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南宫忆很快就出了浴室,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也不管自己仅仅穿着里衣了,就对着满桌子十六盘的饭菜展开了扫荡。
“主子,咱能不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吗?”外间女子叫青竹,一身白衣,肌肤也是白白嫩嫩的,此时见到南宫忆这幅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抓着酱肘子,嘴巴不停嚼着肉的同时还不忘趴着喝面前的汤时,又一次忍不住脸黑了。
“得了,青竹,就是你改掉毒舌的毛病,主子也改不了。”花媚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出来,听到青竹的话,只是一笑,话语间满含包容。
“你主子我从小挨饿,好不容易有了吃的,肯定要吃够本儿。怎么着也得做个饱死鬼!”南宫忆左右手挥着肉,嘴里含糊嚼着肉喝着汤,竟然还能吐词清晰,花媚和青竹再一次心底感叹她们家主子强大了。
“也是。传闻宸王府如龙潭虎穴,主子这一去还真说不定有去无回,赶紧多吃些,黄泉路上也饿不着您。”青竹又夹了几筷子喂到南宫忆的嘴巴里,说出的话绝对是有史以来对主子最忤逆的话了。
“那感情好。青竹啊,你主子我晚上就去赴死,晚膳麻烦多用心,准备丰盛点。”南宫忆也不恼,反而高兴地憧憬着丰盛的晚膳了。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让主子当个饱死鬼。”青竹朝着南宫忆翻了个白眼,手里却是又将一盘熊掌推到了南宫忆的面前。
一顿饭以桌上十六个盘子都变成空的和青竹无数毒舌加餐的情况下结束了。花媚自动端来了热水给她们家主子净手后,南宫忆就大剌剌地躺在床上睡觉了。
“青竹,主子说今晚要去宸王府,咱们安排好接应吧。”花媚和青竹二人退出房间,花媚才淡淡吐出了一句。
“宸王虽嗜血,但是有求于咱们主子,定然不会为难主子。倒是天宜国的事情比较麻烦,如果消息得到证实,想必以主子的性子一定会大干一场,我们倒是应该仔细商量下对策。”青竹蹙起秀眉,一脸的严肃,仿佛天宜国之行有千般艰难万般。
“如兰和金菊定然会安排妥当的,主子大干一场,我等奉陪就是了。”花媚倒是没有特别多的担心,有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对大干一场的憧憬。
“不知道老前辈对主子去天宜国有什么看法,以老前辈对主子的爱护,定然会派人沿路保护主子的,倒是让人放心不少。”青竹一脸的忧愁,娇俏的小脸显得有些不合年龄的苍老。
“你呀,就是操心。主子虽然狂妄,可是从来都有分寸,万一冲动了,不是还有我们顶着么。你就放心吧!看看你十八岁就成了老太婆了。”花媚如今二十,虽然在寻常人家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可她仍然如十四五岁的待嫁小姑娘一般,而青竹比她小两岁,整日都皱着眉头,看起来都成了半老徐娘了。
“唉,我就是操心的命。算了,不说了,我去准备主子晚上要用的东西了。”青竹叹了口气,想起南宫忆的行程,着急着去准备了。
今夜乌云蔽月,俨然一派暗夜潜行的好时机。
漆黑的夜空下陷入熟睡的宇城除了烟花街和宇城东面的宸王府到处都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书房里的蜡烛正爆出点点噼啪声,可是空旷的书房里没有一个人会去剪掉炸响的蜡烛芯。书桌上干净整洁,左边的软塌上一盘精致的桂花糕和一盏刚刚沏好的茶散发出醇厚的香味,似在静候那可能出现的远方来客。
南宫忆在墙头上分辨了下书房的方位,身影一闪而逝,门口一个侍卫都没有,甚至连暗处的隐卫都没有发现,心下不由疑惑,难道轩辕绍宸真有买卖要做?料定了自己今晚会来,所以没有一点布置?会不会太小瞧自己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一阵轻风拂过,南宫忆已经到了书房,对着一排排堆砌满满的书架撇了撇嘴,又翻了个白眼,才悠哉着歪在左边软塌上,果然还是糕点深得她心啊!
本着有吃的就一定要下口的原则,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巴里送,另一只手也不客气的端茶入口。如果青竹在,又得抱怨她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吃东西了,也不怕被人毒死。
桂花糕刚吃了一半,手中的茶杯还没来得及放下,南宫忆就抬眸盯住了房门,门外有人似乎踌躇着不敢推门而进。她很清楚外面的人肯定知道她在里面,可为何这般犹豫?南宫忆眨巴了下眼睛,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状况。
难道她太过随意,有些喧宾夺主了?
那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手才有些没控制住力道的将门“嘭”地一声给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绝世美男子,即便是她本来就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绝美容颜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眉若远山,眼如鹰隼,薄唇微抿,肤胜凝脂,丝带束发,飘逸似仙。一身黑色描金的长袍,玉带拦腰,行走间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油然而生,动作却又优雅出尘,整体将尊贵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南宫忆第一次觉得坊间传言也有可信的时候,此人虽是男子,却真真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轩辕绍宸见南宫忆以半躺的高难度姿势傻傻地盯着自己,嘴巴微张,一点点桂花糕的碎屑还残留在嘴角,一张平淡到即便是朝夕相处的人都无法从人群中分辨出本尊的脸上,一双璀璨若星光的眸子正随着自己的脚步一点点移动。
轩辕绍宸勾了勾嘴唇,他从来都觉得自己这张脸生得就是个是非相,不过看到眼前的人儿都看呆了的样子,他忽然就庆幸了,好在这张脸能吸引到她,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咳咳。”时间都过去了半柱香,南宫忆还没有清醒的意思,要不是南宫忆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不由地握拳于唇边,掩饰他颇有些得瑟的笑意咳嗽了起来。
“乒”的一声碎响,回过神的南宫忆就将茶杯给掉地上了,茶水瞬间就浸湿了她灰色的粗布麻衣。南宫忆暗恼,自己好歹也长着一张绝世容颜,怎就被眼前的妖孽给迷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