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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追踪缪治(4)

缪治杀人如麻,而上官希蓝没有杀一个人,缪治根本不把人的生命当作一回事,而上官希蓝珍视人的生命。这是他们俩的根本不同之点。在上官希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上官希蓝就无法按缪治的逻辑思考,就无法找到他的踪影。

尽管缪治有残暴的一面,可他脑子真的是聪明。上官希蓝甚至还有点喜欢他,确实,理智和感情是两回事。理智上,上官希蓝应把他杀死,因为,他骗了上官希蓝两次,杀了上官希蓝一次。可感情上,他不仅仅人长得英俊帅气,他还是犯罪天才。

上官希蓝竭力按缪治的逻辑思考。这是一个落后的星球,封建社会中统治阶层内部之间的权力斗争尚未完全绝迹。缪治为了满足他的野心要让这个星球浴血在纷争之中。为此他就得找代理人。这个代理人一定得是个权力人物,因为,他也需要有别人的支持。这是缪治以前的行事方式。现在缪治必定会按同样的方式行事。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问题是这个代理人是谁?

上官希蓝在报纸上寻找有关王室的新闻。结果发现:3天之后,国王将举行一次盛大的宴会。这是个绝好的良机。

利用这两天的时间,上官希蓝做了好多准备工作。首先,要出席盛宴得有一个身份。通过查阅有关资料,上官希蓝发现有一个偏远而贫穷的省份。这个省份穷得什么也没有,只是该省的乡音往往是艾里艾克人讲笑话的资料。这个省份叫拉斯维斯,人们因受到嘲笑而变得顽固而又不愿与外界交往。省内也有少数贵族,但从不受国内其他省份的人重视,人们也不了解他们。这就使上官希蓝很容易地使用豪特家族的身份。这个名字在当地语言里有“上匪”或“收税官”的意思。这也反映了那个省份的经济状况和家族的历史。上官希蓝做了一套合身的军装,同时在脑子里编造好了这个家族的历史和自己的经历。

上官希蓝请印刷商给她伪造了王室的请柬,而且上官希蓝还是到达的第一批客人。

上官希蓝向国王鞠躬致意,姿态优雅。国王嘟嘟嚷嚷说了些什么,上官希蓝根本听不清。上官希蓝乘机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国王。他醉眼蒙胧,似乎无法集中注意力。有谣传说他酗酒成性,这话看来真的不假。他不喜欢宴会,更喜欢独酌独饮。他还是个业余的昆虫学家,而且在这方面还颇有才华。接着上官希蓝见到了王后,她更好客些。她比国王年轻20多岁,她漂亮迷人。谣传说她非常讨厌那些甲虫。上官希蓝与她握手时故意用力紧了一下,她还也有力地一握回了上官希蓝。

上官希蓝开始吃东西的时候,其他客人陆续到来。上官希蓝一边审视着他们,一边大喝大吃。上官希蓝快吃完了,其他人刚开始吃,所以,上官希蓝在他们中间来回走动。上官希蓝对每一个女人都仔细端详一番。她们似乎都很高兴,因为,上官希蓝现在的新面貌和新装束都非常漂亮。上官希蓝当然没有期望这么容易就发现缪治,但仔细观察一下总没有错。有几个男人外表像缪治,但几句话一交谈就知道他们都是本地人。上官希蓝又回到了酒吧间。

“王室有人要见你。”一个人在上官希蓝耳边说。

“谁?是国王?”

“不,是王后。”来人告诉她说。

“很好,我也想见见她。请带路。”上官希蓝穿过人群,来到王后身边。

“豪特,在下来自一个贫穷的偏远省份。几百年之前,别人用欺骗手段剥夺了我的家族的贵族封号。”上官希蓝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

“我没有听说过你这个家族。”王后低声说。她又指了指上官希蓝胸前的勋章。

“这是我在星际部队服役的奖章。家族被剥夺贵族封号后,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在本地当然是不会有出路的。我就离开本星球去星际部队服役。当然经历过不少战斗,立了不少战功。”上官希蓝边说边指着一枚特大的勋章。“这是星系勋章,是星际部队中的最高奖章。”

“真漂亮。”王后说。

“是的。”上官希蓝附和说,“我不想吹嘘自己的战功,不过,陛下如果感兴趣的话…”王后确实感兴趣,上官希蓝就按原先编好的故事胡吹了一通。结果周围的人都听得入迷了。后来,大家都谈论着上官希蓝的事迹。上官希蓝希望有些话能传到缪治的耳朵里。

黄昏来临了,上官希蓝继续在客人中散布自己的故事。大部分人都绕有兴味地听上官希蓝吹嘘自己。这一计划开初看来似乎不错,但当宴会过了大半的时候,仍然没有缪治的一丝消息。上官希蓝必须加快步伐。她心中形成了一个新的计划。这计划近乎发疯,弄不好会丢了小命。但如果成功则会立即生效。

上官希蓝来之前就已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现在该用上了。国王已喝得醉醺醺了,可手里依然还拿着杯子。上官希蓝走上前去。一位见过上官希蓝的大臣为她作了介绍。上官希蓝对国王说,自己也是个业余的昆虫学家。

“我不远无数光年的距离,带来了一个标本,想献给陛下。”说着,上官希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盒子递到国王鼻子底下。

国王竭力睁开模糊的醉眼,其他人也围上来观看。

这是一只美丽的甲虫,但根本不是从什么星球带来的,而是上官希蓝早上自己做的。上官希蓝用各种甲虫的部位及塑料,制成了一只奇形怪状的甲虫:有三只眼睛、三个翅膀、长短不同的无数对足…

“你仔细看看,陛下。”上官希蓝打开盒子,同时也装作喝醉了酒,手在颤抖。人在摇晃。国王是真醉,步履不稳,头脑摇晃。这样,上官希蓝略微一动,标本就从盒子里掉了出来。落进国王的酒杯里,酒溅到了王袍上。为了加强效果,上官希蓝慌忙到国王酒杯里去捞甲虫,同时打翻了自己的酒,更多的酒溅到了国王的衣服上。国王在慌乱中跌落了酒杯,甲虫掉到地上摔得粉碎。这时,周围人一片混乱。一些人赶快扶国王退席,几个年轻军官想上来抓上官希蓝,可他们哪是上官希蓝的对手。上官希蓝拳脚相加,把他们一一打翻在地。这时,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上官希蓝故意拼命挣扎,最后,上官希蓝当然寡不敌众,让他们抓住投进了监狱。

上官希蓝的行为当然是极不文明的,但狱吏待上官希蓝却非常文明。上官希蓝故意装作十分粗野的样子,吃完饭把盘子摔破,可他们毫不在乎。

这些都是上官希蓝放出的鱼饵。在这个和平的星球上,上官希蓝的野蛮行为成为众人茶余饭后闲谈的主要话题。上官希蓝的行为会引起每一个弗雷波人的憎恶,只有缪治会感兴趣。

在艾里艾克,当然还有一些身强力壮的人。这些人缪治会招募过来组成卫队。但要夺取权力这是不够的。他需要助手,需要参谋一类的人物。这种人在艾里艾克是难以寻觅的。在上官希蓝的行动中,她显露了自己的才华。所以,缪治一定会注意到的。馅阱已挖好,只待缪治掉进去。

狱吏过来打开牢门对上官希蓝说道:“有人来看你,豪特先生。”

“叫他滚回去。我不想见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人!”来的几个人不顾上官希蓝的无礼,静静地等着。待狱吏一走,其中一人打开了公文包,从中拿出一张纸来。

“我不会在自杀的文件上签字。”上官希蓝大声抗议说。但他没有理上官希蓝。

“你这样说太不公平了。”他严肃地说。“我是王室的律师,绝不会做这种事。”来的三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年轻人,你犯了不少罪,我们都可以起诉你。”他语调平淡无精打采他说。上官希蓝表示对他的话毫无兴趣。“当然,我们不会这样做。”他接着说。“这只会伤害有关的每一个人。陛下本人也不想这么做。他要我平静地把这事件了结掉。他渴望和平。我们都深为感动,故来此执行陛下的御意。这是一份要你对事件表示歉意的文件。你签了,就可乘今晚的飞船离开本星球。事情就可以了结。”

“要我道歉?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上官希蓝说道:“想把我赶出这个星球,以掩盖你们宫庭的丑闻?”

“你太放肆了,先生!”律师轻蔑他说,“在这件事情上,你并非无可指责。我衷心奉劝你接受国王陛下仁慈的建议,签字后离开本星球。”

“不,我绝不签字。我要维护自己的荣誉,我没什么好道歉的!”

他们无可奈何地走了,狱吏过来锁上了牢门。上官希蓝做这一切都是做给缪治看的,但愿他会感兴趣。

上官希蓝只能耐心的等待,但等待可不是好受的事。在上官希蓝独处时她很善于思考,但就上官希蓝的本性来说,她更善于行动。制定计划是一回事,但在牢狱里等待计划的实现确实又是另一回事。难道计划当中毫无漏洞?

下一步要看缪治了。上官希蓝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上官希蓝足足等了一星期,几乎有点耐不住了。

到第9天,缪治行动了。那天晚上,一种异样的声音把上官希蓝惊醒。上官希蓝听了一下,没有什么回音,就偷偷爬下床,躲在门后向走廊里观望起来。看到的情景令人振奋。

只见一个蒙面人已把看守打倒,接着出现了另一个蒙面人帮他把看守拖到一边,并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上官希蓝立即溜到床上假装睡着了。不久,上官希蓝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接着灯亮了。上官希蓝假装惊醒过来拼命眨着眼睛。

“谁?你们想干什么?”上官希蓝问道。

“快起来,穿好衣服,豪特。我们来救你了!”上官希蓝跳下床,警觉地背靠墙站着。

“你们想谋杀我!”上官希蓝急促他说。“这就是维里国王的仁慈。对吗?然后说我是自杀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别傻了!”那人轻声说。“别出声,我们来救你出去。我们是你的朋友。”接着又来了两个同样装束的人。上官希蓝看了走廊里的人一眼。

“朋友?”上官希蓝大声叫喊起来。“你们想谋害我!还说是什么朋友!”

只见走廊里的那个人与同伙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几个人就向上官希蓝动起武来。上官希蓝想好好看看他们的头儿一眼。他很高大魁伟。头上蒙着一只黑袜子。他的高度与缪治差不多。但这时那三个人一拥而上来拖上官希蓝。上官希蓝假装拼命挣扎,最后似乎无可奈何地被他们绑架走了。

其实,上官希蓝心里多么愿意去那个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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