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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剑走偏锋

剑走偏锋

秦克林明显憔悴了很多,头发也更显花白。几天里,他一筹莫展——儿子秦书铭还在市郊乌山看守所里关着呢。秦克林去了一次,见到冰冷的铁窗里儿子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已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

其女朋友妮娜每天都往看守所里跑,但每次都是哭着出来的。妮娜还曾来家里几次,她来看望憔悴不堪的秦克林——这个未来的老公公,并信誓旦旦地说,她死也不会离开书铭。她爱他,即使书铭坐了牢,她也会等他出来的。每当听到这些话,秦克林就剜肉般地心痛不已。

已渐入暮年的他,就书铭一个孩子,老伴也在几年前的一次车祸中丧生。虽然儿子也曾劝过自己再找一个,但秦克林放心不下书铭,更难以从丧妻的阴影里走出来——他还深深地爱着妻子。在他的心目中,一生中就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过世的妻子,另一个是……想到那个女人,秦克林就隐隐作痛,他真的不敢再在往事沉湎。

秦克林蜷在沙发中深深地思索着:秦氏企业虽说不上日进斗金,但资产雄厚——手中上亿的资产可是自己白手起家一步一步攒起来的。如果儿子书铭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突然,秦克林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是云都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李长山。自己与他在几次宴会上见过,彼此还留了电话,但却无深交,他能帮自己这个忙吗?可是除了他,谁又能仗义想帮呢?毕竟自己不像其他商人整日里商海政界摸打滚爬,自己可是几乎不与官场中人打交道啊。是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想到这,他拿起电话,找到李长山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一阵音乐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喂,请问您找谁?”秦克林好似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慌忙有些谦恭地说:“李队长您好,我是秦克林,秦氏公司的秦克林呀!”

“哦,秦总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点事,请问李队长,现在方便见一面吗?”

“那好,那就在云都蓝玫瑰咖啡厅吧!十点钟,我等您!”

“好,不见不散!”

挂完电话,秦克林似乎看到了希冀。

他慌忙收拾一番,又带了一张足足有贰拾万元的银行卡,便自己驾车离开了家……

医院里,春城来到了张源爸爸病房前。这是他听过琴的故事后恳求来看看的。第一次和张源的妈妈相识,他就被她的善良、大度和坚强所打动,更为自己对张源的举动而懊悔。

推开房门,春城一惊,这不是……春城走上前去,焦急地喊道:“爸爸,爸爸你咋在这儿?”

“爸爸,孩子,你刚才喊他啥?”琴不禁一愣。

春城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床上的男人确实和爸爸长的像极了。不过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眉头多了一颗小小的黑痣。

“我,我看错了。”春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白净的脸颊也有些微红。

“哦,”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他和你爸爸很像吗?”琴问道。

“是很像,只是……”

“哦,怪不得你会认错呢?”

男人似乎被说话声惊醒了,他朝妻子笑了笑,嘴角蠕动了几下。琴伏在男子的面前,用手爱抚了一下丈夫那已日渐消瘦的脸,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轻声说:“你也看到了,这是咱儿子张源的好朋友。知道你住院了,专门过来看看你。”

男人嘴角又蠕动了几下,琴似乎听懂了丈夫的话,招手让春城过来:“来,孩子,快给你叔叔说一说张源的事。”

春城凑到床前,就将张源如何在校爱学习,如何懂事,老师同学如何夸赞的生活细节,添油加醋地诉说一遍。听得张源的爸爸一个劲地无声地咧嘴笑,一旁的琴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

云河,春城的老家。春城爷爷自从那次和儿子通完电话,告诉他春城出走的事情后,一直没接到过儿子儿媳的回音,这下可把老头老太太急得够呛。幸亏,第二天孙子春城来了电话,告诉他一切平安,老两口这才稍稍安了心。可儿子怎么一直没和自己联系呢?

吃过早饭,老两口坐在桌前又一次聊起了这件事。正唉声叹气时,“邦邦邦”,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老太太小跑着拉开门,只见同村的张小利站在门外。

张小利是一个小包工头,在云都专干一些扒扒迁迁、搭搭建建的小活。春城的爸爸已跟着他干了好几年了,有时过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今天,他来干什么,老太太有些疑惑地把他让进堂屋。

张小利先是扯了一些咸咸淡淡的乡间亲情,接着正色道:“叔呀,婶呀,有件事我想给二老说一下。不过咱事先说好,不能着急上火。”

老头听到这儿,拿烟的的手微微地抖动了几下,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皮也跟着狂跳起来,他稳了稳神,颤声说:“不急不急,你说吧。”

张小利停顿了片刻,声音尽可能平静地说:“山运哥出了一点小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事,啥小事?”老两口一起问。

张小利叹了一口气说:“就在大前天,山运哥早饭时接了一个电话,连早饭也没吃就和山良哥一起出去扒房。听山良哥说,他一直一声不吭,还显得很躁得慌,干活也是有心无心的。结果一不注意从房上掉了下来……”

“啥?掉……”老头手中的有着长长烟灰的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老太太“啊”地一声,一下滑坐在地上,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张小利连忙把老太太搀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脯地一阵忙活,老太太才“嘘”的一下缓过神来,眼泪却涌泉般地流出,嘴里也呜呜咽咽地哭喊道:“运儿,我的儿!”。

张小利连忙大声说:“山运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二老别担心了,好吗?”

接着,张小利又把如何救治的过程简单清楚地介绍个了明白。老太太这才止住了悲声。

原来,王山运的手机也在那天被摔坏了,这是至今不和家里联系的原因。

当天中午,春城爷爷坐上了去云都的火车。他不放心儿子,虽然儿媳也在那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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