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酒!”
昏暗的灯光下,赵铁匠一个人靠在竹椅上,一边嗑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刚买回来的美酒,好不快活。
“嗯?”一阵尘土落到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赵铁匠面前,让他心中大为不快。“妈的,”赵铁匠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又骂骂咧咧地说道:“等明个早上,老,老子到镇上请个泥匠,好,好好把这破房子修一修,反,反正老子现在有钱了。”说完,又从酒壶里倒出美酒畅饮起来。
“呼——好险啊。”
趴在房梁上的宁邪舒了一口气,一动也不敢动。刚刚他想看看屋里的情况来着,没想到这土坯房年久失修,一扒开上面的稻草就直往下渗沙土,好在赵铁匠已经喝的头昏眼花了,没有怀疑到有人有人在偷窥他。。
又在房顶上潜伏了约有半个时辰,宁邪觉得自己都快被冷风吹成冰棍了,房间里总算是传来了“咣当”一声。
宁邪从屋顶的小洞望去,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看见,赵铁匠已经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没过一会儿,还传来了响亮的呼噜声。“时机到了”,宁邪这样想着,便从屋顶上滑了下去,一脚踹开赵铁匠家的木门,看着熟睡中的赵铁匠,宁邪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嗯,嗯?嗯!”
身上传来的紧绷感将赵铁匠惊醒,他睁开眼睛,正对上宁邪那双漆黑的瞳仁,整个人顿时如同掉到冰窖里一样手脚冰凉,刚刚喝的酒也醒了一半。他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嘴里被塞了一块抹布,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赵铁匠,我问你,”宁邪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犀利,“你,为什么,要,烧,我,的,家!”说到这里,不禁又勾起里宁邪的痛苦回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宁邪一字一句地质问着赵铁匠,言语间满是露骨的杀气。
“回答我,别乱叫!”宁邪拔出了赵铁匠嘴里的抹布,等候着他的回应。
“大大大大侠饶命啊,真不是我烧的你家啊!”重新恢复说话能力的赵铁匠哆哆嗦嗦的回答道。面对赵铁匠的死不承认,宁邪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地痞麻三都已经告诉我了!”
“不可能!”赵铁匠信誓旦旦地说道,“我都没告诉过他,他怎么可能会知……嗯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铁匠立刻闭紧了嘴巴。
“真是个不听话的家伙啊!”宁邪说着,抬起右手的剔骨小刀,刀面贴着赵铁匠的下巴游了一圈,锋利的刀刃割下了几根细小的胡须。“不听话的家伙就得好好惩罚一下。”说话间,宁邪举着刀向赵铁匠的两腿之间滑去。
“别别别,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大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感受到下体传来的阵阵寒意,赵铁匠还是屈服于宁邪的淫威之下。“你的房子是我烧的……”
“咚!”
出乎赵铁匠的意料,话还未说完,宁邪就一拳狠狠地打在赵铁匠的鼻梁上,打得赵铁匠的鼻子顿时留下两行鲜血。这一拳把赵铁匠打蒙圈了,也不知道面前这位大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没事,就是心里不爽打你一拳,你接着说。”宁邪瞪着赵铁匠说道。赵铁匠的心里真是欲哭无泪,行行行,大爷你想干啥都行,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赵铁匠调节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说道:
“不过我烧房子的事却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干的,是,是,是镇上张府的张老板,是他叫我这么干的!”
“张老板?”宁邪思想了一下,镇上好像真有这么一号人,不过………“我和这个张老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叫你去烧我房子?”
“这,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赵铁匠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大侠你如果不信的话,床底下的钱箱里还有张府管家开的收据呢!”
“哦?”宁邪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一看,在一排白花花的银子下面果然压着一张字据,而字据上的印章正是“张府”二字。
宁邪沉默不语,事情的发展远远的超出自己所想像的那样,原本以为只是赵铁匠个人对自己的仇恨,没想到竟然连镇上的大户张府也牵涉进来,不过这张府究竟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如此赶尽杀绝。
“大侠,大侠。”赵铁匠在一旁的呼喊声打断了宁邪的思考。
“干嘛?”宁邪颇为不耐烦的回应道,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去。
“哎哎哎,等等大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赵铁匠一脸讨好地笑容对宁邪说道。
“嗯,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宁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捡起地上的抹布,在赵铁匠一脸期待的表情中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赵铁匠一脸惊讶地看着宁邪,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宁邪弯下腰,对赵铁匠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一直以来,你们都说我是带来不幸的人,”那微笑渐渐收拢,露出其中隐藏着的狰狞,“那么今天,我如果不做点坏事怎么对的起大家的美喻。”
一边说着,宁邪也不管在椅子上的挣扎着想要挣脱绳子的赵铁匠,拿起钱盒便向外走去。身后的赵铁匠痛苦的呻吟着,宁邪背对着他摆摆手道:“这银子就当是赔偿金吧,用来弥补我房子被烧的损失。至于这绳子嘛,”宁邪顿了顿才又说道,“你就等路过的好心人来帮你解开吧。”
又到了门口,宁邪转过身来把房门锁上,在渐渐合拢的门缝中,他看到了赵铁匠恐惧的表情,不由得又轻轻嘀咕了一句:
“如果以你的人品有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