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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滨医路上,忆起那段难堪的岁月

昨夜,辗转反侧,还是纠结于体验出现的状况。不怕死的人,是没有的;想我如此热爱生活,更希望精彩地活在世间。于是,决定去滨医复查。

早早醒来,习惯于四处看看,QQ,微信,当然还有百姓网,因为那是扈志明和我交流的方式。“我今天体验不太好,明天想去滨医复查去。”“我陪你去吧。”“别跟孩子多说。”“有事招呼我就行。”“我和你去省立,早走4:30”“没事的,放松。”五条留言跨度一个多小时,从午夜到凌晨。

这样的人,我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和扈志明的相识,也是网络世界里。

今年春天,并不是一个平静的季节,我被几个疯狗咬伤,工作岗位也变动了,前路晦暗。在网上,遇见了扈志明——据称是垦利的一名老师。同为教书匠,他对我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并前瞻性地预测了我的命运。如同一株稻草,我对他及其信任。在他的鼓励与帮助下,我选择放下心中的执念,随遇而安。

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啊,时至今日还不敢直面淋漓的伤口。过去近半年了,回想起来,心生寒意。幸好,我还保存了一份递交给校长大人的一份申请,摘录几段:

尊敬的校长:

您好!

我怀着万分沉痛和歉疚的心情,给您写这封申请书。沉痛是因为一心教学,境遇如此凄惨;歉疚是给您、给学校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杨校长,相信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很高兴能和您共事,我一直把工作当成一份事业,我信仰——奋斗的青春最美丽!

我来到我们学校七年了,从九年级的毕业班教学,一下转入小学语文教学,出现诸多的不习惯。我一一努力克服,适应新的教育对象,成绩渐渐有了起色,也有了我自己的教学特点。总想从起始年级,接一批学生,把我的教育理念融入教学,尝试从习惯、阅读、写作方面入手,培育出一群具有独特风采的、不一样的孩子。

从一年级新生开学,我领孩子们沿着大公路,绕行校园一圈,骄傲地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美丽的校园;让孩子们爱上这个要陪伴他们九年的学习和生长的地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见人打招呼的礼貌,进教室问好的习惯,是新生第一课。

对于学习,我更一刻不敢放松,恐怕有一个孩子掉队,辜负了家长、辜负了学校、辜负了孩子们!教室整洁干净,室内花草枝繁叶茂,书香缭绕,书声琅琅;书桌摆放整齐,铅笔盒放左侧,中间是书本,练习本靠右,铅笔橡皮用完后,及时收入铅笔盒;上课坐姿要端正,不能有小动作,举手动作要规范,说话要大声,表达清楚。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遵纪守礼。

关于活动,我们班同样不甘落后,背古诗、讲故事大赛,文艺演出,体育赛事,也都有不凡的表现。我认为:玩,就要开心;学,就要专心。其实,我最美好的愿景就是:多读书,多积累,腹有诗书气自华。我原先准备的阶梯性诵读书籍是:《古诗词一百首》、《三字经》、《弟子规》、《百家姓》、《千字文》。前面两本,我们孩子能通本背诵下来,清明节回来就开始第三本的诵读。

我们班的成绩也是喜人的,从入学到现在,所有的考试均是年级最好的;从去年开始,八次全员管理流动红旗班评选,我们班六次收获流动红旗,其中有三次还是全校第一。

两年来,我凭良心做事;但是现在,我心凉了。或许是管理中严格了一些,或许是性子急躁了一些,或许是沟通疏忽了一些……让三两个家长对我的工作产生了误解,让学校工作陷于被动,让初来学校的您感到棘手。

我跟任何家长都没有个人恩怨,我一心上善,日月可鉴。

事件一出,各界哗然。时至今日,我还是不敢相信,恍若梦境!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恐怕一有不慎,辜负了大家,首先辜负了任用我、信任我的主任。我一边勤奋工作,一边照顾高二的女儿,还有一个精神分裂症的继子。我一直累并快乐着,现在精神恍惚,多日的不眠不休彻底拖垮了身体,十天的时间,我掉了十斤,老了十岁!敬爱的校长,我无法再扛下去了,我崩溃了。…………

我不敢想,当时是怎样硬扛下来,仰头活在世间。非议的、幸灾乐祸的、沉默的……在怪异的眼光里我特立独行,扛下来了。扈志明在网络里,陪我一路前行,尽管还未曾谋面。

暑假了,我终于不必再面对这一切了,求得片刻的平静。我提出了见面的建议,扈好像有隐情,我觉得同行见面没有什么的,又没有非分之想。他说利津熟人很多,我猜测他应该是利津的女婿咯。但我依然坚持,我不习惯在网络上扯淡,现实中做个朋友不好吗,又不是搞暧昧之类的事情。

终于,他答应了。我说了一个地点,他竟然和我一样熟悉。我到达他停车的柳荫下,打开车门,边上车边扫视了一眼驾车的男人。“你是利津的?”直觉告诉我,他是利津的老师。“嗯,我也没有想骗你的。”“我认识你,你是扈什么,教理科的。”他惊得张大了嘴巴。其实,我的答案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是有心留意过的。他告诉我老家是扈家的,所以断定是扈(这一论断也有些冒险,一个村里也不是只有一个姓氏的,只是可能性大);他的微信名字是阿明,所以应该是扈什么明。至于中间的志,我也是脑海里忽然蹦出的,记得有同事曾经说过一个类似的名字,是“志”还是“永”,我其实也拿不准的。

那天,我们驱车去了滨州,毕竟在利津县城吃饭,怕招人非议的。记得那次,我们去了一家做大骨肉的特色餐馆,扈点了一堆菜,其中还有一个水果虾仁,是为我月月准备的,他也算一个有心的男人了。

我能呼出他的名字,让扈受宠若惊;这也奠定了我们之间牢固的友情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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