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峰突然意识到他正在无知无觉间陷入到一种极大的危机中,他怕了,恐惧了,一种从小到大都未有的恐惧感在他心中逐渐发酵,他开始觉得他那个杀手锏不一定能置对方死地。
于是他趁着木玄不看他,打算溜,但刀疤都一直紧跟在他身后,刚溜了一小段距离,就被一个人拦住了,这个人正是宗巴。
宗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少总,你这是打算去哪呀?”
江少峰倒没想到宗巴拦着他,“上师赶快逃命吧,当年的小娃如今已成豺狼虎豹啦!若还不走,你我不仅都会死,而且在死前都将遭到难以忍受的痛苦!您可别忘了,当年那件事的主谋可是您。”说完便就要带着刀疤从宗巴身旁离开。
可宗巴却将他拦住,让他怎么都溜不开。
“少总若让你走了,今夜事便就会有人知道了。少总若不想现在就死,还是乖乖地坐下来陪我老人家好好欣赏下眼前的这出戏。”宗巴满脸微笑,他一点都不担心木玄找他寻仇。江少峰被宗巴拦着根本走不掉,他暗道完了,“今夜就算不死在那个魔头的手中,也要命丧在这老秃驴之手了”,他已听出了宗巴话里的意思,“那个魔头身上的秘密看来非同小可,竟能让这老秃驴要杀我灭口,难道……”
他一推想竟明白了那件东西的消失可能跟木玄有关系,但他却始终都想不到他身旁的刀疤已被木玄控制,早已对他虎视眈眈。
也正因为刀疤的存在,木玄并不担心他逃跑。
江少峰无奈只能陪刀疤坐下来,好好欣赏他二叔的丑态,他此刻心里正焦急地思考如何才能脱身,但被宗巴看得死死的,并无有效计策可施。
木玄一脚踏在江山头上,如君王在审视他的一条狗般,道:“看来你的手上功夫烂得很啊!连你嘴皮子功夫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呀!”
江山张开沾满血的嘴道:“你这个杂种,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你可知我是谁?我乃是当今世界最大的集团帝国江氏集团老板江无涯的亲弟弟,你若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大哥知道了,纵你跑到天涯海角,躲到地下九幽,藏到天上大气层也难逃一死。识相的,就赶快放了我,向我磕头认罪。”
江山以为他这一番话能够唬住木玄,可却唬错了人。
“事到如今,你的嘴巴还是那么厉害?不知你这是狐假虎威,还真的是有骨气?”木玄右掌抵上江山的胸部,在江山体内肆意破坏的玄气瞬间成无数根细针就要扎向他的痛觉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但还没等木玄催动扎入,江山就浑身哆嗦起来,嘴巴哆哆嗦嗦道:“还请大爷饶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只要您饶我一命,我保证您将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木玄这一刻笑了,他玩味地对着江山道:“谁是杂种?”
江山毫不犹豫,立马道:“我还是杂种,我是杂种,我是杂种。”
“谁是谁的爷爷?”
“您是爷爷,您是爷爷,我是您的孙子。”
“嗯?你竟敢骂我是畜生?”
江山吓的全身直哆嗦,“不不不,小的没这个意思,不不我是您的一条可爱狗。”
“什么,没听清,大声点。”
“我是您的一条可爱狗。”江山卯足了劲大声道,生怕木玄听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父母包括一家都是畜生了哦?”
“这——这——”
木玄板起面孔,手动了动要将无数气针扎进去,江山吓得脸如白纸,那控制不住颤抖的嘴巴连忙道:“是是是,我父母就是野狗,我全家都是狗。”
江少峰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那还是他眼中的那个很硬气,很威风的二叔吗?他这一刻看他二叔就好像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般,怎么这时候他连一条狗都不如。
江山看木玄还要催动他体内的那数不尽的玄气细针,额头豆大的冷汗珠直冒,哭丧着脸道:“主人,大爷,饶命啊,只要您能饶我一命,我亲自将江少峰那小杂种捉到你面前。”
江少峰听江山要亲手把他捉来交给那个魔头,不禁对江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老不死的,这个乌龟王八蛋……”
江山继续对木玄说着给他多少多少好处,如何如何替他折磨江少峰,甚至还许诺如何如何带他干掉他的亲哥哥江无涯,只求木玄不要折磨他,饶他一命。
他越这样,木玄越厌恶,木玄右掌微用力,无数玄气针瞬间刺入他的痛觉最敏感的神经末梢,江山如杀猪似的嚎叫传遍四野,其难听之声=极让江少峰、宗巴都捂起了耳朵。
“看来你的骨头并没有你的嘴皮子那么厉害。”
木玄右掌向江山的脖颈一击,江山的头颅与身躯便分了开来,他将江山的头颅往江少峰面前一扔,“送给你做尿壶”。
江少峰看着他二叔的头颅在地上直打滚,滚到他脚前,面朝上,眼睛瞪得老大,吓得浑身发抖,直往后退。
宗巴只是笑笑,离江少峰远一些,并不指望即刻对木玄出手。
他怕和木玄交战时,江少峰趁乱逃走,从而让江无涯知道今夜事,他也打算借江少峰来消耗一下木玄的功力,他这人向来精打细算。
苗杰躲在草丛中看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心里感到非常害怕,他想立马一走了之,但他心底的贪婪不允许。
他明白木玄和宗巴之间必有一番恶战,最终很有可能两败俱伤,到那时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他想要木玄和宗巴身上的玄功秘籍。
贪婪让他战胜了恐惧。
不过如果最后并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会立马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