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周末，公司来上班的员工没几个。宋菲到得早，看见沈晨进来，站起来问候了几句。
两人在沈晨的豪华办公室坐了下来，沈晨开门见山：“宋菲，你能联系到几家杀毒软件公司？”
宋菲说：“联系上了三家，目前国内排名第一那家没联系上。”
沈晨点头说：“三家也行，你把这三家联络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准备一下，这两天就飞过去跟他们面谈。”
宋菲静静地看了沈晨一会儿：“你真的想好了？”
沈晨说：“是，我已经决定了。”
宋菲说：“好吧，我全力支持你。到了那边有什么问题，给我电话。”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沈晨突然想请个律师，他想找有名的律师。把自己的情况在电话里跟方正简单说了一下，让方正问问他认识的有名律师，在法律层面怎么应对两家涉嫌诽谤的杀毒软件公司。
过了一会儿，方正找的律师说了几个要点，用短信发给了沈晨。
看完短信，沈晨问方正：“现在能不能给对方公司发律师函。”
方正问：“为什么这么急？”
沈晨说：“我明后天就要出去办事，我可以出具证明我是网站所有人的文书证据，以及全权代理委托书。”
沈晨之所以找方正，因为他觉得方正做生意肯定遇到过不少事，打官司肯定在所难免，如果在他这小地方找个律师，沈晨有点不放心。
回到家，沈晨把方玉儿叫到沙发上，要跟方玉儿交待一些事情。
沈晨说：“我后天要出趟远门，可能几天，也可能半个月，不一定。”
方玉儿问：“你去哪？”
“第一站是首都，后面的还没定，要走几个城市。”
“你自己去？”
“嗯，我自己走。我落了地，会给你电话，你想要什么特产，我可以帮你带点回来。”
“我跟你去行不行？”
“不行，我这次是去办事，时间很紧，可能当天到当天就走。”
“能告诉我你去干什么吗？”
沈晨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告诉方玉儿的。
说他为了自己手里一个免费导航网页准备花钱跟人死磕？告诉方玉儿自己建的这个小网页只要经营得好，两年之内就有可能遇到大买主卖上几千万？
没影的事儿，还是成真了再说吧！
面对方玉儿的问题，沈晨轻轻摇头说：“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也许最快一年之后，就见分晓。”
方玉儿执拗地说：“我现在就想知道。”
沈晨说：“我现在出去花钱，为了明年能赚钱。”
方玉儿知道今天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抱着沈晨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路上注意安全，一切和气为上。”
沈晨搂着方玉儿的腰说：“我知道。我走这些天，家里全交给你了。你进出要锁好门，生人敲门不要开。”
上飞机前，沈晨跟宋菲在首都某杀毒软件公司上班的校友通了一个电话，两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沈晨不让方玉儿送，但方玉儿坚持到机场送他，看着他过了安检口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天台市离首都很近，坐飞机尤其快。
在杀毒软件公司楼下不远处的茶屋里，沈晨见到了宋菲嘴里的校友李浩。
沈晨之所以把首都选为第一站，是他和宋菲商量的结果。这个李浩本科比宋菲高一届，在学校时跟宋菲关系不错。
为了沈晨此行拿个开门红，同时也给后续几家杀毒公司立个榜样，宋菲建议沈晨先来首都，毕竟有李浩这个校友师哥能帮衬点。其他几家公司的校友只是泛泛之交，有的还是几经周转经人牵线介绍的。
李浩到的比沈晨早，从这一点能看出他还是很热心帮忙的。
沈晨简单与这个高高的眼镜男打了招呼，把自己的合作要求跟李浩说了，为了方便理解，沈晨来之前已经草拟了合作条款，这次出来，身上带了几份打印件，以及快搜注册人备案信息的复印件。
李浩仔细看了沈晨给他的文件，想了一下说：“大体没什么问题，这个事儿菲菲从电话里跟我说了，能帮的我肯定帮，但我具体不负责对外合作这块，也没有这样大的权力。”
抿了一口茶，李浩接着说：“这样，你在这坐一会儿，要点吃的。一会儿中午休息，我把负责这方面的张经理请到这里来，你再跟他说一遍。”
沈晨起身用力跟李浩握手说：“多谢李哥帮忙，无论成与不成，以后师哥去天台，兄弟一定招待。”
说完，沈晨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不着痕迹地递到李浩手上，“今天这茶，被我的事搅得没了意境，一点小意思，李哥以后再买点新茶，当我补上这顿。”
李浩接过信封，立刻从厚度上判断出比自己预计的要多，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你是菲菲介绍来的，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沈晨诚恳地说：“一码归一码，再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个茶钱，真要是好茶，也买不了几两。”
李浩没再多说，让沈晨在这儿稍坐，他回去请人。
看着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沈晨下定决心不论怎样，此行第一站，全国排名第二的杀毒软件公司毒霸，他一定要拿下来。
来之前，宋菲告诉他，给李浩几千就可以，像他们这种工作没几年，技术再出众，发言权也是有限的。无非就是牵个线，对结果几乎不存在什么影响力。
可是沈晨却给李浩包了一万。此行对沈晨来说，等于背水一战。
若合作成功，加上后续手段，可能变祸为福，真正打破快搜的上升瓶颈，彻底打开局面。
如果失败，只能想其他渠道赚钱，所以即使看上去李浩作用有限，沈晨还是想在他身上投一注。
什么事都是有投资才有回报，人只有舍得花钱才有可能赚回更多的钱。
中午，估计李浩快回来了，沈晨招呼服务生重新换了一壶价位最高的大红袍。
没过多久，李浩果然领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进了茶馆。
见两人进来，沈晨起身，闪出座位，在桌旁跟中年人握手道：“感谢张总抽空赏光。”
张总点了点头，见沈晨很年轻，笑着坐了下来。
沈晨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张总闻着茶香，品了一口，说道：“极品大红袍，还行。”
也不知道他说茶还行，还是沈晨的诚意还行。不过喝了两口茶，张总的面色比进门时好了一些。
其实也不怪他，一般来说，谈合作就大大方方去公司谈就是了，这么神神秘秘让内部人牵线，不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作为公司的二把手，张总对公司的感情是非常深的，不想自己一伙人当初制定的章程这么形同虚设。可是李浩的技术又是最近几年招进来人中最过硬的，不好直接驳了面子，这才有初见沈晨时的倨傲之态。
知道了这人的大致性格，沈晨也不说废话。
把几样文件递给张总过目，又把跟李浩说过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坐在那儿一口一口喝茶，等张总看完文件表态。
张总看得很仔细，放下文件，端详了沈晨一会儿，说：“我知道你的网站，设计和推广做得都不错，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沈晨笑着说：“闲着无聊，试着鼓捣出来的。”
张总用手摩挲着茶杯说：“我知道你创建网站的目的，无非是想把网站做大，日后卖个好价钱。”
沈晨没想到张总这么直接，尴尬的笑了笑。说得好像张总是在提醒他有个好价钱就把网站出手一样。
张总语气不变，继续说道：“我知道最近你的网站被其他杀毒软件拦截的事儿，这应该是今天你坐在这里的原因吧？”
沈晨说：“只是原因之一，我很早就想跟毒霸合作了。”
张总面色不变，说：“既然是这样，你现在就是有求于毒霸，你不觉得你给出的价位有点低吗？”
沈晨说：“里面还有附加条款，快搜可以免费给毒霸杀毒一个好位置。”
张总摇头说：“你的网站排名确实还不错，但毒霸毕竟是国内排名第二的杀毒软件，我们的口碑和市场占有率在这儿摆着，你给不给一个好位置都影响不大。而你如果不给毒霸位置，只会让用户感觉你不懂杀毒市场，或者你这个网站存有私心，这对一个有志当领头羊的导航网站来说不是好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