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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仙霞城

经过一段并不算长的旅程,皓心终于来到仙霞城城门口。皓心初时从远处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仙霞城外墙是如此高耸,当他越来越近才感到了一种沧桑感,一种古朴的气息扑脸而来。

过了好一会,皓心才适应过来。城门口只有两个卫兵象征性地站在城门两侧,无精打采地看守着,因此皓心没有受到阻拦就来到城里。

一进入城中,,皓心立刻就被这世间的繁华所震撼。

在他的眼前,是一条平坦宽阔的大道,道路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客栈酒家林立,而道路两旁的空地上还有许多小贩摆摊,轿子、马匹、行人等沿着大道来去匆匆;还能看见大道四通八达,在一家家酒家客栈之间也是一条条看起来像是很宽的横巷。

皓心收回目光,朝着道路的尽头极力远眺,发现道路尽头似乎是一座十分宏大的府邸。

这时候,一声很不和谐的“咕噜”响起,皓心这才从繁华的景观中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已经几天没吃过饭了,并注意到饥肠辘辘的他竟然有力气走到城里。

但此时此刻皓心不想追究这些问题,毕竟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他往周围望了望,发现没有卖吃的摊子,心想:这里这么大,总会有卖吃的,我还是找找吧。

于是他迈开步子,向最热闹的闹市走去。不多久,他就看到了一个卖包子的摊子,摊主是一个一脸阴郁、身子瘦弱的青年男子。皓心走过去问道:“老板,能给我个包子么?”

老板笑呵呵地说道:“行啊,一个包子两文钱。”说完便掀开蒸笼,拿出一个包子用纸包上,又说道:“我这的包子可好吃了,保管你吃完想再吃。来,拿着,给钱吧!”

皓心正饿着,也没去注意他说的什么,随手就去接包子,拿过来之后就准备开吃。

然而这时候老板不乐意了:“不是,你还没给钱呢,先别吃着。”说完又把包子抢了回去,“先给钱!”。

皓心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么窘迫,支支吾吾地答道:“老板,我没钱,能先给我吃吗,我以后还你,或者我帮你干活好不好?我实在太饿了!”

老板一听此言,瞬间脸色就变了,“哼,我看你穿的也还挺整齐的,想不到也是个要饭的,要是个个要饭的都像你这样,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言罢,又把包子放回了蒸笼里,嘴里还嘀咕着:“真晦气,我怎么老遇到这种倒霉蛋,什么时候我也能发大财啊!?”

见此情景,皓心知道再苦求也无用,只得失望地离开小摊向前走去。转身时,忽然他看到右边的集市人群涌动,似乎那里有什么热闹的,脑中灵机一动,便快步朝人群走去。

……

过了好一会,皓心从热闹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原来是有人在表演戏法,这才招来了人们的围观。不过,这对皓心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因为他刚刚才从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身上拿到了一个鼓鼓的钱袋。

皓心怕被人发觉,没工夫多看就把钱袋塞入怀中,从里面摸了一块小块的银块,心中想到:这该够买包子了,我一定要找刚才那家伙,哼,居然看不起我!

不多会便再次来到青年男子的摊子前。“怎么又是你,还不死心?给我走开,你再不走我要揍你了!”

皓心仿似没听到男人说的话,只是慢慢抬起手,拿出了银块。“我想这些够买下你全部的包子了吧!”

男子看到皓心手中的银块,立刻露出了狂热的表情,马上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您是大爷,是小的有眼无珠,请您千万要买我的包子啊!”

皓心见到男子如此哀求的摸样,心中暗爽,但若仅是如此还根本出不了这口恶气,于是说道:“大爷我现在不想吃包子了,那边的烧饼看起来比包子好啊,我还是去吃烧饼吧!”

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到烧饼摊前,很大声地说道:“大婶,给我来二十个烧饼,这些钱多的您就自己留着吧,不用找了!”这一幕仿佛就是故意要让卖包子的听到看到。

烧饼拿到手里,向卖烧饼的大婶讨要了一碗水之后,皓心再也顾不得许多,立刻狼吞虎咽了起来,不一会便将二十个烧饼吞得干干净净。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大吼:“造反了,妈的,敢偷老子的东西!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你们这些人通通不能走,让我的人一个一个地搜个遍!”说完,他也不理大家是否同意,直接吩咐手下对周围围观的人动手动脚,搜查起来。

那边巨大的动静一下子就连较远处的小贩们也都知道了。卖包子的摊贩一听闻有人掉钱袋,联想到皓心的钱来历不明,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念头刚起,他便看到皓心正往远处走去,也不管摊子,马上冲了过去,并大声呼喊:“我知道是谁偷了公子哥您的钱袋,就是他,一定就是他,快来抓住他啊!”

皓心并未走多远,一下子就被追上了,卖包小贩攥着他的手就往回拉,有几个家仆也赶了过来。皓心并未有要逃的样子,只是淡淡说道:“你不用拽我,我自己过去。”

皓心缓缓地走过一个个小摊,走到人群中,对着那个衣着华丽、骄纵无比的公子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没有偷你的钱袋,他是诬陷我的,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可以被你们搜,但搜不到的话又如何?”

“哼,搜到的话你就死定了,至于搜不到,呵,你还想怎样,公子我不跟你计较,你就该庆幸了,给我搜!”

说话间几个家仆就上来,其中一个一拳头就往皓心的肚子上招呼,皓心一下子疼得弯下了腰,另外两个直接一人一边押住皓心,把他的衣服扯了又扯,在皓心身上找了又找……

“报告公子,这小子身上没有钱袋,倒是有一些普通的碎银,应该不是他偷的。”

而另一边皓心本就单薄的衣服更破了,整个人看来更加像一个乞丐,似气愤似害怕地回应道:“我早说他是诬陷我的,哼你们这样仗势欺人,绝对绝对……”后面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变成了只有自己一人能听清的嘀咕。

“哼,还以为多有骨气,不过也是个软柿子。”纨绔气十足的少年转头对卖包小贩说道:“你竟敢骗我!说,你是不是那贼的同伙,故意拖延时间,让他逃走,来啊,把他打一顿!”

接着转头对着众人大声道:“本公子不缺钱,但对这些偷盗东西、扰乱我爹治下的仙霞城的贼人深恶痛绝,如果能有人把它找出来,本公子重重有赏!”

周围围观的人一个个都兴趣寥寥,一副我就只看看戏的样子,没人搭话。原来这少年是白城主的儿子,平日喜欢仗势欺人,不过有他爹约束着也不敢太放肆。

他所谓的“深恶痛绝”估计也仅限于这件事上,而所谓的“重重有赏”更不可靠,因为有帮过他追回四百两的人只被赏了二十文钱,一时间城主公子吝啬的名声就传开了。

这边包子摊老板正被打着,那边已经走远的皓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脚上一滑,在包子摊摔了一跤,顺便把蒸包子的蒸笼也撞翻了,包子滚落一地。

还在被打的老板见此状况,顾不得自己还在被毒打,大声吼起来:“小子你别走,你撞翻了我的包子,你得赔!你得赔!大家帮我一下别让他跑了”

就在这时,皓心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指着地上说道:“你们看,这边有个钱袋,会不会是你被偷的那个?”少年闻听此言,抬手示意手下停止毒打瘦弱的包子摊老板,与手下们一起走了过来。

“公子,好像是您那个钱袋!”

“哦,那这就很明显了,根本就是这老板贼喊抓贼,钱袋就是他偷的。”皓心似是很气愤地说道,嘴角露出了一丝谁也没有察觉到的狡猾笑容。

“好啊,你个贱民,竟敢偷我的钱袋,来啊,再给我狠狠地打他一顿!”

几个家仆听到吩咐之后,二话不说马上又动手打了起来,对卖包子的是拳打脚踢,为首的一个嘴里还骂着:“你个垃圾,真是胆大包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完,又狠狠地踩了一脚。

遭到几人毒打的卖包子的青年一边被打,一边求饶。忽然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嚎起来:“你们搞错了,一定是那个臭小子把钱袋塞到我那里的,我刚才一直在卖包子,哪里有时间去偷钱袋啊!求你们别打了!”

纨绔少年听罢,思索了一下,觉得似是有理,示意手下停手,“也对,可刚才根本没在他身上搜到啊?”

皓心在一旁还没离去,见此情形,心里暗道不好,急忙说道:“他可能有同伙帮忙,刚才你下令让人搜身,蒸笼不就是最好的藏处。”

少年听完似乎也迷惘了,当即说道:“不理了,统统抓到我家,让我爹来决断,哼,偷钱的家伙绝对跑不掉!”

家仆们也不理两人是否愿意,直接就按住两人,向着城主府押去。一群人也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准备到城主府看热闹

……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皓心初进城时看到的那座规模最大的府邸。城主府以一面厚墙分为前府和后府,前府是城主用来处理各项事务的地方,而后府则是城主家眷住的地方。

跨过守卫把守的大门,众人就来到了城主办事决断案件的大厅堂前。此时城主正端坐在案桌后面,沉声问道:“世聪,是不是你又胡闹了,说吧,什么事?”

皓心虽然被人押着,不过仍抬起头望了一眼案桌后,原来是一个略显老态的中年人,两鬓斑白,眼眶深邃,身躯略显臃肿,岁月已经在其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纨绔少年简单地将闹市中发生的讲述一遍,就规矩地退到了一旁。

“你们两人上前,各自讲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皓心、老板两人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都辩解钱袋是不是自己偷的。皓心辩解他被突然叫回去,没时间藏钱袋,而且搜身也没有;老板则辩解说自己一直卖包子,没时间偷钱袋,更扯出自己是身家清白的本地人来针对皓心。

城主见到两人的叙述与少年所述并无太多出入,且都言之凿凿,难以看出谁在撒谎。略一沉吟,城主向厅堂门口的众人问道:“那时在周围的人都出来回答,可有人见到这少年将陷害包子摊主?又可有人见到包子摊主盗取钱袋?”

但众人作证的证言都纷纷表示都没看到。这既没人证,而又疑点重重,城主一时间也无法决断了。思索良久,城主对自己的儿子问道:“可有少了银两?”

纨绔公子大窘道:“爹,我也不清楚。”看到城主盯了他一眼,又补充道:“好像是没少吧。”

城主微皱的眉毛一下舒展开来,直接下了判决:“既无财物损失,便是你二人因私怨相互陷害,判各自受掌掴一百,来人呐行刑。此案了结,众人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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