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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双规(1)

77.双规

两天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B市公安局内不胫而走。预审支队原副大队长那海涛,被市局纪委双规。所谓双规,是指依照《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相关规定,要求有关人员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就案件所涉及的问题作出说明。

那海涛是在他的办公室被带走的,纪委的副书记沈政平亲自带队实施双规。据在场的内勤蒋梅回忆,纪委的人告知那海涛涉嫌受贿,数额是一百万。一百万,这个数额相当于一个普通警察十多年的工资。不但数额令人咋舌,严重程度也令人发指。

那海涛被纪委的两名民警带上警车,警车呼啸着转了个圈,从市局大院出来,在院外的市局招待所停住。一共没有几百米的距离,那海涛的人生却像过山车一样,从巅峰坠到谷底。他走下警车,踉踉跄跄地走进招待所。按照双规的规定,双规地点不能设在司法机关的办公和羁押场所,所以市局招待所内的一间套房,就成了纪委实施双规的临时地点。时间正值中午,那海涛不时遇到陪外地同行前来用餐的同事,有的人知道原委,就低头闪身,装作不认识。而有的人则不明就里,依然和他打着招呼。那海涛脸色铁青,只得点头应承,心里却如刀割般难受。走进房间的时候,窗外正对着市局看守所,那海涛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那五米多高的厚重铁门,想象着那铁门内空旷寂静的监区筒道。那是他工作战斗的地方,是他立功受奖一鸣惊人的平台,但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以另一种身份再次走进那里。那海涛思绪万千,五味杂陈,却面不改色,既不辩解也不喊冤。他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回头望着看押他的两个民警,眼神空空如也,毫无生气。

几日来,纪委的民警对那海涛进行车轮战般的讯问。那海涛是预审的高手,对纪委民警的讯问对答如流,遇到关键问题并不躲闪,反而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面对举证,那海涛苦笑着摇头,说他也无法解释,因为根本就不知道那笔款项的来由,没准是哪个糊涂蛋错汇到自己的账户也说不好。几轮审讯下来,纪委民警纷纷败下阵来,谁也没能把“那三斧子”问出个所以然,审讯处于停滞状态。沈政平眼看着那海涛银行卡内的巨额数字铁证如山,却没办法拿下他的口供,异常焦虑,一时间进退两难。他在将情况上报市局领导的同时,亲自拉下了审讯提纲,准备重操几十年前的旧业,会一会这个“那三斧子”。

招待所的套间一里一外。里面是卧室,放着三张单人床,那海涛睡靠墙的一张,而靠门和靠床的两张则睡着看押的民警。外屋已经被布置成一个审讯室的模样,一张桌子横隔在房间正中,桌子后面是两张椅子,前面是一个板凳。

纪委副书记沈政平与那海涛对视。一高一矮,一里一外。屋里有种难闻的味道,说不好是不是空气中混合了怨愤、胆怯、彷徨和侥幸。沈政平和纪委民警在桌子后端坐,那海涛则坐在矮小的板凳上,那是昔日他做主审讯时,嫌疑人的位置。

“姓名?”沈政平问。

“那海涛。”那海涛回答。

“职务?”沈政平问。

“民警。”那海涛回答。

“今天为什么被带至此处双规?”沈政平问。

“因为我涉嫌受贿一百万元人民币。”那海涛抬起头看着沈政平的眼睛。

“你是否收受了贿赂?”沈政平也是预审出身,懂得循序渐进。

“没有,我没有收受贿赂。”那海涛说。

“你是否明知自己的银行卡中有这笔钱?”沈政平问。

“我知道。”那海涛一改常态,如实回答。

“那你如何解释自己没有受贿?”沈政平问。

“那我请问,什么是受贿?”那海涛开始反问。

“什么是受贿?你自己不清楚吗?”沈政平将问题踢了回去。

“我当然清楚。”那海涛的语气毫不示弱,“受贿罪是指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财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的行为。沈书记,是这个概念吧?”

“是。”沈政平回答。

“那好,请问,我银行卡里的一百万元,是谁打给我的?您知道吗?我到底为谁谋取了利益?您掌握吗?如果不知道,不掌握,那又凭什么说我是涉嫌受贿?”那海涛问。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政平拍响了桌子,“我现在要问的人是你,是要让你交代这一百万元的来源!”他斥责道。

“不对,书记,您这样说是不尊重事实。”那海涛摇头,“法律讲的是尊重事实,是疑罪从无,如果你们没有获取确凿的证据就贸然抓我,那我有理由认为,是有人栽赃陷害,而你们则是在制造冤假错案。”那海涛果然是齐孝石的徒弟,一张嘴就咄咄逼人。

“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振振有词?”沈政平虽然落了下风,却仍在保持攻势,“怪不得别人叫你什么‘那三斧子’,原来是无理狡三分。那海涛,作为一个党员,你敢用党性保证你没有非法收受他人的财物,为其谋取利益吗?你敢拍着胸脯保证吗?”沈政平话锋一转,从政治上展开攻势。

“我,没有必要对你们做任何的保证。”那海涛根本不接招,“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请你们向我出示,如果没有,我希望你们恢复我的自由。”他一字一句地说。

“看看这个,你怎么解释!”沈政平说着甩出一摞照片。书记员拿起照片,走到那海涛面前向他出示。

“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而你对面的人是不是邓楠?这个你该如何解释?”沈政平质问道。

那海涛笑了,他摇了摇头。“书记,我无法确定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自己,而且也不可能确定另一个人是邓楠。我倒想问问,你们是如何确定照片中这两个人身份的?”他再次反问。

“这……”沈政平愣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审讯中犯了错误,不仅过早地使用了关键证据,而且这个关键证据还缺乏相应的科学验证。是啊,仅凭外貌相似,又怎能从法律上确定照片中的人员身份呢。“那海涛,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沈政平败象已露。

“呵呵……”那海涛仰起头,笑了起来,“同时我还想问你,你们的这个证据是什么来源?这个来源是不是合法?如果来源不明,那就是程序上的不合法,就根本无法作为证据使用。”他语气不重,但掷地有声。

沈政平憋红了脸。他自然不能说出这些照片,竟然是从署名沙伟的犯罪嫌疑人那里寄来的。

齐欢在市局门前哭得歇斯底里,任凭民警怎么劝阻,也非要见上那海涛一面。她反复重申着那海涛是被冤枉的,自己有充分的证据。经过的路人纷纷围观,不一会儿市局门前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齐孝石听闻此事赶了过来。他拨开人群,一把拽住了齐欢。“欢欢,你听我说,听我说!”齐孝石用力晃动着齐欢,让她清醒。齐欢却一把推开齐孝石,继续要闯进市局。

齐孝石急了,再次拽过齐欢。“现在不是你闹炸的时候,这是纪委办案,你撒什么癔症!”齐孝石语气发狠,他第一次对女儿这样说话。

“爸爸,您是在说我吗?”齐欢泪流满面,看着齐孝石的眼睛问,“我这不是闹,我这是为海涛伸冤。他是冤枉的,难道您不相信这点吗?这么多年了,我让您管过我什么,我求过您什么?现在,我就求求您,爸,您帮我跟他们说说,让我见见海涛,我有话要对他说,求您了,爸。”齐欢悲痛至极,浑身颤抖。

“欢欢,你不懂,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儿,这是法律,需要的不是辩解,不是喊冤,而是证据。那海涛是我徒弟,他现在这样,我心里也憋屈,也难受。但法律就是这样,不能越雷池半步,谁要是犯了事儿,就是说出大天去,也没有退身步儿。欢欢,听话,你先回家。”他苦口相劝。

齐欢突然停住了哭泣,她睁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齐孝石。“爸,我想听你说句真话,就一句。你到底相不相信海涛是被冤枉的?”齐欢质问道。

“我……”齐孝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你就是不信了?”齐欢反问,“好,你不相信,我就不再跟你说,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去证明那海涛的清白。”齐欢说着就转过身,跑出围观的人群。

“欢欢,欢欢……”齐孝石刚想去追赶,没跑出几步,就觉得胸口发闷,眼前发黑,一下摔倒在地上。齐欢大惊,跑了回来。

“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了?”齐欢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齐孝石捂住胸口,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欢欢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啊……”他的眼泪也流淌下来,“你在这裹乱,只会让这件事出更多的岔子,不但帮不了那海涛,还会害了他。我跟你说过,不想让你再走你妈的老路。这搞预审的人啊,一张嘴就瞎话溜舌,看似精明,但只要一玩不好,就没准得把自己折进去。这他妈是个要命的活儿啊,你但凡有个其他的选择,也别再陪着那海涛走这一辈子的险路。千顷地一根苗儿,你是你妈的命根子啊……”齐孝石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齐欢心疼地抱住父亲,哭得像个泪人。

78.师徒对决

纪委办公室里,齐孝石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哎,老齐,你少抽几根,注意你的身体。”沈政平关切地说。

“操,身体……”齐孝石苦笑,“现在人的魂儿都没了,还要这个臭皮囊有个屁用!”他没好气儿地说,“有话直说,今儿个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你这是唱的哪出儿?”

“今天叫你来……”沈政平停顿了一下,“还是因为那海涛的事情。”

“那海涛的事儿?”齐孝石皱眉,“怎么了?那点儿弯弯绕还没整明白?”

“哎……”沈政平一声叹息,“他交代问题的态度很不好,不但负隅顽抗,还颠倒黑白,说是纪委在违法办案。你说这人,哎……”沈政平一筹莫展,“而且有个情况我也想告诉你,我们除了接到你和小吕的举报外,还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举报……”他停顿了一下。

“另外的人?”齐孝石抬起头,看着沈政平,“是谁?”

“是沙伟。”沈政平回答,“我们还掌握了一些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那海涛涉嫌收受化名为沙伟的犯罪嫌疑人的贿赂,以帮助其逃脱法律的制裁。”

“沙伟?”齐孝石惊讶,“操!这王八蛋的举报你也相信?”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却不由得我们不去相信。”沈政平看着齐孝石的眼睛说,“现在的情况是,不但小吕获得的那些照片是署名为沙伟的人寄来的,而且就在几天前,沙伟还亲自给纪委打了电话,举报了那海涛的受贿行为。他使用的是市局附近的一处公用电话,在电话中,他提供了给那海涛汇款的银行账号。经过我们调查,那个银行账号正是一个叫作宋涛的个人账户。这与我们从那海涛公寓搜出的银行卡账户内的信息相符。老齐,宋涛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这是沙伟的另一个化名。”

齐孝石沉默了,直到烟头烫手才回过神来。“哦……那你……找我干吗?”他抬起头问。

“我是想让你亲自去审讯那海涛。”沈政平坦率地说。

“什么?让我去审?”齐孝石摇头,“你别给我整这幺蛾子了,他是我举报的,你让我审,这他妈不是起哄架秧子吗?我……我可是他的师傅啊,就是按照法律程序,也得避避嫌吧。再说……”齐孝石又点燃了一颗烟,“我已经退休了,不再有执法权。你别怪我掉链子,这活儿,我干不了。”他封了口儿。

沈政平看着齐孝石,也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你说的这一切都对。要说避嫌,第一个要避的人就是你,你和那海涛曾经是师徒关系,前一段时间还一直在共同侦办案件,让你审讯他确实不合情理。再说执法权,你已经退休了,虽然还在返聘期间,但让你去审讯一个在职的警察,也显然不符合法律。但是……如果不是我们万般无奈,也不会想请你亲自出马。”沈政平一脸苦相。

“万般无奈?”齐孝石诧异。

“哎……”沈政平叹了口气,“你的这个徒弟啊,嘴太厉害。我们从各个分局挑选了搞预审的精兵强将,几轮下来,却都不是他的对手。找个硬的吧,那海涛更硬,针尖对麦芒,一句顶一句,没三句两句就给人家预审员噎得脸红脖子粗,哑了火儿;找个软刀子吧,一上来那海涛就打哈哈、说政策,绕着预审员讲法律,最后不但他的口供没问下来,预审员还自觉得理亏了。我是真没辙了。所以……我要不是万般无奈,也不会请你出马。老齐,你现在虽然退休了,但能力强、业务好,那海涛的预审都是跟你学的,拿下他的口供,就只有你能办到了。再说你是他师傅,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到底是不是受贿,该不该受到法律的惩处,你这个当师傅的也该亲自给他把关。老齐,咱们都是干警察的,该明白这情与法之间的选择,我相信你能公正地对待那海涛的问题,黑白曲直你一定要问个明白!”沈政平诚恳地说。

齐孝石看着沈政平,缓缓摇了摇头,愣了一会儿,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执行双规的套间,极像审讯室。预审员的职业生涯,一半的时间都要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度过。审讯室里密不透风、寂静阴冷,厚厚的隔音墙形成了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每天都上演着直面内心的智慧斗争。嫌疑人或抵抗挣扎,或逃避躲闪,唯一的目的就是获得侥幸的自由。而预审员的职责则是揭穿虚伪、呈现事实,消除一切可能妨碍公正的谎言。

齐孝石与那海涛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沉默着,气氛凝重得瘆人。世界上其实根本没有公平,所谓的公平也只不过是某个阶段相对的平等。如今,昔日的师徒隔着桌子一高一低地对视,距离近在咫尺,而身份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审讯者,一个是嫌疑人。

“我今天来,不是以预审员的身份。我现在退休了,顶天儿了也就算是曾经干过警察,再搞讯问那是裹乱、胡来。但我今天还是来了,为什么呢?就是想看看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脚底下拌蒜,走了麦城让人玩了,还是手里掰不开镊子,缺金少银,犯了糊涂。现在这儿只有你和我,没有书记员、记录员,你给我交个实底儿,咱们都别玩虚的。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没劲。”齐孝石做了开场白。

那海涛抬头,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师傅,我折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折了?”齐孝石摇了摇头,“折了?这么多预审员都拿不下你。折了?你一开口还见谁灭谁。你这像个折了的样儿吗?”齐孝石拿出了拍山震虎的架势。

“师傅,我不这么做不行。我不扛过去那些预审员,就没有再上战场的机会。”他一字一句地回答。

“你……”齐孝石一时语塞。

“师傅,您真的认为我会为了这点儿钱而心动吗?”那海涛反问,眼神复杂,“我是您和龚培德的徒弟,我如果真要收钱,会让他们往我自己的卡里打吗?”

齐孝石迎着那海涛的眼神,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我不管你是罗锅下楼——钱紧,还是真有什么其他收钱的理由。但有一点改变不了,那就是你的卡里有一百万,可丁可卯的一百万,这是你十年也挣不来的银子。你自己说,这该怎么解释?能解释得了吗?”齐孝石的态度坚硬得出乎意料,“每个人都会变,燕么虎儿也不是第一天就会飞的。这个世界太复杂,诱惑太多,有时白的会变成黑的,善的也会变成恶的。我搞预审三十年了,装得人五人六儿的主儿没少见识,昨天还吃精米白面,明天就啃上了窝窝头。我有一个原则你该知道,看不见摸不着的一律不信,眼见为实。搞预审的都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事实和证据。你说自己冤枉,有证据吗?”他反问道。

“哎……证据……”那海涛摇了摇头,“师傅,您认为我是在跟你耍诈吗?您用拍山震虎,我就用避实就虚?您用侧面迂回,我就用借力打力?哎……师傅,请您相信我,这件事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别逼我!事到如今,许多事我不能说透。”他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让你这么肝儿颤啊?”齐孝石皱眉,“是害怕自己,还是……别人……”他声音有些颤抖。

“师傅,您别管了,也管不了。”那海涛摇头,“您退休了,就别再掺和这些事了,回家好好照顾欢欢,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他语气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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