阂，言语冒犯之处，还望兄长海涵。”
我沉默一下，颇感觉鱼慧心此举意味深长，绝不是那么简单，“大小姐言重了……”
鱼慧心神色黯然了一下，“兄长还是不愿叫我慧心吗？”
我却不知道如何回复来的好了。
鱼慧心轻咬下唇，待了会儿说，“兄长是喜欢身边的那位姐姐啦！”
“不，我们只是朋友。”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解释一句。
“慧心明白了！”鱼慧心轻叹一声，“兄长且去休息吧！”
离开后，我颇为舒了一口气，时间还早，我悠悠的走到了云赟房前，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三人正在那里笑的欢。
“怎么样，还好吧！”云韵笑眯眯的问道。
“都是你了~！”我笑着说，“坏我的名声。”
云韵轻笑道，“哪里坏你名声了！我可是看了很多你看过的小说，里面这些东西不要太多。”
“小说嘛！小说里写这些东西，我看的又不是这些！”我当即反驳道，“我看的是争霸天下什么的，里面女人什么的，无非就是换一个名字罢了，我看的又不是那些！”
“好好，你心中真这么想才好呢！”云韵也不较真，“怎么，现在人家不会再缠着你了吧，还不多谢谢我。”
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心说，尤其是想到鱼慧心还替我开脱，这种女人算得上贤惠了，可惜天公不作美，没给她一副好颜值。
“其实我觉得那个大小姐还好了！”云赟说，“很聪明的一个女人，当初诸葛亮也是娶了黄月英，黄月英虽然相貌丑陋，但是才华绝对是一顶一的，诸葛亮也是受益匪浅。你那么喜欢看三国演义，就没有想过娶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女人做老婆？”
“我看到诸葛亮娶黄月英的时候，觉得诸葛亮一生光辉，恐怕就这样一点我不羡慕了！”我说。
“我倒觉得能娶到反而是多年修来的福分。”云赟说，“说到底人家也只是长的平庸，却并不难看。”
我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问道，“如今古森已然无恙，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照我的意思，就该拉上古森一起离开……”
我听后当即说，“那好，我们一起走，越快越好。”
云赟看了看我，笑笑，对程琳说，“我跟吴哲去看看古森，你和云韵在这里呆一会儿吧！”
程琳点了点头。
云赟拉我离开的时候，我就感觉不会那么简单。
到了走廊处，云赟边走便说道，“东晋的时候许允娶了阮女，洞房的时候吓坏了。阮女说，女人四德，我只是长的不漂亮。据我所知，读书人百行以德第一，而你只喜欢女人漂亮的面孔罢了！”
我听后叹口气，“曾经我以为我喜欢红拂女这样主动的女人，当时就在想，如果那个女人也对我说出‘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的话，我定然会娶她。现如今才知道，不要轻易替自己许下诺言，因为当初想的太简单了。”
云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知道，后来许允被杀了！有人来探查许允儿子的才能，若是伍子胥一样的人就杀了。阮女却一点都不担心，对自己的儿子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他的儿子才能不佳，躲过一劫，你不觉得有这样的妻子，可以保佑自己的门庭吗？”
“道理我都懂，但是要答应太难了！”我说，“就如今而言，程琳虽然漂亮，却不能说话，你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想救古森，所图的无非是能让古森的师父治好程琳，如此说来，都是竭力让自己喜欢的人变得完美，难道让我以后带着鱼慧心去整容吗？”
“你既然这么想，我也无话好说，反正你也下定注意了，那我们便早日离开吧！”云赟说，“如今只待古森伤好，我们便走。”
提起古森，我想起了鱼慧心所说的，心怀疑惑的说，“在你看来，古森会不会出卖我们？”
云赟诧异的看着我，呆了片刻说，“想来我们都是一起的人，他该不会这样吧！怎么，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只是猜测而已。”
就这样走了一段，到了古森的房中，依旧是当初的两个侍女在旁照料，王林还在那里给古森敷着药。古森趴在那里，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但是我却有点看不懂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
“你们来了！”王林转过头来说道。
云赟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伤势如何？”
王林轻轻掀开他背上的绷带说，“其他都好说，只是背上的伤已经开始化脓了，我也无能为力。长则半年，短则半月，背上一旦无法结疮，到时候一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呃……”我有些发愣，我还以为他好了呢！
“怕是要感染吧！”云赟思筹了下说，“可不可以用烙铁……”
云赟虽然没说完，我却明天他的意思，想象着烧得通红的烙铁一下子摁在古森的后背，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王林摇了摇头，“即便如此还是过于危险。”
我说，“那只得把他送到医院了！”
刚说完，就听古森趴在那里，微微的低吟。
“什么？”云赟俯下身子，把右耳凑在古森的唇边。
“他说让我们送他去见他的师父。”云赟说。
我听后心中一动，对王林说，“如此事不宜迟，这边事了，我们尽快送他回去。”
王林想了片刻说，“你们若果有此意，我会征询明帅，想来明帅定然会同意的，如此一来，旁人也不好在阻拦了。”
我们自然不会反对，待王林敷好药之后，送他离开。
云赟对古森说，“古兄，这几日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真是过意不去。”
古森只是勉强的摇了摇头，想来只是说不管我们事。
我们不好过于打扰他，很快便告辞离开，在路上却迎面碰见了前来的鱼慧心。
“大小姐。”云赟站住施礼道。
鱼慧心屈身致意，抬起头说，“听闻兄长要离去。”
知道的好快啊！我心说，回道，“古森身上重伤，王林说自己无能为力，我们还要带他去外间治病，所以……”
鱼慧心说，“古森一事，妾身定然会命人安排妥当，兄长不必挂念。只是兄长身负圣城安危，妾身与明帅相商，欲让兄长担任圣城太守一职。还望兄长三思。”
我看了下云赟，知道现如今便是最后的机会，若是一旦留下来，或许就再也无法离开了，顿了顿，决然地说，“无其实不敢居其名。想来大小姐也知道，我本来就是才疏学浅，一直以来战战兢兢，唯恐难以克任，有负所托。能够侥幸获胜，实乃天眷。想来我还是喜欢外间的世界，还望大小姐成全。”
鱼慧心眼神一黯，看的我心中一阵不忍，不过已经说了出来，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我知道了！”鱼慧心说着转身离开，背影落寞之极。
目送她离开后，云赟拍了拍我，“没想到你竟然说话这么不留余地，看来你是真不喜欢她。”
或许真的如此吧！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