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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要怎么去面对你……

【未央宫】

紫月樱坐在桌边,这已经是她住在未央宫的第三个星期了。毫无征兆的,她咳嗽起来,便急忙用方巾掩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方巾上,鲜红的血液里夹着一丝冰蓝色的冰血。可就是这样,她也没有事情,除了咳血之外。

“怎么了?”欧阳凌霄此时恰好进来,紫月樱慌忙藏起了方巾。她已经瞒了所有人三个星期了,不能被人发现她的异样。

“没什么……”紫月樱道。

“把手伸出来。”欧阳凌霄道。

紫月樱把手背在身后,同时把方巾给藏在了袖子里。

“朕叫你把手伸出来!”欧阳凌霄有些生气。

“臣妾没事的……”紫月樱心虚道。

欧阳凌霄直接伸手把她的手拉到前面来,只看到她掌心有一点淡淡的血色。

“怎么回事?”欧阳凌霄问道。

“没什么……大概不小心蹭到伤口了。”紫月樱瞎掰道。

“你受伤了?”欧阳凌霄皱起了眉,他当然看得出她的实力在地阶七星,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至于她为什么隐藏实力,他就不知道了。

“没有,是思魅淑蒂今天来找我。她自己又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蹭到她的血了吧。”紫月樱心虚的说。

“你要考虑清楚了,欺君之罪可不是你能担的起的。雪鸢今天根本就没来过这里,你也没出去过。”

“……被你发现了,其实,这是我自己弄的。”该死,万一待会儿当着他的面咳怎么解释?

“弄到了什么?”欧阳凌霄不解道。

“咳,咳咳!”紫月樱此时竟然又咳嗽起来,却只能以袖掩面。果不其然,袖口上鲜红与冰蓝的血液触目惊心。

怎么说来就来!紫月樱的内心是崩溃的。

“欧阳凌霄一惊,抓住她的手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紫月樱低着头,知道躲不过去了。

“……落湖之后。”她轻声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朕?”

“……”紫月樱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

“朕在问你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紫月樱这样回避他,他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烦躁。

“别问我为什么……好不好?”紫月樱觉得自己好累,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欧阳凌霄沉默了,看着她的脸,他竟不忍心去再问她什么。

“唉……”终于开口,他轻轻搂住了紫月樱,冰冷的声音也转变成了温柔。“以后有什么都别瞒我了,好吗?”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朕”,而是“我”。就像是一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那般,高高在上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

紫月樱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他,真的脆弱,也很……让人喜欢……她差一点就要说出自己的一切,可是,仇恨的事实摆在眼前。那一日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她不由得挣脱了欧阳凌霄的怀抱,背对着他,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不答应我吗?”欧阳凌霄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她、听着她的话,总是觉得她就是她一生的挚爱——南宫月落。

人死了,真的可以复生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面前的她就是她。

可是,接下来这句话,导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唉……欧阳凌霄,我要怎么去面对你……”紫月樱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无尽的悲哀、苍凉,甚至是一些绝望……

绝望?是因为自己发现还是下不去手吗?明明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没有杀了他?还是说……难道自己心软了?那么深的仇恨,却还是杀不了他?明明他给了自己希望,又葬送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还是恨得那么不真实……不,那么深的仇恨,不可能这么轻易化解。

不,不应该杀了他。月樱,振作起来。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杀了他,说不定到时对付袭玥还可以帮上忙!紫月樱这样鼓励着自己。

“月……”欧阳凌霄终究还是开口,又一次拥她入怀。“告诉我,你是她吗?”

“……谁?”紫月樱此时难以压制心中波澜起伏的心情,淡淡回了一句。

“是你吗,月……”欧阳凌霄有一种感觉,面前的人与南宫月落一定有某种关系。说不定,她就是她……

“!”紫月樱瞳孔瞬间缩小,难道,他还是发现了?

“到底是不是你,月……”欧阳凌霄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的心几乎快要窒息,只希望得到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我不是她。”紫月樱犹豫再三,还是吐出了这句话。毕竟,面前的这个人,间接结束了她的生命……

“……是吗?我不会再问你,只希望,你给了我一个真实的答案……”紫月樱不肯说出的那句话,彻底击碎了欧阳凌霄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他苦笑着,失魂落魄的坐在了一边。果然,就算她是她,也绝不会说出来……那么恨他的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实话……

“你不再问我,那也是对的。不然,本来就无法面对你的我,怎么再去面对你……”晶莹的泪珠顺着精致的面庞滑下,紫月樱轻轻拭去,但泪水停不下来。“或许,一开始入宫,我就做错了……”

最后轻到极点,几乎无法听清的话语,却被欧阳凌霄听清了。原本已经死心的他,又重新升起了一丝希望:说不定,还是有机会让她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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