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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此生不为仙

金色的炎黄舟静静飘荡在虚空,舟身四周,朵朵焰火飘动晃荡,在那淡淡的火光映照下,江小白看到了苏窕、苏窈、柳如烟等许多熟悉的身影。

仿似受到某种无形的感应,在江小白目光投去的瞬间,舟上的苏窕也猛的将目光望了过来,四目相对,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能看到彼此,但江小白仍是忍不住喊了出声来:“苏窕……”

“大师。”久久没有回应,江小白便知晓,彼此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之所以能够看见,完全是那僧人的手段罢了,于是便忍不住对着僧人,道:“他们这是?您能不能把我送过去?”

“你去不了。”听到江小白的话,僧人摇了摇头,道:“炎黄舟上只载人,而小友你……”

僧人继续摇头,不在话语,但其中的意思已然明了,要是别人这么说,江小白估计会认为那人有病,但这话从这神秘的僧人口中说出,在加上江小白心中猛的想到自身那个秘密,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大师,那他们这是?”

过了良久,沉默中的江小白深深望了一眼炎黄舟,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听完江小白的话,僧人右手轻轻一挥,苏窕他们的画面顿时消散,而后缓缓站起身来,道:“去往祖地,那里才是家,是归处。”

“那里才是家。”

又是这句话语,对于这句话,僧人已是三番五次的提到,在一联想到《娲皇经》中所述的种种,江小白隐隐察觉到,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

“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去了。”

“小友,你那朋友与我有缘,我便带走了,桌上那壶酒便权当谢礼,日后祖地相见……”

僧人的话语在江小白耳边回荡,但其身影却已然消失无踪,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江小白眼底满是失落与茫然。

本应该是一次美好的出行,到头来却变成了只剩自己一个人,祖地是什么地方?假如自己要去,又该怎么去?苏窕她们去了那里又要面临什么?自己回去之后又该如何交代?

这一切都没人来给江小白解答,他的心中虽有疑问万千,却也无可奈何。目光接触到身前桌上的酒壶,江小白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抓起酒壶便朝嘴里灌去。

咕咚!一口酒下喉,江小白还没尝出是什么滋味,便猛然觉得全身发热,宛如被烈火炙烤一般,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要知道,江小白的身体可是用刀劈火烧都毫无感觉的,此刻仅仅是喝了一口僧人留下的酒,便宛如烈火焚身,全身炙热难耐。由此可见,这酒究竟的有多么恐怖,如果是其他人喝下去,估计一口就能一命呜呼。

“啊……”

身体的炙热实在难以忍受,江小白的口中也不由得发出阵阵凄惨的吼声,在这一瞬间,江小白简直有一种将要爆体而亡的感觉。

不过好在就在那关键时刻,江小白脑中灵光一闪,《娲皇经》气海篇一字一句从江小白脑中闪过,要知道这《娲皇经》可是娲皇亲自所传,其中包含的当然不单单是这经文,还有娲皇对于此经的感悟。

所以对于《娲皇经》的种种玄妙,江小白根本不用做丝毫的思索,一切都明白于心,此刻运转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在江小白的感知中,那《娲皇经》气海篇中的一字一句,就如同一条条清泉,顺着《娲皇经》的运转而流遍全身。渐渐的,身体的炙热逐渐消退,并且与此同时,江小白明确的感受到,身体的四肢百骸流淌这一股奇异的能量。

“难道这就是灵力?那就,看来日后若是有机会,的多谢谢那僧人才是。”

江小白低语,此时此刻心中隐隐有些明悟,那僧人赠酒多半是有意为之,这酒消散不是什么凡酒。

依照《娲皇经》所述,气海境得分为三步,第一步是感气,首先得能够感知天地灵气,然后再才是第二步凝气,将外界得天地灵气凝聚自身,这样不仅能利用灵气淬体,更是为最后一步纳气为海打下基础。

只有真正纳气为海,才能算得上是正式步入修炼,气海一成,便可做到自身灵力源源不绝,每时每刻,不用自身刻意为之,气海便能自主从天地内吸取灵气。

此刻,因为僧人所赠之酒,江小白有幸直接跨过了第一步,从而直接聚气于内,四肢百骸间游走的灵力,宛如一道道细小的溪流一般,直待最后百川汇聚,一举冲破丹田壁障,便可于丹田之内纳气为海,凝聚气海,从而正式步入修炼一途。

最为象征是否不去修炼的第一关,气海的凝聚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根据《娲皇经》中所述,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其冲破丹田壁障,凝聚气海的难度也不同,这一点是因人而异,与所习功法关系不大。

所以,即便是修习《娲皇经》这等功法,但若体质不合,一切也只能是徒劳。

反观江小白,此时此刻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在江小白的感知中,丹田之外的壁障处,一道猩红的血色光幕,宛如千重大山一般,将四肢百骸间流淌而来的灵力拒之门外,任贫江小白如何努力,都不能撼动其分毫。

“《娲皇经》蕴含的是无穷生机之力,灵力的特性太过柔和,看来对付那玩意得要暴力,刚猛一点的灵力才行……”

久试无果之后,江小白低语,心中有些懊恼,《娲皇经》乃上古人皇女娲所修功法,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然而此时此刻,江小白虽然得到了功法,但却好像无法过多修炼,这种感觉让他抓狂。

并且,最让江小白在意的是,他现在就只有《娲皇经》这一种功法,《娲皇经》不能练了,难道要他自创?

江小白摇了摇头,心中无比的惆怅。

苏窕她们被带去了那个所谓的祖地,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地方倘若自己无法修炼,肯定气海去不了了。并且那僧人还说苏窕乃是九天玄女传人,要知道九天玄女在传说中,可是和娲皇一个级别的,做为她的传人,苏窕肯定与她的功法无比契合。

这一上一下,日后就算能够有幸去祖地,恐怕到时候两人的距离已是天上地下。

“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江小白又不仅懊恼了起来,刚刚那僧人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炎黄舟上只载人,其意思很明显,炎黄舟不载他,那就是说他江小白不是人。

对此,江小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看见那炎黄舟时,上面可不止只有苏窕一个人,虽然江小白没有数过是不是全部同学都在,但至少证明,炎黄舟并不是因为苏窕是玄女传人才载她的,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说到底,究其原因,还是那句话:“你江小白不是人。”

一想到这句话,江小白就恨得牙痒痒,全身上下左右打量一篇后,江小白很想大声问一句:“我究竟哪里不像人了?”

“难道是因为我身体的原因?”

思来想去,江小白觉得只能是这么一个原因,但是不怕刀劈火烧这是天生的,江小白也不知道是为何。

“唉,看来得回去问问老爸老妈了……”

幽幽叹了一口气,江小白心中清楚,如果有人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那么就只能是自己的爸妈了,要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么江小白可能真的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原本金光灿灿的地底,在那僧人离去后不久,一切都变得漆黑一片,不过好在江小白此刻已然不同当时,虽然没有成功凝聚气海,但经过灵力的淬炼,江小白发现居然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了。

“越来越像怪物了……”狠狠的抱怨了一句,江小白抬脚朝着远处走去。

外面的风沙已然静止,天地回复了空明,对于这漫天黄沙的地界来说,一眼望去,丝毫看不出刚刚这里经过了那么大的变故。

在四周转了一圈,江小白颓废的坐在了沙地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留在外面的莫耶也失去了踪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正面临之时,江小白也是一片茫然。

“这叫我回去怎么交代?说他们都被炎黄舟带到祖地去了?还是说遇见了大风沙,他们都卷走了,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幸存者?”

坐在地上,江小白抬头望天,欲哭无泪。要知道这可是四十多条人命,总不能回去说没了就没了吧,先不说法律什么的,光是苏窕他们的父母,在知道这一情况后,又当有何感想?

“老天,你干脆来场风沙把我也埋了把……”

苦思良久,江小白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正当他苦苦埋怨时,远处却传来可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与之同来的,还有一道无比亲切熟悉的声音:“小白,小白……”

听到这道声音,江小白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目光朝着远处望去。

一辆露顶的吉普车中,莫耶咧着嘴,露出两颗大门牙,一边朝江小白挥手,一边大声高呼。

看到莫耶的身影,江小白圆圈瞬间一红,那种感觉,无异于于绝望之中看到希望一般,整个人嗖的一声,便朝着莫耶冲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那个僧人了?他不是说玩带你又吗?”

冲到莫耶身边,江小白一把抱住他,语气满是激动。

望着江小白,莫耶笑了笑,道:“你说我师傅啊,他走了,他本来是要带我走的,不过听说你留了下来,我便也留了下来。”

听着莫耶说要,江小白一阵感动,细细的将此前种种情况和莫耶说了说,江小白道:“对了莫耶,你师傅他叫什么名字?他有说让你以后怎么去找他吗?”

“阿弥陀佛……”

“别阿弥陀佛了。”听见莫耶开口,江小白就忍不住笑了笑,道:“你还没出家呢,难道你的梦梦妹妹你不要了?”

听到江小白的打趣,莫耶嘿嘿一下,道:“兄弟你可误会我了,梦梦妹妹我怎么可能不要,我是说我师傅他叫阿弥陀佛。”

身体微微一歪,江小白被莫耶的话吓了一跳,阿弥陀佛可是佛门传说中的那一位唯一真佛,别的不说,能够天天让佛门无数弟子将之挂在嘴边,单单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他在佛门的地位。

“真的是那一位?”江小白觉得太不可思议。

望着江小白的模样,莫耶点了点头,在最初的时候,他自己也被吓的不轻,只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要知道现在莫耶脑中就有着他传授的大乘佛法三千。

“我师傅说了,等我去祖地以后,可以去灵山找他,并且他还告诉了我去祖地的办法。”

“等我们去了祖地后,咋们去玄女宫把苏窕抢出来,然后去接我的梦梦,咋们逍遥天下,什么神不神,仙不仙,佛不佛,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或许时受到莫耶的影响,江小白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升起一股豪迈之意,大声道:“不错,咋们兄弟也去见识见识远古的神话……”

就这样,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两个少年间仿若誓言般的语言,在这片天地间久久飘荡,无法消散。

江小白凝眸望天,周身涌动出一股旁人无法察觉的豪迈之意。

风中,有谁人远去?

天际,是谁人叹息?

心中,为谁人哭泣?

“苏窕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找你,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要用多久的时间,此生不为成仙,只为在登天路上与你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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