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筱一脸莫名其妙,问:“我为什么要知道?何况,沐氏又是什么?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就会满意了?
啊咧?衿非殇脑子突然当机,哑言。
本躲闪着覃软的脚步也因这句话愣住,被覃软扑了个正着。
“筱筱姐姐,这个事情……你去问一下父上吧,可能他会告诉你详细的事情”他真的不是在出卖父上,只是……这件事,只有父上知道,而父上也只是大概说了‘沐氏殆尽’并未详说,所以……
明子……沐筱筱露出悲伤的神色,衿非殇看了看她,又低下眸子。
“好,我知道了。”沐筱筱应道,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的微笑,看起来那么讽刺。
覃软莫名的沾沾自喜,让衿非殇觉得……自己的心软是个错误,自己竟会答应如此之人随意进入自己宫中。
“覃软,昔日,你口无遮拦也就算了,今日之事,若是外提,休怪本太子不留于丞相之面。”衿非殇一甩衣袖,脸色有些懊恼之意。
许是被宠溺习惯,听到自己心仪之人如此说,眼中忽闪着,不等下一秒,便簌簌掉落,颤抖道:“太子哥哥,我那么喜欢你,这么多年,为何你就是这么不冷不热?我覃软配你似乎并无不可吧?自古名当户对,你是太子,我是丞相之女,细算,我们也是相配不是吗?”
衿非殇轻笑一声,耳边细语:“虽说如此,但,你理应知道本太子不喜话多之人,你今日话太多,恕本太子难以‘服从’到最后。”
覃软只觉得自己被当头一击,整个人浑浑噩噩,原来一开始只是因为好玩吗?那自己呢?这七年的感情呢?只是被玩弄其中?众民都道:闽竹国有一圣上,旁国羡而不得知,故有嫡子,其名不凡,温顺如宠,样貌唯女子不可比也。可谁也没有见过温雅之人生气之时,却只道,那人美如仙儿,易没有戾气。
可今日之时,事实也不过尔尔。
覃软许是心中太过委屈,留下细微的抽泣声,便疾步离开,那步伐,似乎是在逃,却又似乎带着不甘。
他微微叹气,今日之事,若是不相告父上,怕是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着,开口道:“小九,这件事需告知父上方可。”
沐筱筱已然没有精神再去顾及什么,只是食不知味的咀嚼着食物。
唯有衿明子略微点头,眼中清晰可见的歉意和不知所措,他怎么也不会知道,覃软那个女人看到筱筱姐姐会说出这番话,虽说事情和父上没有什么关系,却……是因父上而起啊。
衿非殇知其中缘由,父上曾对自己说过部分,可是,不管怎么样说,这件事,怕是只有父上能平息了吧?他……并不适合多说什么。
因之前,这家圣上过于宠溺自己儿子和女儿,所以特允不需通报便可进入自己宫殿,当然,特殊时候,需特殊对待啊。
守在殿外的奴女和监卫,见其,也并未有所阻拦,弯腰毕恭毕敬道:“太子殿下,圣上已于殿中。”
衿非殇只是微微点头,推门而入。
书桌前,父上正在细心绘画着什么,听到脚步声。
轻笑道:“嗯?殇儿找父上所为何事?”未见其人,已是得知来人。
“嗯,父上,殇儿有事要和你商议。”衿非殇立于父上对面,微微弯腰拱手,也算是行礼了。
“殇儿有何事便说吧”父上示意他坐下,将茶水推送手边。
“覃软今日到儿臣殿中,提及当年沐氏之事,儿臣不知作何解说,前来像父上请教一番。”衿非殇面对自家父上,脸色疲倦之意尽显,语气也显得有气无力般。
“这件事啊,为何覃软突然提及?”父上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平静的问着自己的疑问。
“覃软来儿臣殿中,沐筱筱也在一并用餐,在问及沐筱筱名字的时候,提及此事,沐筱筱似乎并不在意,但,儿臣却觉得她其实并不像不在意,却又不知作何解说,父上,儿臣想请你出面,不知可行?”衿非殇毫无保留的尽数告知,却又在担心会不同意,握着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那,殇儿可否告诉父上,沐筱筱为何与你一同用餐吗?”他心里苦,自己贵为皇帝,想要和自家儿子一起吃饭,却常遭拒绝,而现在,为了一个不知名的丫头,竟然会来恳求他,他能不嫉妒吗?
衿非殇紧握的手在听到父上这番话时,在放了下来,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自当道:“父上若是同意了此事,儿臣自当请你一同便餐,如此可好?”
衿非殇第一次去恳求父上是因为,当时的母妃病危,而母妃却又对父上心心相念,当时年幼的衿非殇看不下去,只好跌跌撞撞的跑去大殿之上,跪下将头磕到出血,一遍遍的恳求着父上,而当时大臣们的极力阻拦让父上看着年幼的衿非殇那么无助的恳求着自己,那一声声的哭喊声,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一阵绞痛,挥袖抱起衿非殇,丢下满朝大臣,朝着沐阁的方向疾走,而当时的沐阁还未更改明若。
父上将笔画搁置在一旁,那画上是一个男子,清秀的脸庞,半睁着的眼睛被睫毛盖住,一袭烟灰色衣袍覆盖勾勒出形体,手中拿着的玉箫,似乎隔着画都可以听到声音。
看着那幅画,又转身看了看衿非殇,这是最像他的人了。
“好,如此,本皇会告知御膳房们,让他们准备些食材。”
衿非殇不禁咂舌,看着父上眼带温柔的看着刚画的画,这种表情他从五岁的时候就会时常看到,他记得,当时,先皇的侍从将两男一女带进宫来,说是沐氏的继承者,也是护世者,从那之后,父上只要看到一个身着烟灰色衣袍的男子就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也正因为如此,从那之后,除那一人谁人都不得着穿关于烟灰色的衣袍,即使是发带都被禁止,而衿非殇跟随了那烟灰色衣袍的主人七年,直到那人不声不响的离开,父上就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如既往的宠着衿非殇,而父上却有时候在看着衿非殇的时候失了神,时常会透过他来寻找另一个人,有时会经常说出一段很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