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真的那么令人讨厌?为什么?我做错了吗,是上天在惩罚我吗?
不圆满的家庭,连母亲也不喜欢我,我都知道啊。
妈妈啊,你不知道吧。当你和爸爸在屋外吵架离婚时,我就躲在门外偷偷窥视,爸爸说,他可以净身出户,只要他的女儿,最后他要了妹妹。
我睁开眼,微微抬头仰望天空,视线因泪水而变得模糊不清,草丛里闪过一道黑影。
那是什么?我呆呆看了几秒。
忽然,远远地传射过来一道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我索性站起,腿却变得麻木,因为崴了脚,霎时间又跌倒在地。
我抚着脚踝,呆呆的望着越走越近的亮光。
一片寂静,有溪水流动的声音。
眼泪干了,脸上黏糊糊的,脑袋一片空白,伸手拂去干了的泪痕。
光线仅在一米开外,我望了过去,光线很刺眼,我眯上了眼睛,一个高个的人影站在我身边。
我怎么就哭了?
心里一阵疑惑。
“夏阑,你怎么才来找我。”我不加思索的说了一句,害我一个人回家,成了这样,好玩吗?
对方没有回答,一阵沉默。
我微微睁开眼。
“呃。”
在我看清那个人影的模样着实吓了我一跳。他是苏景偌!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如同一张僵硬的死尸脸。想起下午那阴沉的表情,现在的更加柔和了些。
“失望了?”他不动声色地说。
“什么。”我眨巴着眼。
试图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还好,这次没有再狼狈的摔倒。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轻轻吐露,缓解尴尬的氛围。
“我送你回家。”他走到我身边,一把扶起地上的自行车,用手电筒照了照,自行车的链条断了。
“不用了。”我平淡的说着,伸手想从他手里拿过自行车。
他站着一动不动,我扶着车瘸瘸拐拐走了几步,会跟来吗?
呃。在想什么?他怎么会跟来?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
我走进了黑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可不可以有点光?
过了一会儿,果真有些亮度,只是光很低,照在地面上。
难道?
后面有人?
我转过身,身后,是他,原来,他一直都跟着我。
我们,隔着一道光。他的模样豁然变得深刻。
他大步朝我走来。
5米。
3米。
1米。
最后站在我身边,夺过我手里的残破的自行车,另一只手抓着手电筒。
他没有说话,向前走着。
我一瘸一拐的跟上他。
黑夜越来越深沉,空气中满是潮湿的空气。
走了很久很久,我们就保持着沉默一直向前走着。我渐渐平复了心情,可他的手电筒却突然没了光线。
我不自觉的蹲下,抱着膝盖。
耳边的风声像是对我窃窃私语。吹挑起我的每一根神经。
一个温暖的东西碰到了我的手臂,我吓得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跟我走。”头上传来苏景偌那熟悉的声音。
他扶起我,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紧跟着他走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心里暖暖的?难道......
“在哪儿?”前面传来他的声音。
“前面。”
突然想起回住所的路上该是有段走狭窄的小路的,咦,好像超过了??
我停住了,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他转过身来看我。
“嗯...好像超过了...”我支支吾吾的说着。
“前面有光!”我惊喜的说着,转移话题,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走吧。”他拉着我又向光亮处走去。
“这是哪里?”
“前面。我家。”他冷冷的说着,声音冷得像此时的风。
“我还是回去吧。”我逞强地说到,宁愿兢兢战战回家,也不愿和他有何瓜葛。
我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下起了大雨。
大雨淋湿了一切,让心里也觉得湿漉漉的,冰凉的水滴拍打在脸颊上,顺着皮肤滑落下,又有新的雨滴落下,循环着。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他大声吼叫着,我也停在雨中。
讨厌他吗?我讨厌他吗?
黑夜的雨,冲刷着生灵,似乎也变成了黑色。
“我”
话还没说出口,他拉过我的胳膊,冰凉的嘴唇上传来一股温热。
他的脸离我那么近,眼神冰冷的让我仿若置身于寒冬。
是不是因为其他的缘故?我的情绪瞬间失控,眼泪夺眶而出,瞬间与雨水融为一体。
我没有说话,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他,转身要逃离,却重重的跌在水坑里,手臂变的温热却又马上麻木。
我抬起头看向前方,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路旁的花朵被风雨吹打着,颤颤巍巍。
头好痛,怎么视线更黑了?
终于,思绪不清,又跌回水坑里,晕了过去。
“嘶。”
我揉了揉头,浑身上下哪里都酸酸痛痛的。
这是哪里?怎么那么奢华?房间这么大,还那么亮?
我又眯起了眼。
我不是要回家吗?不应该在大马路上吗?
浓重的花香让我鼻尖痒痒的,想打喷嚏。
“阿泣。”
舒服多了。
待我睁开眼,“你干什么!?”
苏景偌那小子不出一点声音的站在我面前。
“真是白救了你。”他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泻了进来,好刺眼!
也是,不是他,我可能还在那条街上呢!或许在坑里睡一晚!
呃。可是。
面前浮现他那张放大的脸。哼!我的初吻!
“你这死猪怎么那么沉,拉都拉不动!”他又开始恶狠狠地说起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呃。”今天要上课的,岂不是迟到了?这可真的是太阳晒屁股了!
我掀开被子,赤脚下地,脚底传来阵阵凉意。
“你!”我气恼的看着他,他转过身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是什么鬼!跑到流氓家里了啊!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他嘲讽地说着。
就是说我身材不好咯?
“鱼干女。”苏景偌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
“怎样。”我抬起头,示威的看他。
“这可是我家。我能怎样呢?”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哼,谁稀罕待在这里!
“你的衣服”
话落,背后有什么轻撞到我。原来是他拿我衣服丢给我,一脸嫌弃的样子。
哼!本姑娘才不跟你计较。
我捡起衣服就跑下楼。
“姑娘。留下来吃饭吧。”温柔的女声从角落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