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在雪鸿院呆不住,她既兴奋,又紧张,还有半个月就要比武了,比武过后一切成定局,雪鸿院就有了靠山,为今之计必须想办法拖住牧牧丹。
牧府那里,陶夫人不担心,因为北牧堂被连根拔除,牧府一定会全力调查,够牧府忙一阵了。可是牧牧丹和钱夫人相当棘手,陶夫人手里的牌太少,几乎没有资源,所以几乎一筹莫展。索性呆坐着也不是办法,陶夫人决定再出去活动一下,顺便打探消息。
她让尺儿守在雪鸿院外院,紧闭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入,然后带上青萍直接去往了牧宏九和大夫人的住处。牧府老院儿。
守在门口的丫鬟远远的看到了两人,欠身施礼,然后去通禀了。陶夫人正在左思右想该如何拿捏话语,却忽然听到院内吵嚷声一片,有女人在撒泼耍赖。
陶夫人听出来是嫁到张府的牧牧花的声音。
“叫那对骚狐狸不要进来,给我滚!”牧牧花大叫道。
“花儿!住嘴,给我进屋,要不我生气了!”是牧宏九的声音。
“现在全青熏邑都知道我们牧府和张府闹掰了,就因为那一个骚狐狸,你说今后叫我在张府怎么立足?她不说不回来了吗?既然走了,还绝情的说不认我们,还回来干什么?”牧牧花哭闹起来。
陶夫人迟疑了。牧牧花口中骂的人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是针对谁,这个时候拜访无疑是不明智的。
“那牧牧人到处在青熏邑发骚,勾引的整个青熏邑的男人都魂不守舍,她都成为公敌了,我们牧府今后在青熏还怎么立足,你们也不管管!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直接吊死!”牧牧花继续恶狠狠的诅咒着。
陶夫人闻听吓得脸色都变灰了,眼泪在眼圈中打转,牧儿并未有任何炫耀,她打扮的尽量低调,也只出了两次门而已,这怎么能怪到她头上呢?牧牧花明显是嫉妒牧儿,她和牧儿平日里关系并不好,如今她只嫁给了张府才貌平平的五公子,而牧儿却要嫁给张府将来的府主张弛法,这肯定让她心理失衡了,唯今之计就是找到牧宏九安抚住他,否则他如果被灌了迷魂汤,那她们母女可就大事不好了。
正在犹豫间,牧宏九黑着脸走了出来,他远远地冲着陶夫人道:“你到正堂等着,我一会就到。”
青萍搀扶住陶夫人,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好言劝慰陶夫人往好处想。
等了一会,牧宏九终于走了进来,牧宏九示意陶夫人坐下,然后喝了口茶,来回走了几圈,才坐下,陶夫人最先开口。
“老爷,牧儿只出门两次们,根本说不上招摇!昨天碰上张弛法,也是偶然间碰上的,根本和牧儿没关系,您也看到了牧儿这次回来后成熟多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任性顽劣了!”
陶夫人说到这,忽然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老爷,您,您千万要替牧儿做主,过去牧儿不懂事,得罪过牧牧丹和牧牧花,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那也是家长里短的小事······这一次呢?也不是牧儿要嫁给张弛法,是张弛法不知道动了哪根筋主动来求亲的,根本和牧儿没关系,牧儿是不想嫁给张弛法的。”
牧宏九把陶夫人搀扶起来,叹了口气。
“这其中的缘故,我知道,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女,这些年也让你们母女受委屈了,也怪我这些年太偏袒丹丹和牧牧花了。”
陶夫人闻听眼泪潸然落下,满腹的委屈和心酸总算得到了些许慰藉。
“梦云啊,你别多想,丹丹那我会处理,你尽早动身去平郊吧!”牧宏九劝慰道。
陶夫人点点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似乎走进了一些。
忽然有丫鬟走了进来,说钱夫人要见。
牧宏九摆了摆手,“不见,”
可是话音未落,钱夫人却直接闯了进来,看到陶夫人和青萍,她冷笑了一声。
牧宏九压抑着心头的不快,问道:“什么事?”
“老爷这说来有事,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听说陶夫人过来,我也想看看她,这院里院外的住着。”
“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出去!”牧宏九余怒未消,严肃道。
“陶夫人,我听说,你和牧儿回来的时候,管家和家丁都没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啊?”钱夫人丝毫不理会牧宏九,盯着陶夫人,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开门见山问道。
“牧儿受伤,陶宇和家丁气愤不过,说要报仇,我劝不住,他们就自己动身了。”钱夫人应付道。
“什么?胡闹!”牧宏九闻听,皱起眉头。
“可是我劝不住,陶宇他们实在气不过。也是一时糊涂。”陶夫人见牧宏九动怒,急忙解释。
哈哈哈哈哈!
未等牧宏九开口,钱夫人却大笑起来,“我可听说,那陶宇和牧儿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怎么会一别五年还要舍身为主呢?这理由有太荒唐了吧!”
“融洽不融洽,不是你能看到的,再说,这些话你也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陶宇!”陶夫人当即反击。
“就算如此,那么我问你,牧儿在金凰武院比武受了重伤,送到医馆就几乎死了,听说即使救活也要终生躺在床上,可是她怎么会好的这么快,不单头上没有伤,而且连容貌也变化的这么大呢?”钱夫人继续在试探陶夫人,这次直白的不能再直白。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陶夫人冷冷的看着钱夫人,其实已经明白了她此次来的目的。
牧宏九却忽然皱起了眉头,他也明白了钱夫人的话中含义,不过他却不露声色的看向陶夫人。
陶夫人此刻却出奇的冷静。钱明丽,有什么想说的不妨明说,我愚钝,真是不能理解你要说什么?”
“您别这么铁青着脸,我不过是关心一下而已,牧儿离开医馆后这伤是怎么治好的?她头上的疤痕怎么会忽然就消失了,陶妹妹能帮我解释一下吗?以后我也好对照您这种方法来帮助受伤的人。”
“这个我无可奉告,可是你要记住,这天下总是好人多,而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驴粪球还有发烧的时候,您说不是吗?”陶夫人完全不明确回答。
“我也只是替老爷问问,牧儿这一段事对她自己很重要,对我们牧府也很重要。如果不是老爷的种,怀着某种目的在我府上,那么就太可怕了,现在我们牧府已经被搅的翻天覆地了。”
闻听此言,陶夫人气的脸色煞白,她急忙跪地,“老爷,我不知道钱夫人听信了什么风言风语,我恳求老爷一定为我们母女主持公道,牧儿在外流浪多年,是因为谁,因何而起,您是知道的,如今牧儿侥幸大难不死回到牧府,我恳请老爷一定要护她周全,不要被奸人的谗言所害。”
牧宏九当即正色道:“明丽,你不要再说了,凡事要讲证据,不能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何况这牧府的现状和牧儿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你,该回去要好好管教丹丹。”
“老爷!我不过是关心一下,就是我不说,大家心里也在犯嘀咕,我只是想请陶夫人为大家解惑而已。我也没说某些人可能是偷梁换柱。”钱妇人嗲声嗲气的说着,最后还不忘含沙射影。
陶夫人本想回击,却见钱夫人拉住牧宏九的胳膊,抢先道:“老爷,我这次来主要是要和您说件大事。”
“大事?”
“对啊,老爷,别人不能偷听的。”钱夫人抱住牧宏九的胳膊摇晃道。
陶夫人不要说看,听了都觉得恶心,当即道:“我就告退了,不过老爷,您可以千万要为牧儿做主!”
牧宏九有些尴尬,甩开钱夫人的手,向陶夫人正色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看着陶夫人离开,钱夫人当即关上了门,然后继续撒娇道:“老爷,是这样,我找了个中间人,我想宴请张邑主和张弛法,把丹丹的事情重新说说。即使张弛法非要牧儿不可,那我们丹丹也是要做正房的。您看,丹丹已经和张弛法都那样了,和夫妻有什么分别!他张弛法怎么也得念些情面吧!何况······”
钱夫人忽然靠近牧宏九耳边低声道:“丹丹可能都怀上张弛法的的孩子了。”
“什么?”牧宏九蹭的站起来,仔细审视着钱夫人。
“老爷我可不敢骗您,丹丹最近一直呕吐,我正要找个人给她看看,这到了什么时候了,老爷您也知道,丹丹如果不嫁给张弛法,那丹丹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丹丹这辈子就毁了,所以这次您也要出面,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你和张邑主两个家长出面,就不怕那张弛法犯浑。”钱夫人带着哭腔哀求道。说着殷勤的给牧宏九倒茶,捶背。
牧宏九思忖良久,点了点头。见事已至此,又有人从中牵线,也不太过失了身份,为了丹丹的幸福她决定去赴宴。
“太好了!老爷,我就知道您最疼我和丹丹!”钱夫人闻听喜出望外。满身芬芳的,如泥鳅一样滑入了牧宏九怀里。
然而牧宏九眼前闪过的不是钱夫人,而是牧儿,刚才他故意在旁观察陶夫人,见陶夫人并没有明确回答,他有八成确定牧儿是假的,那么也就是说她真正的女儿真的死了。牧宏九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股汹涌而来的愧疚袭来,牧宏九忽然感到胸口疼痛,他猛地推开钱夫人,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陶夫人笑了笑,目送牧宏九离去,她知道,这翻话虽然不可能让牧宏九下定决心对牧儿动手,但是至少让他对牧儿的怀疑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