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破军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仰躺在沙发上,但是那股挥散不去的苦涩仍充斥舌尖,久久不散。
挣扎着起身灌了好大一口开水才堪堪压下了些许,汪破军这才注意到正黯然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秦岚。
“她这是咋了?”汪破军看了眼正慢悠悠喝茶的冷涟,忍不住又一阵抖索。
“我说了她祖宗见到我都得跪下。”冷涟语气清淡,好像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有你这么解释的么!汪破军捂着额头不语,心想秦岚这副样子可能是受刺激了——原来自己喜欢的人是个二傻子……
“我信……”秦岚突然抬头,眼神中好像绽放出某种光彩,“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能把所有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只求换你一个答复——我们可不可能?”
汪破军一惊,将自己置身于无限卑微的弱势只求换来心上人的一句可能,显然这是爱上了……话说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冷涟喝着茶,连眉头都未挑动一下,只淡淡看了眼正红着脸紧盯自己的秦岚,摇头道:“你我不是同路人。”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刚才上楼的那个?”秦岚脸色一白,倔强的忍住眼中泪水不让它滴落。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却不知为何只一眼便沦陷在了一个陌生男子身上,使得自己所有的高傲孤冷统统践踏进泥尘,只为换他一声可能……
“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冷涟将茶杯收起缓缓起身,“我要午睡了,破军可以给她讲讲我们的来历。”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却未看一眼沙发上凄迷的女孩。
汪破军老脸一苦,老子又是给你们做保姆又是做代言人的也不见你们发我一毛工资来着。
秦岚垂然欲泣的看向汪破军,噘着嘴哽咽道:“你们到底什么来历嘛!”一脸你不说我就要哭给你看的姿态。
“你应该问他们什么来历……”汪破军撇着嘴无语道:“我最多算个赠品。”
待得一番解释后,秦岚早已不复先前怨妇状,张着嘴愣了半天,“难怪他丫的说我祖宗都能给他跪下!”一跺地板跳在沙发上向冷涟的屋子比了个中指。
汪破军深深垂下脑袋,感情她先前那些表情都是装的……
“话说,你也知道了他的额……年龄,时间也不早了,所以你看是不是该回家了……”汪破军指指大门,有点逐客的意思。
秦岚眨眨眼,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小包,狡黠道:“反正你们这里空房间多,我就暂且租住了!”说罢不理黑线直冒的汪破军,拎着小包蹦跳着进入了冷涟隔壁的屋子,显然还“贼心不死”。
汪破军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屋子除了自己好像真没一个正常人……
正当为自己的命运哀叹时,口袋里电话突然响起,汪破军拿起一看是陆秋——
“喂?什么事?”
“头,你要赵部长找的登山队资料找到了。”
汪破军这才想起来云轻浅那个掌门指环的事,连忙说道:“先别急给我,让小野抽空查查这几个人最近有什么特殊动作。”林小野是龙血隐匿侦查的一把好手,除非他主动出现,否则可能跟你回家你都不知道!
陆秋疑惑的口气从电话中传来:“啥特殊动作?洗脚按摩找小姐算吗?”
汪破军眉角凸出一个“井”字,要不是忌讳冷涟的起床气可能要跳脚怒骂了。
“比如说有没有出手过什么文物,有没有大笔钱进账什么的!”要是其中某个人偷拿了指环,肯定会急着出手,毕竟涉及到国家重点保护遗迹,总会担心夜长梦多的。
“这个啊……早说嘛……”陆秋欠扁的声音继续道:“如果他们真偷走了什么文物我会让他们好好爽一爽的!”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文物贩子,为了钱财把祖国的国宝生生流落出了国外。
汪破军不放心的又交代了几句,电话那边的陆秋拍着胸脯挂了电话,声称明天一早等消息。
长吁一口气,汪破军躺在沙发上懒的动弹一下,越来越复杂的形势让他徒生了好几许无力感,每回生死之间的游走仍无法唤醒先祖血脉,要不是石柱的异变可能早已经身归黄土了吧。
汪破军伸开手掌放在阳光下出神,喃喃道:“我到底该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