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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死气更浓

怎么了!难道蛮兄家中已经有了妻室,为何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石飞焦被谭勃那古怪眼神,盯的全身发毛。

哈哈-------!谭勃抱着酒坛突然大笑起来。蛮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曾经受到过情殇?石飞焦上前拍了拍谭勃肩膀表示安慰。

当年跟铁牛他娘,我还不是历经挫折,吃饱了苦头。辛亏铁牛他娘意志坚定,没有理会娘家人的阻挠,最后背着家人跟着我离家出走了。我认为真正的爱情是要历经磨难!既然曾经失去过,那就更应该敞开心怀,去迎接下一段更完美的爱情!石飞焦为了劝解谭勃,放下以前的执念,把自己的老底都捅出来了。

是呀!小姨长得可漂亮了,蛮叔一定会喜欢上她的,这个时候,小铁牛也插上话了,极力的向谭勃推荐自己小姨。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配上小姨的人,也只有蛮叔。

突然间谭勃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古怪了,盯着这对父子看个不停,他的表情要怎么怪,就有多么怪。石家父子被谭勃一看,变得一阵迷惑起来。

人生一世,不过是那短短百年光阴,犹如白驹过隙,都在弹指间逝去。又何苦来为给自己添加羁绊,我不想因为妻儿的存在,用尽那短短的百年光阴,来牵挂她们。人生百年,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逍遥自在又何其的快活。这就是谭勃的心境,他回答了这对父子。

石飞焦父子毕其一生,都无法领悟的境界,他们听满头都是雾水。蛮-------兄,不要冲动!感情一事来日方长,此事他日再议,石飞焦最后抛出了一句这样的话。他感觉到了尴尬,第一次做红娘,就在谭勃面前吃了一个闭门羹。

其实石飞焦更想骂谭勃是一块木头,一个活活的大美人向他投怀送抱,他反而拒绝了人家,还使劲的往外推。

多谢石大哥的一番美意!我正想出去游历一番,此事容我思量一番。回来在给你一个完美答复,谭勃看出了石飞焦的尴尬,故而改口说道。

怎么了!兄弟你要远行,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在此地住的不习惯?要何时才能回来?石飞焦一大串的连问发出。

过不了多久我会回来的,就是想出去游历一番开开眼见,谭勃回答了这个爽朗汉子。对于凡人来说,人生百年,是一个漫长的等待。可对于修士来说,百年光阴不过在刹那间就已经逝去。一百年时光对于谭勃来说,是生命最后的余光,他只想在凡尘中安详的度过。

谭勃吩咐铁牛十年后,便可参加儒生应试。铁牛把谭勃的话牢牢铭记在心,他总感觉到蛮叔不是平常人。蛮叔十年内你会回来吗?小铁牛睁大了眼睛看着谭勃问道。会的!到时候蛮叔要看着第一个门生,名列榜首,顶个状元郎回来,谭勃露出微笑对铁牛说道。

十年后铁牛一定把状元拿回来,以报答蛮叔的受业之恩,小家伙露出坚定信念。蛮叔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他不敢辜负蛮叔的期望。呵呵!铁牛长大了,谭勃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微笑道。

一夜酒后畅谈,次日谭勃锁上了店铺大门,在门上挂了一块牌刻着;远行游历勿扰。他离开了长安城,要到僻壤之地,去感悟生死因果。

兄弟出门在外,还请保重!石飞焦站在安城口离别前,给了谭勃一个紧紧的大熊抱。石大哥、石大嫂、铁牛,你们也多保重!我会想念大家的,谭勃露出微笑转身离去。

铁匠铺一家三口,亲自出来为谭勃送行,他们看着那个背影单薄的青年,透出一种孤独与萧瑟,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蛮叔一定是仙人,铁牛看不透他的智慧,小家伙目送远去的谭勃,喃喃道。

是我那妹妹没有这个福气!铁牛他母亲捂住了泪水,哽咽哭泣说道!或许她看到了谭勃的孤独,也看到了谭勃的萧瑟。不然一位圣贤奇能,又怎么会甘心归隐山野市井,对男女婚嫁之事,只字不提。

孩儿他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哭了!石飞焦看着伤心落泪的妻子问道。

叔叔很孤独!祖海妹妹也没有那个福分,走不进他的内心里。看叔叔离开时那单薄的背影,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萧瑟与悲凉。孩儿他爹,你说叔叔以前经历过什么,为何会选择在长安城居住,铁牛他娘亲对石飞焦说道。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出于感觉,她认为谭勃肯定不是普通凡人。

蛮兄是位圣贤奇能,或许他真的是仙人。他的心境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根本就不看不透,蛮兄来到凡尘必有他的深意,石飞焦含糊其辞的说道。他很希望谭勃是仙人,如果真的是,他好近水楼台从蛮兄身上沾沾仙气。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等再见之时,看看他会不会跟我们一样慢慢衰老。

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石飞焦对妻儿开口。这一家三口送走了谭勃之后,把离别的愁意压在内心,自己的家始终都是要回去的。

在谭勃离开长安城的一个月后,他来到了丹山边城。帯着游历的心境,在路上他越走越远,路途中谭勃看到了繁华与衰落。日由盛极而衰,月有阴晴阳缺,乃自然之道也,谭勃在默默感悟盛极而衰的因果轮回。

凡尘给了他最大感悟,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昨日,生死亦如过眼烟云。谭勃在凡尘中淡忘了生死,他身体内的死气在渐渐变浓。不过他还没有快速衰老,现在的他,像是一个三十岁的凡人,时日流逝一天,谭勃的寿元就减少了一天。

这一天,丹山边城下起了倾盆大雨,把路上过往的行人,都挽留在一个破庙中避雨,谭勃跟着过往的行人进入了破庙中。有人在衰败拥挤的庙堂内,点燃了一堆篝火,用来烘烤被淋湿的衣裳。严冬这样一场大雨也真是罕见,都挤在这破庙中行动很不方便,淋湿衣裳之人围住火堆打着牙颤埋怨道。

这场暴雨过不了多久就会退去,这就是雨的天命!等雨散去我们相聚的缘分亦散去。何不如,好好的珍惜这一刻相聚之缘,雨停了我们的缘分也即将散去,一位须发皆白年逾古稀的老者,对刚才抱怨天雨那人说道。

老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什么意思啊!有本事你也出去打湿一身衣裳,看你会不会觉得寒冷!围着火堆的那些人都驳斥这个古稀老者。

天降大雨是因,这座破庙是果。我们相聚庙堂是缘生,如果这场大雨退去便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大家都会离开庙堂,等于是缘尽,尽者缘灭也,老者仿似自言自语。老疯子!就会胡言乱语,尽说一些听不懂的,烤火之人嘀咕道。

天降大雨是因,这座破庙是果---------谭勃在一旁听着,他仔细推敲了一下老者的话语,感觉到此人字字珠玑。他走近老者抱拳一拜,敢问前辈何为死?谭勃问出了内心纠结的生与死。

这雨就是死,雨水打湿了这些壮汉的衣裳便是死,因为这熊熊篝火会把水汽蒸干,所以雨水死于烈火高温。暴雨退走之后,天空中意境没有雨滴落下,也算是死了,古稀老者回答了谭勃。如何又谓生?谭勃继续追问。

真是两个疯子!竟说一些人听不懂的话,庙堂中有人在埋怨。

什么是生!老者一时之间也说不上,他反复思索什么才是生。什么才是生呢?老者一边冥想,一边踏着步伐围着火堆转圈,他要从火中来寻找生的答案。火就是生!老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

真的是一个老疯子!守住火堆那些壮汉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老头一直都咕哝着什么是生!还在他们身后晃来晃去的。

疯老头,你这话又是什么道理!为什么火就是生?你给说出火就是生的道理来,要不然把你扔到火堆里去,看你是生还是死,烤火的壮汉很不耐烦的驳斥道。

生火-------生火!这火就是生,要不然为什么叫生火呢?因为火只有生才能旺燃!古稀老人仿佛又在自语解释什么是生。

呵呵!有点意思,这老头真的是疯子。不过他说生火就是生,也不是没有道理,庙堂中的人,一时也找不出的理由来反驳。

听了老人一言后,谭勃对生死感悟,变得更迷茫起来。他体内的死气又浓郁了很多,只有死的答案,没有生的希望。

这雨出生于天,却死于大地,落下的刹那就是他的人生,最后那一步还是死了。谭勃喃喃说道,迷茫的看向外面那倾盆大雨走了出去。

疯了!真的疯了!还是本来就是一个疯子?庙中之人看到这个单薄青年人,瞬间苍老了几岁,在评论。别说了,我觉得他很可怜!有人看着谭勃那孤独的背影,很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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