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女儿是水做的,男儿是泥做的,那么胡霁君就是其中一个特例,他真正是钟灵毓秀的,他干净的气质不负霁字,儒雅的长相不负君字,所以胡来有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胡霁君,生来该是受人追捧的有匪君子。
屋内的儒雅男子露出笑颜,似乎整个房间都明亮了些许,“千语,你来了。”胡霁君眼里盛满柔情,眼睛像是一汪清泉柔和干净。
张千语微微退开些许距离,淡漠道:“有事吗?”
看着千语这副撇清关系的姿态,胡霁君无奈,似乎他的君子魅力在千语这里从来没有效果。“千语,我大老远跑来,就希望能邀你来一次宫宴。”胡霁君宠溺道。
“我没要求你一定要来忘夕。”张千语低头默默喝茶,这茶竟是北寒松针露,她修炼冰属性灵力,北寒松针露对她修炼极有效力,可是北寒松针露是只有在北部雪原生长的万年松针上才凝结的露水,所以极为难得。嘴中化开北寒松针露的香气,张千语神色也渐渐融化,“霁君,你是胡来公子,身份尊贵,又少年天才,什么样的女子你得不到,何必苦苦在我身上费心呢?”语气软化地劝导。
“可是三千弱水,我独求你这一瓢。”公子这样的深情怕是只有冰玄女千语才会置之不理吧。
“胡霁君,可能年幼时给了你期许,但是现在的我,未来的我,都不会动情。”张千语语气生冷。
“千语,万事之所以有期许,是因为其无常,如果每一件事都能那么肯定,未来哪还叫未来呢?未到之事我永远怀有期待。”胡霁君笑眯眯道。千语对他的拒绝都已经持续五年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张千语默默喝茶,不作反驳,反正她说话从来说不过他,不然又怎么会老是被白九寻坑呢。
“千语,你知道的,胡来宫宴是为你设立的,就算你身在忘夕,我也必定会为你在忘夕准备宫宴。不过,没想到,准备了八年的宫宴,你竟会在忘夕赴宴,还好我赶了过来。”胡霁君眼角眉梢都满是喜悦。
“我以前就说过,你不必为了我幼时一句戏言而大力举办宫宴。你这样只是强行给我施加压力。”张千语神色冷漠。
“你说的话,对我而言从来不是戏言,每一字每一句我都会牢牢记住,而且如果这样能给你增加压力,加重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对我来说也是好事。”胡霁君柔和地看着张千语,像是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胡霁君,你最后只会是一场空。”张千语对于胡霁君的态度实在是无力,所以她一向都是能避则避。
胡霁君不置可否。看着对他无奈的千语,想起那时千语五岁,他们参加北塔尔骊歌部族一年一度的圣女宫宴典礼,她羡慕地看着宫宴上加封的圣女,拉着十岁的他甜甜地说:“君哥哥,以后千语长大了,你也要为千语举办宫宴!”然后,千语六岁那年,骊歌部族莫名避世,宫宴也再不举办,而也在那一年千语被选作冰玄女进入雪原冰境内修炼。两年后,千语出境,可是却忘掉了六年的记忆。而他,执着地办了五年的宫宴,就希望有一天千语能记起他们的约定。
在胡来客栈的二楼,白九寻、宁霜霜和红衣三人东逛西逛,“霜霜,看见陈大头没?”
“没有。”宁霜霜苦恼道。
二楼的门都是用铁玄石打造的,隔绝灵力探测,所以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他们又不好随随便便闯进去,所以转了半天还是找不到陈雨。
白九寻拉住过道里端菜的小厮,“麻烦给我们开间阁间。”
小厮恭敬道:“请贵客随我去办理。”小厮领着白九寻他们去胡铁生那里,胡铁生是胡掌柜胡尧的养子,也是负责胡来客栈安全的护卫队队长。白九寻打量着胡铁生,不想胡铁生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竟是个三级中阶的战师强者,看来这胡来客栈果然不一般,怪不得忘夕四大家族都忌惮不已。
胡铁生看得来人,豪迈道:“这是千姑娘带来的人,不用登记了,有任何要求尽管提。”
白九寻的原则,顺眼的人给你面子,接着;碍眼的人给你脸子,撕着。
“那就谢谢铁生大哥了。”白九寻笑道。
胡铁生本来是看在千语小姐的面子上给白九寻几分薄面,卖个人情,可是白九寻开口称呼他为铁生大哥,倒是让他顿生好感。他胡铁生,虽是胡掌柜养子,却被特许得胡姓,外人看来都羡慕不已,毕竟冠上胡姓,代表着他是胡家人,胡家人的身份,对于别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可强硬如铁生,他虽感激胡家,却也厌恶那些冲着他胡姓而谄媚迎合的人,他更希望众人认可的自己不是因为他姓胡,而是他有这个实力让众人信服。所以听烦了外人一口一个谦卑的胡大哥,这铁生大哥也分外得让他舒坦。
“好,哈哈,冲你这句铁生大哥,我老铁就认你这个小弟,以后来胡来,报我名字,我铁生不会亏待你。”胡铁生大笑着拍白九寻的肩膀。
“谢谢铁生大哥。”白九寻也意外,一开始只是觉得这铁生二字很适合这健壮的大块头,没想到还歪打正着。红衣看白九寻高兴也有样学样地扬起笑脸:“铁哥哥好~”
就是铁血汉子也有一颗妹控的心,看着可爱水灵的翻版白九寻,“哈哈,老弟好吃好喝,记我账上就好。”胡铁生真是越看白九寻越觉得有这样一个年幼的弟弟很好,还附送了一个双胞胎小妹。
“铁生大哥,不必客气,我们此次来是应邀前来,也不好拂了别人的面子,所以还是把账记在一位叫陈雨的客人头上吧。”白九寻煞有其事地说。
“哦?有这位客人吗?”胡铁生转头问小厮。
“回铁卫,的确有陈雨这个客人,在二楼玄级二十号阁间。”
“那就记他账上。”胡铁生大手一挥。“小家伙,跟他有仇啊,想坑人。”
“没有的事。”白九寻腼腆道。
就这样可怜的陈雨还不自知又掉进了白九寻刨好的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