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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鬼

一个南方小镇有这么一条江,叫做南流江。90年代之前它的水清澈见底,而且大多细沙铺地并无杂乱水草之类的。

于是乎在那些没有很好降温办法的年代里,这条江成为了夏季人们嬉玩的好地方。

而它的最佳下水地点就是一个小码头处,说是码头,但是从来没有过什么船只停靠。

地方虽好,但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这条江不吉利,因为每年都会收去无数人的生命。

尽管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能去抗拒的人少之又少,成年人只知道小心点。

而年岁不大的轻少年孩子则就一点顾忌都不会有,特别是暑假期间,江中嬉戏的大多数都是他们的身影。

而年仅12岁的鸡仔就是他们中的常客。

鸡仔是人家给他的外号,其实他们家是养鸭子的,从小就在老家小河里赶鸭的他,早就有了一身好水性。

而今年他刚好到镇上寄宿读初中,所以他终于有机会在这条常见,但是一直没有畅游过的江水里游戏。

一天他伙同几个同村的同学,下午放学后就翻出了围墙,到达了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的码头边上。

正值夏季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嬉戏的人群。于是他们一行改变了注意,来到了码头的下段嬉戏。

因为太人满为患了,这样会影响到他们的兴致,所以他们选择了没有人烟的下段。

其实这里也很好,依然有清澈见底的江水,并且细沙铺地没有杂草。可是水位很不理想,边缘太浅只到腰身。如果想要畅游的话就必须到江中心一点才行。

不过这条江有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它水不急也不算深,但是它的面积很宽阔。夏季的时候少说也有两百米宽度,冬季的话水流减少那它就成为了一个大江滩。

所以他们想要到水稍微深一点的地方的话,确实需要步行一阵了。

迫不及待的他们,已经换下了衣服,跳入了江中开始缓行。

因为齐腰的水你想要游动那确实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只能在阻力巨大的水中行走。

终于他们到达了中心,开始了每次必备的追逐游戏。就是一方在水面上追赶,另一方潜在水中。

先露头者如果刚好被水面上的人触碰到,就算出局一个。当全部触碰到之后就开始换轮,这样的游戏伴随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他们乐此不疲,并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们一行八人刚好两组,分开距离后,鸡仔所在的一方开始潜水,而另一方就开始游过来追逐。

因为江水的清澈,所以水面的人很容易跟踪到水下之人的去向。

所以水下之人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完成露头换气和游离的步骤。

水虽然不算深,但是每次在水底的感觉都让鸡仔觉得很奇妙。

因为在水下之时,只能隐约听到面上的声音,这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所以他很喜欢待在水底轻易不会换气。

在他们换过几轮之后时间已然不早,所以无论是水下水上的能见度已经开始降低。

在商讨中,他们决定玩最后一把,然后就收工回去了。

而鸡仔最喜欢的就是做被抓的一方,所以他竟然和改轮之人调换了位置。

因为他总觉得人家抓不住才叫真正的赢,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能见度已经很低,如果他们不露头的话,水面上的人基本不可能看到他们的动向,而鸡仔最是享受这个。

潜水之后他静静的伏在水底,靠着耳朵辨别是否上面有人靠近。如果没有他就一直伏着,等实在憋得慌了才会露头换气。

现在的水底之下可以说已经漆黑一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换气的鸡仔已经感到了不适应,但是他很喜欢挑战这种感觉。

所以他并不急于去做什么,他需要到听到自己心跳不久后才会去换气的。

很快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于是乎,鸡仔迅速的露头换了下气就马上下潜了,使得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实他已经远离了他的伙伴们。

此时他们一方的已经全部出局了,所以他们早早的上了岸,等待着这场游戏的结束。

四对一,这肯定是一个很不良的局面,但是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与鸡仔的距离已经算的上遥远。

天色已经达到了5米难以见人的地步,在几番等寻之下谁也没发现鸡仔。

所以他们只得大喊道放弃,而请鸡仔快些起身回去吧。

但是鸡仔没有听到他们的喊声,此时的他在水底之中沉浮,所谓的沉浮就是人平躺一般的在里水底十几厘米的地方飘着。

这是鸡仔刚刚研究出来的新技能,所以他现在正在享受,对外界的事务他充耳不闻。

能见度之差,并且一直都没看到鸡仔起身的伙伴们已经有些害怕了,所以就算上岸之人也再次下水开始寻找鸡仔。

心跳声很强烈,但是时不时的感觉到有水流从身上抚过的他,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

以至于他都把那种缺氧难受的感觉忘在了一旁,或许是脑部缺氧,所以他开始出现了幻觉。

他感觉到紧闭的双眼有强光照入,就仿佛现在不是傍晚而是中午太阳直射般。

为了确认这个,于是他睁开了眼睛。原来是错觉,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浮出了水面换了气。

幸好是这个下意识,要不他估计就要溺死在水中了。

不过此时的他竟然没有听到伙伴们的叫声,也不理会天色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他又在次潜伏下去找这种感觉。

人有的时候执着起来确实是挺可怕的,他已经忘记了他潜伏的次数,只知道一个劲的找这种感觉。

以至于伙伴们不知去管顾,连天色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而其他人觉得他遇险了,所以都急忙跑回去报告和找人了。

而鸡仔就这样沉沉浮浮早已经飘到了很远处的下游。

或许是因为腻歪了,或许是因为水中待太久了,体温流逝太多的原因,鸡仔终于惊醒了。

不过此时早已黑到了无法视物,而且江面又够宽,并且两岸都没有灯光指引之类的。

所以鸡仔发现他都不知道那个方向是岸边了,不过幸好他的脚还能刚刚触底,而去支撑他那力气所剩不多的身体。

因为他也是有经验的人,所以他没确定岸边在那个方向之时都没有在去动弹,而是一直垫脚触碰着水底。

虽然是大夏天的,但是晚上的水依旧使他感觉犹如冰水,加之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运动了,所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他尝试着脚尖轻轻点地,以最节省力气的方式去找到岸边。

或许他的方向是对的,他能感觉到水似乎慢慢变浅了,他的两个脚尖也慢慢全部触碰到了水底。

于是他就这样艰难的行走着,不过当他感觉到水依旧浅到脖子下面之时,他突然间就一脚踩空了。

不得已他只能在水中踏游着往后退。然后期望再一次踩踏在那个令他感觉到安心的水底。

可惜他又再一次踏空,终于在惊魂几次后他踏对了地方,这使得他暂时松了口气。

周围已经冰冷黑暗,他感觉到再找不到出路的话就迟早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于是他开始呼喊,不过下巴深的水压使得他几乎叫不出声来,于是他只能节省力气而不去做这样的无用功。

但是当他刚刚收声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有人游泳打水的声音。

此时还算清醒的他很确定这不会是什么鱼儿跳跃的声音,因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鱼。

他没有害怕的感觉,他只是有点费解。

不过就在此时,他好像感觉到有个东西从他身旁游过,因为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水流。

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有不好的想法了,因为那个东西必定不小,如果真的是大鱼的话把他吃了怎么办?

不过他又想到管它呢!如果自己走不出去迟早都是喂鱼的命。

于是他不再停留,自己找了个差不多的方向之后,他就撑起身来进行仰泳。

之所这样是因为他都快忘记了,这个方式是最节省力气的,曾几何时他竟然落魄到需要用这样的姿势救命!

这样的姿势游不快,但幸好这个江面都是极为平静的,所以他能感觉到他确实朝着他预想的那个方向在游动。

不知道游了多远,他又再次感觉到下方又有一个东西游过,而且速度并不快,但是体积应该不小。

所以他有些害怕了,不知不觉的加快了速度,而他那所剩不多的体力也在急剧消耗着。

万幸的是,在体力将要消耗完毕之时,他好像看见了江面上有灯光。

而且隐隐能听到有人在叫喊,于是乎这燃起了他的希望,他利用的最后的潜能朝着那个方向游去。

此时的他多希望自己能叫喊出来,让别人能快些发现他。

不过他盼来的只是失望,因为那个灯光竟然离他越来越远。

此时他的心早已降到了冰点,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于是他下意识的开始放弃。

身体又开始和地面垂直,不过这次他竟然一下次踩到了水底,而且水面只在他胸膛之下。

这使得他又燃起了希望,他觉得他完全可以就这样在水里站一夜,一夜过后只要有光线,他就不信找不到上岸的地方。

抱着这个心理,他定定的站着。不过他发现他的一只腿已经在抽筋,不过冰冷的水缓解了他不少的痛苦。

就在他庆幸这个抽筋还算时候之时,他另外一只脚也开始了。

又痛又麻木的感觉,使他都无法感觉到水底,不过还好他没有飘动或者下沉。

还好还好!这次他更加庆幸,他都感觉自己笑出了声来。

不过此时的他突然感觉到听到了一阵笑声,但是绝对不会是自己发出的。

而且就在自己周围而已,所以他极力扭头观察,可是只有一片黑暗。

此时的他感觉到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刚才游动的东西就使他很不安了,现在又听到了笑声,就算不淹死他也快吓死他了。

此时的他已经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了,他知道这条江每年都会死很多人。并且这条江又没有什么凶险的地方,所以大家都归结为江中有水鬼!

当他想到此处时,他又想起了当在身边游动的东西,他感觉一定就是它了。

所以当有此想法时,他突然不知道那来的力气,就算脚还在抽筋,他都已经奋起直游了。

快没力气的他,又再次变换成了仰泳,所以相对来说拍水声变小了。

不过他又发现变小的怕水声,怎么好像有回音一样,体力已经不多的他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不过那个拍水声并没有消失,所以他确认那根本不是他发出的。

既然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它”了。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只剩下心里活动而已了,他闭着气沉入了水里。

他想着,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陪着耍了。

就在沉水的那一刻,他再次感觉到有东西从身边游过,除了惧怕之外他已经别无他法。

他想着这气也闭不了多久的,估计待会他就交代了,那还能想什么呢?无非就是死。

当他气量已经快不够用之时,他感觉到好像有东西托着他的脚带着他走。

但是他又不敢确定,因为他的脚现在都还在麻木。

突然他感觉到他触底了,或许是求生的意识,于是他反过来双手撑地猛的撑了起来。

久违的空气又被他吸入了肺中,竟然能恢复些许力气的他用手拍打着使自己暂时浮了起来。

谁都不想死,此时他燃起了希望。于是试着动了动脚,而给面子的是有一只脚已经好了些。

不过另外一只还是麻木得犹如万斤之重,依旧动弹不得。而且他知道自己没有触底的可能,所以只能尽可能的漂浮着。

下意识中他又想起了仰泳比较节省体力,可当刚要付之行动之时,他怎么都翻不过来。

他感觉那只麻木的脚好像真有千斤之重一样,死死的拖住他。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是,所以他用力去感知,但是感知的结果让他更加冰冷。

他感觉到有个东西紧紧的握住了他的那条腿,慢慢已经不再麻木的那条腿传来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双手一样。

知道已经游不动了,此时的他竟然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潜水朝那边摸去。

顿时,他就骂出了声来,真的是有个东西拖住了他。两个和手一样的感觉,但是不太像手指,感觉上像是骨头一样。

又没有明显的关节,硬硬的,滑滑的。并且好像都是毛!

知道是实体后,鸡仔就没有这么害怕了,他直接朝那头摸去。

可能是害怕他还是怎么样,那个东西既然撒手了,不过已经晚了。

此时他好似有满腔的怒火,因为只要是实体的话那肯定就不是什么水鬼。

所以他感觉被耍了,他要报复。

一摸摸过去,他竟然直接抓住了它的头。真的是头,不过毛确实太多了,都没有一寸地方没有的。

而且头好小,鸡仔照着感觉竟然两个大拇指直接按到了它的眼睛上面。

顿时他感觉到了它在剧烈挣扎,并且好像手爪划破了他的皮肤。

不过水里已经泡了这么久的他没什么大感觉,他就只有一个想法,弄死这个东西。

其实说得比较多,但是发生也就是短短的时间而已。

那个东西在后退游动,而鸡仔死死的抓住它的头,它竟然挣脱不掉。

要知道,水中挣扎的人力气也可以是无穷的。

竟然没一会,鸡仔又触到底了,不过此时他没有换气的想法。

他又听到了拍水的声音,这就说明水已经很浅了,于是他就松手站了起来。

而水面竟然就只有腰部上一点而已了,不过还是让那个东西跑掉了。

腰部的水阻力并不大,而且鸡仔竟然看见了对面有一片白色的东西。他知道到那应该就是岸边的沙滩,于是乎他拼近了力气往那边行进。

而水确实越来越浅,直到他踩在了那片白色之上。

那是沙滩,那是岸边,他终于得救了。

注:南方地区有称之为水鬼的、也有称之为水猴子的,并且它们都是一个实际的形象。

就是四肢很长,并且尖端带有细长的爪子,但是身子都不大。你可以认为它就是树懒,并且南方地区确实有这个品种。

或许水鬼的形象就是照着它们刻画的,但是你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大多的溺水者都是在环境比较好的地方,而且有多人陪伴之时消失不见的。

如果真是树懒且不说它们是食素的,而是它们是否有这个能力和这动机去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建议不要到野外的淡水环境中游嬉,特别是没到过的环境和人们常说的出事地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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